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愉看向谢希夷,“玄寂师兄,弘讲师还未下课,我们先去你以前的居所看看?”
谢希夷轻笑道:“你随意……毕竟,妻为夫纲么。”他说到后面,声音压低了,显得有几分撩人的沙哑。
池愉:“……”
池愉竟被他这一句说得脸红,耳朵也热了起来——
他是被撩了吧吧吧吧?
作者有话说:
11:(气泡音略夹)你随意,毕竟妻为夫纲
小狗鱼:脸红.jpg
有时候,同性也能猛猛get到夹子的威力。进化到有一把更好听的声音,更强壮的身高,何尝不是求偶的手段。(这就是为毛11死一次还长个子了。)
第128章 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啊
不是,池愉,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被男人一句话弄得脸红心跳的,太逊色了!
池愉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企图让自己恢复正常,“那我们过去吧。”
他们到了谢希夷的宫殿,此处倒是没有住人,但是异常洁净,想来有人定期打扫。
池愉进到殿内,谢希夷的日常之物竟然还在。
第一眼能看见的便是他放在案几上的古琴,这把古琴池愉有印象,在最初他一直在修理它,时不时地调音,一次又一次。
旁边的托盘上海放着修理古琴的工具,和替换的琴弦。
池愉恍惚起来,触景便生情,他难以遏制地想起了从前许多日常,他给玄寂师兄送东西吃,他明明喜欢吃,偏偏傲娇地不再碰。
他哄玄寂师兄弹琴给他听,结果他用琴恐吓他,他控诉,玄寂师兄又倒打一耙说他神识弱……
诸如种种,都令他感怀,仿佛昨日发生的事情,但切切实实地过去了五百年。
他没有去问谢希夷有没有印象,问了也是白问,他对他都没印象,又怎么可能对这些有印象。
就在他这般想的时候,谢希夷走到案几旁边,盘腿坐下,伸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黑雾及时将其包裹,手指轻轻触弹了一下音色试音——
“别碰,这把琴是坏的。”池愉说。
谢希夷道:“坏了?”
他笑了起来,声音十分悦耳,“那我来修一下吧。”
锁链爬出,吐出一枚咒印,浸入黑色的古琴之中,古琴上散发出灵力的波动,很快,它微微变了色,内里腐朽的纹理恢复到了最初的状态。
池愉惨叫起来,“玄寂师兄!!你这叫修吗?你这叫复原!这古琴是老物件啊,你怎么能把它变成新琴?老物件最宝贵的是其中承载的记忆啊!”
谢希夷还在笑,但是说话的声音冷了起来,“谁允许你对我大呼小叫的?”
他说罢,黑雾散去,他那一双冷白如骨玉的手掌拍向古琴,古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琴声,便一整个化为了齑粉。
“……”池愉张大嘴巴,像是被拔了声带的瘟鸡。
谢希夷冷冷的笑声又变得愉悦,“什么宝贵不宝贵的,敢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想红杏出墙么?真可惜啊,你现在是我的道侣。”
池愉大为震撼,不得不为自己说句公道话:“……什么红杏出墙,这是玄寂师兄你的古琴啊!你不要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啊!”
谢希夷哼笑道:“不是我的。”
池愉:“……”
跟这种人谈会好累的。
幸好是假的。
下课钟声响起,池愉赶紧联络了弘讲师。
弘讲师接到他的讯息,十分惊讶,“龙小友?你是龙小友吗?”
池愉回道:“老师是的是的,我是,我回来了,现在我想去阿耨多罗佛门,您能不能带我一程?”
弘讲师大为吃惊。
这五百年来,罗珀禅门的弟子一茬又一茬,他记忆最深的始终都是龙傲天。
没想到他竟然没事,还回来了。
弘讲师立即赶来见池愉,见到他第一眼,更是吃惊,“你的修为……你的眼睛?”
他一眼看出来,池愉的骨龄绝不会超过20岁,原因无他,他脸上还残留着圆润的肉,脸颊轮廓实在是太柔和了,分明还是少年的模样。
20岁便已元婴期,这种修炼速度前所未闻,想必是有奇遇和大机缘。
他真心为他高兴,正要说话时,忽地浑身一冷,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池愉身边还有一名男子,这名男子身上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阴邪气息。
“这位是?”弘讲师问。
池愉含糊地说:“这是我师兄……老师,现在能带我们去阿耨多罗佛门吗?我有事想找上善尊者。”
弘讲师笑道:“原来是你,我道以为是谁。”
“什么意思?”
“上善尊者已经在阿耨多罗佛门等着你了,且跟我来。”
池愉听明白了,原来上善尊者知道他会来。
其实池愉心里有很多疑问,但现在谢希夷在身边,他也不好去问,只能暂时憋在心里。
反派谢希夷是很爱说话的,这会儿倒是很安静,很配合。
就是太配合了,反而令池愉觉得不太真实。
他传音对谢希夷说道:“玄寂师兄,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事情吗?”
谢希夷轻笑道:“什么事?我忘了。”
“……”池愉不厌其烦地道:“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在自在洲大开杀戒的,你想起来了么?”
“嗯……是有这回事。”
池愉深吸一口气,心道不能跟他计较,谁让他现在不清醒,跟癫公也不能讲理,得哄着。
池愉深知此次来是为了压制魔心,如此,癫公谢希夷会消失,他的玄寂师兄才会回归。
从某种层面来看,其实不大对得起现在的谢希夷,但池愉并没有半分犹豫与后悔。
他始终记得自己应该去做什么事情。
想着这些,池愉用着若无其事的声音与他说:“玄寂师兄,你要是真的能做到不动杀戒,我就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
“说出来的话就不是惊喜了。”
“但是我要知道是什么,否则,对我没有吸引力的话,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谢希夷理所当然地“翻供”了,也并不觉得出尔反尔有什么问题。
如此反复无常,如此变化莫测。
池愉也习惯了,他故作羞涩地说:“夫君~还能是什么惊喜,当然是那方面的事儿了,嗯……我不好意思说。”
谢希夷喉咙里溢出笑,配着他那悦耳低哑的声线,令人生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弘讲师忍不住频频看向他,手中捏紧了一枚法器,总有一种想要攻击对方的冲动,他兀自忍耐下来,浑身高度紧张,也并没有与池愉寒暄的想法。
不怪弘讲师会如此,他背对着谢希夷,对于谢希夷来说,就是一种无声的引诱,无论是从上切割,还是从后攻击,都能将这个猎物切得四分五裂,血气会最大限度地迸裂出来。
纵使谢希夷没有做出攻击的行为,他若有若无的外观视线停留在弘讲师的各处命门,都足够令一个修为高深五感敏锐的修士心生警惕与寒意。
“我答应你了。”谢希夷回应池愉道。
许久之后,他们终于到了阿耨多罗佛门。
这是池愉第一次来阿耨多罗佛门,比起罗珀的简朴,佛门则要更庄严,有着看不到尽头的雪白阶梯,空气中是馥郁的灵气与清香的气息,仔细聆听,还能听到袅袅佛音与撞钟的声音传出。
弘讲师停下脚步,道:“本座今日还有事,龙小友,等你有闲我们再相聚。”
说罢,不等池愉多说,他立即化作一道流光离开了,这动作快得有些像落荒而逃了。
池愉正疑惑着,脖颈又被谢希夷捏住,喉结被冰冷的手指揉动,“来这里做什么?”谢希夷带着笑的声音响起,莫名有些阴森森的,“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么?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