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给他下毒,七年后嫁给他,偷布防图给敌军,暗藏毒药在身侧,最后却替他喝下那杯有问题的酒。
沈知非快步回了洗砚楼,她对那天顾蝉说的这毒药的药性记得清清楚楚,赶忙抽出宣纸拿笔蘸墨,洋洋散散一口气写了三封信,她现在已经有些困倦了,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她知道是这毒药的药性发作了。
着人将听荷唤来,将桌上写好的信交给她,让她明天将这些信分别交到三个人手上。
听荷识文断字,手指一搓,三个信封便错开来,三封信分别是给云升茶楼的拂柳、国公府的赵墨池以及王爷。
“王妃……”听荷看着沈知非疲惫的脸,心下有些担忧,总觉得她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
沈知非扰扰手打断她:“一定记得明天就将信送过去,尤其是拂柳,务必亲自把信送到她手上,最好能再找个人暗中护着她……找郭奇,当年我救过他一命,找他一定会帮这个忙的。”
“是。”
第一百一十章三日梦
“剩下的两封信你先自行保管着,如果三日后拂柳自己还是不肯来王府,你便将给赵公子的信送到国公府给他。最后一封……”沈知非顿了顿,启唇道,“若是我有什么不测,再将信交给王爷。”
“王妃,您说的这是什么不吉利的话呀!”听荷撇着嘴,差点儿没哭出声,她那像是在交代后事的口吻着实让她害怕。
“还有。”沈知非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这会儿觉得自己想个事情都要费半天劲,组织一下语言也很难,“府里有一个右额上有块红色胎记的婢女,应该是跟着端妃送来的人一起进来的……让郭奇把她拿下,先关押起来,待王爷婚事过后处理。现在立刻去办,快去……”
“是,您放心吧!”听荷点头,“奴婢伺候您洗漱,您先休息吧!”
“不必,交代给你的事情,现在去办,快。”沈知非手撑着额头,眼睛要闭不闭,那样子恐怕下一刻就要睡着,嘴里却强硬道。
“是,奴婢现在就去找郭护卫。”
今晚是王爷的洞房花烛夜,王妃的心里必不好受,听荷想,这会儿王妃该是想要一个人静静的吧!
听荷离开以后,沈知非强打起精神在这小小的厢房里有些焦虑地转了几圈儿,这会儿才有些后怕,死是什么滋味儿?
最后抵不过药劲儿,她还是踱步到床边掀起薄被躺了进去。
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的便是她和景煜成亲那晚,红色的喜帕被揭开,出现在她眼前的那一张俊美又透着些稚气的脸。
……
既然太子要对他下手,必然是想好要一击必中不会给他还手机会的,那么这杯毒酒显然是要要他命的。景煜不去看太子那明显冷下来的危险神色,招来了福安悄悄嘱咐了两句,福安便点头离去。
沈知非截酒的这一幕景牧寒和顾蝉都看见了。
沈知非离开不久,不用景煜吩咐,顾蝉便兀自朝洗砚楼方向走去。
听荷找到了郭奇,将沈知非的意思传达,郭奇也不问为何要拿那额上带胎记的婢女,但既然王妃说待王爷新婚后处理,必然是这婢女犯了什么事。
听荷再回到洗砚楼时,厢房的灯已经熄了,于是她便守在门外,看见顾蝉的时候有些惊讶:“顾姑娘!”
顾蝉站在门口往她身后望了一眼,屋子里是黑的。
“你家主子还好吗?”
听荷本想说还好,又想起王妃方才那不正常的行为,犹豫一下摇了摇头:“奴婢觉得王妃刚才出去回来后似乎不大对劲儿,这会儿已经熄了灯睡下了。!”
“我进去看看。”顾蝉说着便推开了那扇门。
屋里没有灯,但今晚的月色很好,温柔的月光透过花窗在屋里洒下了斑斑驳驳的光影。
听荷跟在后面,先是小声唤了一声“王妃”,没有人应,才大胆地上前将灯燃起。
一盏烛灯昏昏黄黄,顾蝉走到床前,沈知非侧身脸朝外睡着,姿势放松看起来就像只是睡着了一般。顾蝉心里咯噔一下,她总觉得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王妃?顾姑娘来看你了!”听荷见沈知非安稳地睡着,遂放下了心,朝前一步道。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