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啊——”
没等他说完,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薛平津尖叫一声,依旧不依不挠:“反正药已经下了,我从怡香苑里拿的药,解不了,要么我去妓院给你找几个人过来,要么你给我睡,你自己选。”
他自以为算无遗漏,崔遗琅那么讨厌妓院,他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第一个提议的。
“……”
怒火到达顶端,崔遗琅反而冷静下来,他闭上眼似乎正在做选择,然后冷声道:“好,既然你说这药没有解药,那你给我银子。”
“你说什么?你要银子干什么?”
崔遗琅冷笑:“因为你是嫖客,总得给我银子,不然我凭什么和你睡觉?”
他是故意把他们之间的关系进行污名化,婊子和婊客之间的交易关系足够肮脏,为此他不惜把自己当成个卖身的人,而薛平津不过是他的“客人”。
薛平津气得浑身发抖:“你就那么讨厌我?非要这样羞辱我吗?”
崔遗琅曾经说过自己很讨厌嫖客,这样做不就是让他做这个嫖客吗?
“是你先羞辱我的。”
崔遗琅闭上眼,似乎不想再看薛平津一眼,这人本来就无药可救,他就不应该有所幻想。
“啊——”
薛平津尖叫一声,把自己荷包里的碎银和银票一股脑全砸在崔遗琅身上,眼眶猩红:“给你,全给你,这些全都给你,够我嫖上一百次了!把你衣服全部脱掉,小贱人,不对,是小婊子!”
崔遗琅把脚边的银票和碎银都捡起来,清点一番后放在自己的荷包里:“几百两银子也想嫖一百次?你想的挺美的。”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把银子收好后,两个人面无表情地脱光自己的衣服,跌跌撞撞地挪到榻上,互相撕咬对方的嘴唇,没有半点感情,全是出于纯粹的兽性。
当两人嘴唇相贴时,薛平津尝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又吻了吻崔遗琅濡湿的面颊,一点点向下吻去,把脸上的水珠逐一吻尽,然后慢慢地停在白皙的脖颈,张口咬住那纤细的锁骨,用虎牙轻轻地舔舐啃噬着。
崔遗琅或轻或重地吸气,因为薛平津的要求,屋里的灯点得亮堂堂的,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所以一直闭着眼,只凭借直觉把手扶上身上人的后腰。
“你摸我屁股干什么?你想玩我屁股?凭什么,明明给钱的是我。”
当下龙阳之好虽然并不少见,但是权贵玩男人大多只是出于好奇心,薛平津小时侯因为男生女相被当成过娈童,因为他一直把玩屁股当做是一种羞辱和轻蔑。
“那你就出去。”
“你——好,我可以给你玩屁股,但是你得给我亲你的小ge子。”
薛平津泄愤似的坐在崔遗琅的腰上,手指把他的中衣撕开,露出雪白的胸膛,然后贴了上来。
………
薛平津眼神迷离地看向房梁,意识似乎已经飘到云端,直到一双手死死地扼住自己的喉咙,他脸色痛苦伸手去抓:“放,放开,你要掐死我了。”
崔遗琅没有理会薛平津的哀求,他清明的眼神里一片猩红,似乎已经因为完全丧失理智,身体的冲动和理智正在意识深处的拉扯,争先恐后地抢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他收紧手掌,俯下身堵住薛平津的唇,让对方的身体因为窒息而抽搐紧绷。
“咳咳。”
掐住自己喉咙的手松开后,薛平津也同时抵达顶点,他身体痉挛似的抽搐几下,最后瘫软在床上急促地呼吸,拼命地吸入新鲜空气,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让他后怕不已,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甘美。
他咯咯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剧烈地咳嗽。
这简直是太棒了。
……
第二天,崔遗琅是被钻心的头痛唤醒的,然后便是剧烈的口渴,他挣扎地起身,感觉浑身无力,下腹处也传来抽筋似的疼痛,腰部更是针扎似的酸痛,似乎还因为用力过度拉伤了肌肉。
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捂住头努力回想,只能隐约记得喝下牛乳后身体变得很不对劲,然后就和薛平津大吵一架,两个人在互相放狠话后就打到了床上,但后来他似乎是因为药物完全丧失理智,变成个只知道发泄的怪物。
一想到昨晚的事,强烈的羞辱感顿时充斥他的大脑,他并不想再沾染任何风月情债,但薛平津的行为无疑又让他陷入一桩麻烦事中。
果然,他一低头就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薛平津,但对方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劲,他身上还有昨晚留下的疯狂痕迹,浑身发烫,脸也红得病态。
崔遗琅掀开被子,脸色微沉,昨晚他完全丧失理智,薛平津在这方面也不是很体贴的人,他记得薛焯说过做完要及时进行清理,但就眼下的状况来看,薛平津明显没有清理,而且床单上还有血迹,恐怕是造成了撕裂伤。
“如意……”
这时,薛平津也慢慢睁开眼,他脸色疲乏,声音嘶哑,努力睁开眼,但只说了几个字便痛苦地皱眉,显然是感受到了身体上的疼痛,不住地小声抽气。
崔遗琅面色难看:“你给我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管你,我已经对你忍无可忍了。”
放完狠话,他粗鲁地把薛平津的手腕从被子里拽出来,细细把脉后大致知道了对方的身体情况,然后便穿上衣服,出门去药房买药。
第98章 出逃
从药房里把需要的药材都买回来后,崔遗琅找出个陶制的砂锅开始煎药,薛平津的情况说严重也不严重,就是因伤口撕裂引起的炎症而已,吃几贴药再给伤口上药就好了。
崔遗琅不由地叹气,这是他第一次把一个人搞得血淋淋的,即使知道对方是咎由自取,但怎么也不好放任不管。
炉子里的药汁咕咚咕咚地烧着热气,把一屋子搞得药里药气,崔遗琅用一把蒲扇慢悠悠地扇着,大约煎了一个时辰药才煎好。
“药煎好了。”
崔遗琅把药盅端到卧房时,薛平津还在睡觉,他打了哈欠,睡眼惺忪,他睡了一上午,又喝了大半壶红糖水,喉咙已经没那么痛了,他接过崔遗琅递来的药盅,皱眉:“这是什么药,闻起来就感觉很苦,我能不喝吗?”
“不可以。”
看着崔遗琅一本正经的脸,薛平津啧了一声,还是乖乖地吃药,苦得他忍不住吐舌头:“搞得我这是在坐月子一样,明明只是和你睡了一觉,怎么就开始发高烧了,你怎么就没事,难道你是狐狸精?专门吸男人精气?”
他摸摸自己的小腹,发现还真有一点鼓,把里衣掀开后,惊奇地给崔遗琅看:“你看,还真的有点鼓,感觉像是有三个月的样子哎。”
“……”
他继续道:“哎,如果我真是女的,昨晚你这么弄,说不定我真能怀上身孕呢。如意你见过周梵音和姜绍生的小崽子吧,那小崽子刚生下时我也见过,跟只红猴子似的,丑得要死,结果养了一个月,居然看起来也白胖可爱起来了。如意,如果我们真的能有儿子,一定比他们的好看。”
崔遗琅忍住想要揍他的冲动,把被子拉上来,将薛平津的身体都严严实实地捂住:“我煎药之前你还喝了一大壶热的红糖水,肚子能不鼓吗?你是男的,怀不了孕,不要再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蠢话了。还有谁让你没有轻重,妓院里拿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是能够乱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