“那个妈妈确实跟我说过不能下太多,但我在你煮牛奶的那个盖子上抹药时不小心下太多了,她说用多了两个人会像野兽一样交配,果然如此。”
“呵呵,你还好意思说自己下药的过程。”
薛平津确实没脸没皮,不仅不知道羞愧,反而对崔遗琅的照顾非常受用,忍不住开始作起来:“如意,我好饿哦,我想吃火云居的烧鸭和板栗鸡,我们中午就吃那个好不好?你去打包好不好?”
崔遗琅冷笑:“你现在什么都不能吃,我在锅里熬了肉粥,等会儿我们俩就吃那个,再加点白菜豆腐。”
“哦,好吧。”
薛平津委屈巴巴地点头,又忍不住开始叭叭:“你知道吗?我已经有大半年,不对,应该是快一年没有和人睡觉了。我敢保证,如意你绝对是我睡过最得劲的人,我从来没有这么爽过。”
“直到现在我都还感觉下腹一抽一抽的疼,但是如意你很让人惊讶哎,不愧是将军吗?明明看上去娇娇小小的一个,但身材却意外得很好,肌肉摸起来不过分绵软,也没有硬邦邦的,反而很有弹性的样子。”
“如意,你觉得我怎么样?在你睡过的人里面能排第几?我和哥哥比,你更喜欢我一点还是哥哥一点?都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那我和哥哥这算什么?上床亲兄——”
“你到底有完没有?”
崔遗琅实在听不下去薛平津的淫词艳语,气得恨不得把手里端的药泼他脸上,他把一盆热水端到床上,把棉帕拧干后递给薛平津:“你自己擦一下身体,清理一下你的身体。”
“清理一下身体?哦,你说那个呀,为什么要这样做,反正我又不会怀孕。”
薛平津没接过帕子,反而开始撒娇卖乖:“如意,我身上疼得很,你帮我一下。”
崔遗琅冷哼一声,把帕子直接扔在他脸上:“不清理你会一直发烧,烧死你活该。”
“哦?是这样吗?”
薛平津接过帕子,有点不解:“可是,要怎么清理?”
崔遗琅面无表情:“手指。”
“谁要做这种事情?!”
见薛平津又羞又怒地把帕子甩在床上,崔遗琅反而笑道:“哦,是谁说想和自己睡觉的人能从京城的城东排到城西?你居然不知道男人之间做完要清理干净吗?不然你可能会拉肚子。”
崔遗琅这样一说,薛平津忽然感觉自己肚子开始疼起来,脸色难看地捡起帕子,他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情?他都是睡完提起裤子就跑。
“那你是怎么知道?看上去很有经验的样子,哼,还在我面前装清纯,明明都已经身经百战了。”
“你哥哥告诉我的。”
薛平津一时哑然无语,却又梗着脖子:“那我们下次做的时候,你还是不要再这样弄了,清理起来多麻烦。”
“呵,你想得美,我们没有下一次了。”
薛平津火气噌地一下冒起来,尖声叫道:“我给了你那么多银子,凭什么就只和我睡一次?”
崔遗琅当即把荷包里的碎银和银票一股脑全倒在被子上,随便捡了几块碎银:“剩下的全都还给你,你爱找谁睡觉找谁睡觉,哪怕是去妓院我都不会再管你。”
薛平津气得脸色通红,忍不住刻薄起来:“睡一次才几两银子,你是我见过最廉价的婊子。”
“最廉价的婊子都不想和你睡觉。”
“呀啊——”
眼看薛平津又要无理取闹地尖叫,崔遗琅端起药盅和水盆就走,气得薛平津在后面大喊大叫。
“你应该庆幸我不会怀孕,不然你这样搞我,我一定要挺着肚子去姜绍面前,让他看看他的爱将是怎么搞我的!到时候,你敢不娶我,我就一头撞死在江都王府的门口!”
“说实话,其实我是在照顾你的自尊心,你床上的功夫真的烂透了,昨晚我跟你的每一次都是假装的!”
“你有听到我说话吗?我说我跟你在一起都是假装的!哎,真生气了?别这样……我错了,你回来,回来!”
……
这天清晨,崔遗琅端坐在正房里等待,在听到卯时的梆子敲响的声音后,他知道是该离开的时间了。
他照常换上那身白色的孝服,头上披上雪白的孝布,这样一打扮,即使不慎被发现,他也能用“梅娘子”思念外祖父所以想出城寻亲这个理由蒙混过关。
离开这间院子之前,崔遗琅把几包药放在正堂的桌子上,这是他白天去药房给薛平津开的药,因为当初下的药效果太猛烈,薛平津身为下位方难免受伤严重,断断续续发烧了好几天,连床都起不来。
即使知道这是他自作自受,崔遗琅却也狠不下心对他不管不顾,他一向心肠软,见薛平津病殃殃地躺床上的样子可怜得很,实在是不忍心。
但他也没有对薛平津再留情面,他在昨天晚饭熬的鸡汤里加了安神的药物,薛平津今晚绝对不会来坏他的事。
一切的准备好后,崔遗琅带上两把赤练刀,推开大门,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他们住了十来天的院子,背影逐渐和清晨的浓雾融为一体。
卧房里,熟睡中的薛平津似乎听到推门声,眼皮微动,眉头一皱,但最后还是没能睁开眼。
这边,崔遗琅轻手轻脚地来到一间院子,这是他前几天打听到的要出城的商队的住处,拉货物的马车正停在后院,商人们都在正厅收拾自己的细软,后院暂时没人看守。
此时天还没大亮,雾气蒙蒙,崔遗琅利落地翻墙来到后院,因为他身材娇小,很轻易地便钻进一个大箱子里,躲好后他把两把赤练刀放在身旁,等待商队出发。
不知过去多久,他听到后院传来脚步声和交谈声,有人把他身处的这个箱子抬上马车,一边抬一边小声嘟囔:“这只箱子怎么这么沉?不会是装的金条吧。”
“啰嗦什么呢,装的什么都和我们没关系,快抬。”
崔遗琅躲在马车里,感受到商队正在缓缓前行,差不多行驶一刻钟后,他听到外面传来声音: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马车停了下来,崔遗琅感觉自己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手心不住地出汗。
商队的领头上前赔笑:“军爷,小的们是过路的行商,这次出城是得到县令大人的许可的。”
领头不由地看向后面,只见雾气中乌压压地全是装备齐全的骑兵,每个都面容肃穆,身披重甲,军队中间有座很低调的马车,但凭领头走南闯北的阅历,他认出马车的横栏是小叶紫檀木的质地。
随着马车缓缓使近,他看到一面黑底红纹的旌旗从浓雾中挣扎出来,上面的那个“薛”字格外张牙舞爪。
精明的商队统领立马识相道:“原来是侯爷莅临宣城,有失远迎,敢问侯爷有何吩咐,我等一定照做不误。”
马车里的人没有下车,只是让身边的人传话:“侯爷正在通缉那位姓崔的将军,那将军生性狡猾,侯爷下令让士兵查验一下你们的马车,放心,侯爷大度,不会损坏你们都货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