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重心长,“爱卿不用担心萧修撰,他好着呢!”
萧宸:“???”
有如神兵天降?同威显神大将军当得一比???
先不说神兵这么离谱的字眼,就单说威显神大将军,那可是以一人救一城的威显神大将军啊!绕是他乃萧衍亲弟弟,也不敢说出这番话语!究竟是什么给了孝治帝这种错觉?莫不是陛下今个儿刚喝了假酒罢?不若怎么可能说出这番他听了都会脸红的话语?
啊,他那柔弱可欺的兄长啊,今日又是为他担忧的一天!
萧衍并不知晓孝治帝已经挖墙脚挖到翰林院,他们已然来到南疆州城。
南疆很广阔,以州城为中心,周边山高林深,沼泽遍布,还有毒虫野兽瘴气环绕,艰险无比。
当地驻军为朝廷之人,不过受当地风俗民情影响,主城内充满了特色民族文化风情。
大街小巷,来往的人群衣着服饰不一,说着一些他们听不懂的方言,对外来人并无敌意,也没有任何热情和好奇之心。
这里对女子的约束,也不如京城那么大,比如说这里没有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亦或是女子就应当呆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说法,也没有什么女子嫁人后,便要冠夫姓的规矩。
老女老少皆不用遮面,大大方方的上街,甚至萧衍他们还看到女子着半身裙,短袖上衣等衣物。
相反,只要有钱,女子也能三夫四郎,没有人会对此多说什么,要是拿中原的规矩说什么有辱斯文,拿女/德说教之类的话语,那才会被人打出去。
而且这里的人,几乎人人会武,便是女子也会在腰间别着一把匕首或拿着弯刀,民俗非常彪悍。可即便这样,也没有发生什么打架斗殴的事情,非常的和谐。
“既然生活安定,为何还要持刀?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萧衍有些不解。
领他们四处小逛的下人解释道:“这是因为山林多野兽,且时常有山匪出没。”
“官府不管吗?”诚亲王好奇问道。
“王爷有所不知,这些山匪时常流窜,并无固定据点,且山高林深,剿了这一波,下回还会再来,好在此地百姓也能自保。”
他补充道:“当然,官府也会时常清剿,只是总有顾不到的地方。”
“那这些山匪从何处而来?”
这个问题,萧衍倒是知道。
“自古犯人流放之地多于南疆,恐怕这些山匪便是出逃的犯人。一代接着一代,稚童生于匪窝,耳濡目染下,自然也会跟着效仿。”
犯人出逃便会被通缉,没有了身份凭据,连带着他们生的孩子也是流民,不能过上正常的生活,又跟着学坏,自然只能靠打家劫舍为生。
“可有想过如何化解?不是有句话叫祸不及家人么?爹娘有罪,可稚子无辜,总不能一直这般重蹈覆辙罢?”
旁人也没想到一向草包之称的诚亲王,居然也能说出这番话,对他也改观不少。
下人苦笑道:“官府有颁布这项律令,只是白抢的,总是要比自己劳动所得的要快,还不用付出,所以那些犯人后代,只有极少部分会愿意下山……”
“另外,山匪也有规矩,若是叛逃之人,会遭到他们暗杀,原先还有人愿意,现下根本没有人会愿意下山。”
诚亲王对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种自己不学好,也不想让别人学好的人,实在是太令人憎恶。
“王爷,苗大人有请。”
苗大人是南疆的知府。
南疆比较特殊,和别的地方不同,除却土司之外,还设立了州府,以便朝廷对接。
这边的知府也和别的地方知府不同,和土司权利相当,用来制约和传达朝廷旨意。
萧衍跟着诚亲王来到苗府。
兴许是为了更好的融洽其中苗大人娶的妻子也是当地人——宁族/贡族等等。
是的,一开始苗大人是为了融入这里,以便管辖,对方也有向朝廷示好之意,故而一拍即合联姻。
谁知其他族不愿意了,也分分要求要联姻。这里对婚姻忠贞并不看重,多方相谈之下,苗大人娶了将近十位妻子,每一位都是正妻。
与其说是娶妻,不如说他是娶了几位祖宗回来,没得丈夫待遇,还要把人供着,据说苗大人与诸位妻子至今上位行周公之礼,只是以夫妻名分住在一个府上。
不得不说,苗大人和他的妻子们,为了南疆的和平和安稳,付出良多,就连婚姻都给牺牲了。
苗大人今年刚过四十,生得矮小,面相一看就是非常精明圆滑的家伙。
“下官南疆知府,苗意见过王爷。”
在别人的地盘上,诚亲王自然不会摆谱,而且他也不是仗势欺人之辈。
可能是临行前被宗室叮嘱过,诚亲王显得异常的亲民,他亲自上前托起苗大人。
“苗大人乃朝廷重臣,无须这般多礼。”
双方相互恭维后,诚亲王也没忘记他的来意。
“不知钥娘身在何处?”
