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冷的确实太早,此刻的气温很低,刑洄送游淼回周兆生家。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狗俊在两人中间翘着小尾巴屁颠颠跟着。
“游淼,现在我是不是对你比以前好点了?”刑洄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游淼的脚步放慢了一点点,没有回答,而是问:“你就只听到那一句吗?”
刑洄的脚步声在他身后追上来,跟他并排:“你还跟别人说我其他坏话了?”
游淼有点儿无语的偏头看他一眼。
捕捉到他的眼神,刑洄就纠正:“你跟别人说我做的坏事了?”
游淼摇摇头。
刑洄看着他:“你如果真的想找个人说说话,那找我吧,反正我失忆了,关于我们俩之间的所有我都不记得了,你跟我说,也算是帮我回忆,说不定能恢复记忆。”
游淼又看他一眼,找你,他觉得这话可笑,但又觉得有点道理。
房子后续的装修,刑洄安排了专业的团队来的,这期间他没来。
应该是部队上有事。游淼这样猜着。
明明坚定决心不要他的任何帮助,但到头来还是避免不了。
好在刑洄答应游淼用自己的钱给工人付工钱。
“小淼哥,我觉得你胖了。”游淼穿着件开襟针织衫坐在那算工钱,小欣走过来一眼扫到了他的肚子,“尤其是肚子。”
宝宝已经五个半月了,肚子是有些隆起,游淼还没想好怎么说他怀孕的事,就只能含糊道:“嗯,确实胖了。”
因为游淼想尽快入住,所以并没有大改造,工资结算后,工人们帮着把炉子弄好,把游淼那几件家具搬回屋里放好就离开了。
周兆生家这老宅面积不大,很普通的那种农村建筑物,主房两室一厅,两室的一室当卧室,另一室装了炉子当厨房,客厅就用来当客厅。
游淼在屋里看了看,是需要再添置些东西,还要买生炉子的炭。
周兆生说他为什么不装暖气炉,游淼说不想,其实他是手头有点紧,不能乱花,总要合计半天才做决定。
炭的事情,在当下就有人送来两千斤。
游淼知道是刑洄的作为,不过送炭的老板问游淼要了钱。
通过这几件事,游淼更清晰认识到刑洄是跟从前不一样。
游淼第一次从刑洄那儿得到了如此正常的尊重。
刑洄是在11月的最后一天出现的,他下车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个旧的生日帽。
游淼面不改色,就是假装不知道11月是刑洄的生日月。
刑洄很挫败的再次气跑了,把狗俊再次给顺走了。
游淼没去管,因为刑洄每天很早来,晚上很晚走,而通常把狗俊拐跑两三个小时又送回来,最重要他对狗俊很好。
比如狗俊脖子上的小铃铛是纯金的,连同整条链子。
游淼觉得刑洄这人败家,如果狗俊丢了,那可是要好几万块。
但他也没有给狗俊解开。
就算掉了,那也是刑洄买的,跟他没关系。
刑洄来的真的很频繁,几乎是每天都来,各种拿狗俊当借口,即使天越来越冷,但他还是坚持每天都来,每次来都说想俊俊了。
游淼本想让他把狗俊带回刑家,但又舍不得,而且狗俊见不到刑洄也会想,没办法,狗俊是他们俩共同捡的,目前只能这样。
游淼去医院复查的时间到了,他要打车去医院,刑洄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他等了一个上午一个车没打到。
刑洄看一眼时间,还指给游淼看,提醒:“你预约的时间要迟到了。”
游淼皱眉,意识到刑洄故意的成分很大,就很无语,觉得他失忆了也照样会耍些小手段,就没有老实的时候。
确实要迟到,游淼不得不坐进刑洄车里。
刑洄心里暗自窃喜,面上维持冷静,开着车把游淼带去了军区医院。
游淼的脸恢复的很好,黑色部分开始慢慢褪去,宝宝也很健康,这期间,游淼知道,是刑家给的药起了很大作用。
最后去了腺体科,到了那里,游淼才知道刑洄的腺体也受损了。
这一刻才恍然明白过来,这段时间为什么刑洄一直贴着医用阻隔贴了。
他的腺体为什么受损?游淼难免会在脑子里猜想。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三个科室的医生问诊都很慢,尤其腺体科,等从腺体科出来,已经错过回清水湾最后一班车的时间。
游淼去打车,但依然打不到车。
终于,游淼最后忍不住了,问:“是不是你?”
刑洄怕他生气,就提醒:“生气对宝宝不好。”又说:“你坐我车来的,当然要坐我车回去,我送你也是不放心你肚子里的宝宝,再怎么说也是我的骨肉。”
游淼最终只得再次坐进他的车里。
车子缓缓开出医院,驶入大马路,游淼望着窗外,许久,他的视线看向开着车的邢洄:“你的腺体怎么受的伤?”
第63章 第 63 章
游淼只是客观的询问, 但刑洄表情闪过惊喜,自作多情地问:“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关心我吗?”
“你……”游淼看着他,说了一个字, 就停下来。或许他就不该问。
刑洄等了一会儿, 等不来游淼下面的话,就很直接的坦白:“我自己想割掉腺体, 但没能成功,就这样了。”
自己割掉腺体?
这个信息让游淼眼睛稍微睁大了些, 拿什么割的?刀子吗?还是其他尖锐的物体?
通过他学习这个世界的生理课知识, 一个alpha自己割自己的腺体, 那真的是很令人震惊了。
腺体是他们的第二性征,这种自残行为, 太极端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刑洄的视线一直紧盯着后视镜里的游淼, 在观察他的神情, 便接着道:“很疼, 流了好多血,现在腺体不会分泌玫瑰花的味道了。”
不等游淼出声, 刑洄又道:“你不是不喜欢我的信息素味道吗?这样, 这种空间里, 没有我信息素的味道, 你是不是更舒服些?”
游淼后知后觉,这段时间相处,的确没有闻到一丝玫瑰花味的信息素。
他不由抬手, 摸了摸自己后颈那片医用阻隔贴。
他的腺体也受损了, 没有信息素的味道了。这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毕竟他是一名来自不是abo世界的穿越者。但医生总是说影响很大,所以他不得不定期要来医院复查治疗。
那么, 对于这个世界的刑洄来说,腺体受损是不是对他本人影响很大?今天腺体科的医生看到刑洄就很紧张的样子,一直叮嘱他要把治疗腺体的事放在心上。
但好像刑洄这个本地人并不是很上心的样子。
游淼稳了稳心神,没有接话茬,只是问:“你记得我不喜欢你信息素的味道?”
“不记得。”刑洄实话实说,提了手机那段录音,并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他们俩吵架的录音。
游淼给他答案:“你以前在我手机上装窃听器。”
这让刑洄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这样啊。”顿了下,“对不起。”又挽救似的,“我以前真的很过分。”然后又说他理解为什么游淼跟别人说他不好了。
窃听器促使游淼又想起那段完全被监控的日子,即使现在只是回忆一下都觉得窒息。
那个时候的刑洄真的是个彻底彻尾的疯子,哪有正常人会像他那样,想想他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游淼就不由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