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蝉坐到床边拾起她露在外面的手,摸了摸脉搏,片刻之后皱紧了眉头,似不能相信自己一般,收回了手再次搭了上去,最后恍然道:“去叫你家王爷过来。”
“王妃,王妃可是出了什么事?”听荷见她那模样,难免担心。
顾蝉不想解释,只摇了摇头。
听荷不顾今晚是王爷与那叶小姐的洞房花烛夜,一口气冲到了前院儿,才知道王爷正要去东厢。
摇曳的红烛,像是新娘躁动不安的心,紧张又期待,叶疏桐端端正正坐在床边等待她的明照哥哥来为她揭下这红色的盖头,从此他们便是夫妻,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将来等他坐上那皇位,她便是他身边最荣宠加身的女人,她知道她的父亲看中了景煜,想要将他扶上皇位,她要做这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
“王爷来了吗?”叶疏桐有些等不及一般,轻声问道,这话问出口以后却是将自己羞红了脸,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太主动了些。
一起陪嫁过来的贴身丫鬟梓心闻言立刻出了门去张望。
远远转过来一个挺拔如松的红色身影,那气度姿态不是楚宁王又是谁。
梓心笑容爬上脸,刚要进门告诉她家小姐便看见王爷身后追来一个丫头,那人她认识,是现在楚宁王府另一个女主人的贴身丫鬟听荷。
只见听荷匆促赶来叫住了王爷,跟他说了什么,那本欲往东厢的脚步便转了弯儿。
梓心眼看着王爷跟着那听荷离开了,直到消失不见一点人影。
房门打开的声音,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叶疏桐听出了是谁。
“王爷来了吗?”
自信梓心气鼓鼓道:“没有,刚才王爷都快走到新房来了,被那位主子的丫鬟叫走了。”
她知道楚宁王府王妃的位置迟早都是她家小姐的,便未将沈知非放在眼里,只称她为那位主子。
“你说什么?”叶疏桐一把扯下头上的喜帕捏在手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爷被那女人的丫鬟叫走了?”
“是,奴婢亲眼看见的。”梓心愤然道,“定是那位使得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将王爷骗过去了。”
今天是她的新婚夜,叶疏桐咬着牙手下握拳,满眼全是不理智的怒火。
从之前明照哥哥对她和苏淮的态度来看,明显是向着她的。可现在却被苏淮半路叫走了,叶疏桐跟梓心的想法一致,定然是那苏淮使了什么手段。
景煜来到洗砚楼,一进门就看见坐在床边的顾蝉和躺在床上睡着了的女人。
“她怎么样了?”景煜走上前问。
“无大碍。”顾蝉看见他来便让出了床头的位置站了起来,可她的表情却并不轻松。
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景煜坐在床头摸了摸床上人瘦削的脸,然后盯着顾蝉:“既然没有大碍,你为何这幅表情。”
顾蝉沉默片刻说:“你可知她中的什么毒?”
“太子本欲给我的酒,定然是能取人性命的毒药。”景煜说。
他知道这毒定然霸道,但顾蝉说无大碍,当是她成竹在胸定已经解了此毒。
顾蝉摇头:“是上次我拿给你的三日梦。”
第一百一十一章小姐不好了
‘三日梦’三个字一出,男人本来还算镇定的眸子深沉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却又带着点心疼和内疚。
‘三日梦’是上回他在洗砚楼发现毒药之后,为了安全起见顾蝉给他的药,他将原来的毒药收了起来换成了三日梦,这才把药瓶还了回去的。
三日梦药效如其名,溶于水无色无嗅,服下的人症状和那赫真奇毒别无二致,都是令人昏睡不醒。
不同的是,三日梦只要睡够三日,人便会自动清醒。
这种药算不上毒药,更没有解药,只要睡够三天,药效自然就没了,对身体也不会有什么伤害。
顾蝉看着他震惊的样子,心里也是责怪他的,她很早以前便说过苏淮不会是奸细。
“我们都错怪她了。”顾蝉说,“她定然以为那酒里是能索你性命的毒药,才不管不顾抢了喝下的。”
景煜掌心微凉,想要抓住那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毒不是她下的,那么这三日梦究竟怎么会到了太子手上?
最后似要证明什么一般,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将那首饰盒翻找一遍,果然,那只药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