苗大人动作一顿,引起了众人注视。
众人心里都在想,莫不是苗大人也中了此女的邪术?
正想着,苗大人为自己辩解:“老夫岂是那般轻浮人?世间红颜,在老夫眼中不过只是枯骨罢了!”
众人闻言,想了想,也确实是这样。如果别人说这话,他们还有可能会不信,但是苗大人说这话,他们就肯定信。
原因无他,近来他们也曾偶然在街上遇到苗大人的庞大妻子们,各个姿色不凡,且南疆向来对美好事物报以欣赏之心,不论男女皆为重视皮相,即便长相不佳,可在静心打扮下,自然也比别的地方更为赏心悦目。
苗大人年少有为,入仕得早,到此地为官已有数十载,可即便如此,也没见他和别的女子亲近过,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某些功能不行,亦或是信佛之人。
所以苗大人的话,他们必然会信。
只是……
对于钥娘之事说得玄妙之至,甚至都能让各族土司无视利弊,也要对此大打出手,要说其中没有什么蹊跷,这很难说得过去。
“苗大人是如何抵挡得住这种邪术?”有人取经问道。
苗大人摇摇头,“苗某也并不知晓,旁人都说见了此女,心中便会不自觉对她有好感,可是本官见到,只觉得……好像也就平平无奇。”
他目光一瞟,不经意看到萧衍,“要本官说,这位同僚才是容貌上佳,那位要说有什么独特之处,应该也就个头太高,声音过于粗犷。除此之外,并无独特之处。”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
苗大人神情严肃,“苗某也曾询问小厮,他说钥娘给他的感觉有点像生母的感觉,非常和蔼包容。苗某又问了旁人,有的说像姐姐,有的说像妹妹,甚至连亲爹和祖父都搬了出来,实在怪异至极!”
“故而下官才多做犹豫……”
他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看向了诚亲王,毕竟诚亲王乃皇室中人,若是叫诚亲王觉得钥娘像他已然驾崩的亲爹,岂不是对先皇室不敬?
诚亲王:“……”
诚亲王也不想平白多了个没有血缘的亲人,往后退了退,“那不成,本王只有一儿一女,可没有甚素未谋面的闺女。”
其他人:“……”
钦差大臣喝着府中下人给他熬的补血汤药,闻言点点头,“王爷所言极是。”
他也不想等回京,诚亲王多带了一个当成皇祖父皇祖母的女子,这样莫说孝治帝了,便是太后都不会放过他。
“所以,那位女子,如今身在何处?”萧衍询问道。
苗大人咳了一声,“原先在宁族土司大人那儿,后来其他土司怕钥娘受了怠慢,于是便请钥娘到我府上借住。只是……”
“只是苗某夫人心生好奇,便去看了看,现在已然拜了把子,估摸着这个时辰应在后院谈论衣裳首饰。”
众人:“……”
这是什么玄幻题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