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非最近发现男人也开始写信了,不过她没有打听别人私事的爱好,信是给谁的,写了什么,她都不知道,不过猜测十有八九是给离影的。
“为什么要背叛主上?”晚上两人躺在各自的床上,男人忽然问道。
他们自从“同居”开始,便没有睡前聊天的习惯,都是洗漱完毕钻被窝就闭眼装睡,装着装着就真的睡着了。
沈知非一时语塞,她背叛组织的事情大概组织上下没有人不知道吧!
“我本就不是组织里的人。”沈知非苦笑道。
她一直不明白她既是苏府的千金,又怎会成了赫真的余孽,后肩上的疤明显是当初为了去掉“风露”的刺青留下的。
从前一直想着要跟离影打听来着,后来一见面就忘记,离影那人又闪得飞快。
或许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跟这个男人打听一二。
“哼!”男人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你难不成真以为那苏善宇是你爹。”
沈知非隔着窗帘,脸色变了变,如她所料,就连原来的苏淮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当年苏善宇出使赫真,你娘一个舞姬想攀上高枝,趁其醉酒便爬上了苏善宇的床,可惜醉到要死的男人又能做什么呢?但你娘却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
第二天一早便哭着要跟苏善宇回黎国,可惜她千算万算没算到那苏善宇是个惧内之人,无论如何都不敢将她接回去的。
又过了半年苏善宇再一次跟着使团到了赫真,他觊觎你娘的美貌,你知道的,露水姻缘什么的,男人是拒绝不了的。”男人低声道,“你娘那个时候已经大着肚子了,不过她的情人早就死了。她独身一人还怀有身孕,苏善宇自己撞上门她便也起了心思,跟他说孩子是他的。”
沈知非震惊,她万万没想到,苏淮竟是这样的身世。
“后来呢?”她忍不住开口问。
“后来,你娘依然未能如愿,苏善宇没带走她。直到你三岁的时候,你娘生了重病,她找不到能托付的人,便给苏善宇写了信。
苏善宇惧内,但想着既是他的骨肉,怎么也不能流落在外面的。他的妻子是大家做派,女人不能抬进门,孩子却可以商量。于是苏善宇便把你带回了黎国。
知道苏家为何没落,你又为何不招他们待见?明明是他当初自愿将你接回去的……”
沈知非知道十一看不见她,却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听着苏淮的身世,就像是她在亲身体验那些不为她所知的人生,不知不觉见竟然湿了双眼。
“苏善宇的妻子可以容忍你,她的家族却不能,当年他妻子的娘家可以算得上是皇亲国戚,对苏府的助力有多大,不消我多说。
从那以后没了大家族的扶持,苏府便一落千丈。当初为了不想背负愧疚而接你入府的父亲,想展示自己大度贤德的母亲,看着苏府渐渐衰落,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说,他们又怎能对你好?”男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更能戳中人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沈知非闭了闭眼,苏淮的这一生,该是怪她娘,还是苏善宇,抑或是苏善宇的妻子?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苏淮,大概没有过过一天快乐的日子吧!
当初爱上赵墨池,便奋不顾身地去跟他坦白一切,或许……或许只是那些年她活的太辛苦,看见一束光便不管不顾地飞身扑了上去。
最后才知晓,那不是一束光,而是一团火。
第一百二十九章美人环伺
京中的形势风云莫测,自从赵墨池入了楚宁王的阵营,一直以来处于优势的太子一党便开始渐渐显出颓势,再加上叶相为了赎女儿犯下的罪而不遗余力地在一众官员中‘穿针走线’,楚宁王景煜一时间在京中声名鹊起。
楚宁王妃丧葬没多久,王府便进了不少美人,多是那些想要攀龙附凤的官员子女,当然也有些是叶疏桐带进府中,景煜自己相中的。
照福安的说法,那就是王爷又回到了十七岁以前还是京中那个桀骜不驯的皇子的时候。
叶疏桐看着那个坐在水榭边抚琴的紫衣女子,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梦云眼里带着刺望着水榭边的两人:“这个谢夫人也太不识抬举了吧!好歹也是您将她带到王府来的,现在那副得势的嘴脸,居然不把您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