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亲一个的话,起码要等到过定。
汤显灵好像很喜欢很想和他亲一个。
那、那还是听汤显灵的吧。
皇甫铁牛停下脚步,汤显灵正开铺子门,好让皇甫铁牛过去,一回头,铁牛定定看着他,他张了张口,一个‘你’还有什么事的你才发出音,皇甫铁牛便底下头贴近了他……
夜深了,骡子哒哒哒声走远了。
蒋芸披着衣裳在院子喊:“五哥儿?铁牛回去了没?”
汤显灵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手上霹雳巴拉关了铺子门,跟个小炮仗似得原地能跳一跳,诶呀!!!皇甫铁牛这个不老实牛,竟然突袭他!!!
亲了。
汤显灵摸了摸唇,软软的,就挨了挨。
蠢牛都不会接吻。
汤显灵想。
又不是小孩子谈恋爱,碰一碰嘴唇——
“五哥儿,你怎么了?脸怎么红了?”蒋芸端着蜡烛凑近关心问,见五哥儿脸烧红,吓得一惊一乍:“莫不是发烧了?”
“没烧娘。”汤显灵嘴硬,装着很淡定,“夜深了,快回去睡觉吧,我也困了,娘我先回屋了。”
直到他躺到床上,汤显灵脸颊还有些热,他翻了翻身,双手捧着脸颊,含糊不清嘟囔说:不要发花痴汤显灵!
嘿嘿嘿嘿嘿~
夜深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汤显灵梦到了现代的他,除了有一张还算漂亮的脸,他和五哥儿长得很相似,家世平平很普通,父母在他高三毕业后告诉他离婚了。
他想到过去种种,一切有迹可循。
父母背着他压抑的吵架。
不是这个出差就是那个出差,两人很久没在一起睡一个屋。
他上大学后,生活费会按时给,后来有时候给的晚了,因为父母各自又组成了家庭,花销大了,给他的钱会拖一拖。
其实这些都还好,在末世来临生死那一刻,这些都无关紧要。
父母去世了。
汤显灵没了亲人,在末世一个人独自苟活,他的金手指没什么用很鸡肋,身边没有朋友,末世里变异动植物都能欺负他,外头冰川雪地,孤独的活着时,觉得自己像一株渺小无能的植物……
这样的梦,汤显灵以往做过很多次,灰暗的、冰冷的、没有生机、有些想‘就这么算了’,死了算了,明明一样的梦,但这一次画面不同。
他窝在阴暗的地下室等死,有人踹开了他的房门。
‘队长,这里有一个活人。’
汤显灵睁开眼,来人光芒有些刺眼,等他看清对方长相。汤显灵闭上眼,还不忘吐槽:皇甫铁牛,你末世异能自带电灯泡给自己打光吗!头顶光那么炙热。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皇甫铁牛抱着他,他反手抱了回去。
两人在那张他小心使用的沙发上亲了起来,有些激烈,两人都陷入在那张沙发上,汤显灵还不忘抽空想:沙发会压坏吗。
但他很快没思绪跑神了,这次不是嘴巴碰嘴巴的那种亲,是唇齿相依的亲,是亲的有点发出声来,他好热,扯着衣裳领口,皇甫铁牛衣服下胸肌有,往下是腹肌,这小子看着十七八穿衣瘦高瘦高的,没想到身材这么有料。
对方力气又很大,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就把他抱起来了。
他的腿盘在对方腰上——
受不住了。
……
汤显灵醒来时,脸上还是红的,眼底一片春潮,双腿正夹着他的被子,梦里和现实里就差那么一瞬间。
异能电灯泡的皇甫铁牛没有了,只有漆黑有些潮的西屋。
汤显灵羞耻的将腿慢慢的从被子上抽开,然后脸上一僵——
他得搓裤子了!
都怪皇甫铁牛!
第33章
夜色还深着。
汤显灵鬼鬼祟祟爬起来,端着盆子去灶屋打水,很快东屋响起动静声,汤显灵‘做贼心虚’很是灵敏,抢先一步小声说:“娘,是我。”
“我有些渴。”
很假的借口,他之前都是一觉睡到做买卖前。
东屋本来起来点蜡烛的蒋芸,又把火折子放回去了,说:“好。”
汤显灵偷偷摸摸在屋檐下搓裤子,搓完往墙角那边挂着,恨不得离自家院子八丈远,挂到半拉后院那儿去。自然这是不可能的。
干完这一切,汤显灵甩着手上的水珠回房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这个想那个,不过没了愁绪。
末世熬了三年,至亲家人没了,穿到这个世界——汤显灵告诉自己,什么都要往好处想,干劲十足,倒是这几日莫名的起了一些愁绪和念想来。
现在不想了。
汤显灵把自己摊成一个‘大’字,自言自语嘀咕:有人心疼了就会变得脆弱和矫情。
但这种感觉也不难受,相反会安心一些快乐一些。
他会有新的家。
汤显灵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了,不过睡得很浅,这次没怎么做梦,隐约听到外头敲梆子声,这是来收夜香的,还能再睡半个多时辰。
客栈里。
皇甫铁牛要的最便宜的一间房,倒是没有住大通铺,他还是喜爱干净,大通铺有味道,半夜也是从睡梦中醒来,黑漆漆的房间没有点蜡烛,皇甫铁牛脸躁红一片。
……他怎会做这样不知礼节规矩的梦。
轻薄了汤显灵。
天不亮,汤家小院蒋芸先起来了。
“五哥儿?五哥儿?”
西屋汤显灵被声音叫醒,含糊应声:“醒来了娘,我就穿衣。”
“你是不是不舒服?”蒋芸语气带着几分担心,“昨个儿夜里脸就烧红。”
床上汤显灵一个轱辘起身,麻利穿衣,一边说:“没有没有,我好着呢娘。”
“那就好。”蒋芸进灶屋开始忙活。
汤显灵赶紧起来,摸着黑点了蜡烛,一边说:“娘,一会铁牛来你别跟他说这个,我真没事——”
话音还未说完,前铺子门响了。
“定是铁牛来了。”蒋芸道。
汤显灵:“我去开门。”
门一开,二人凭借着星光月色,互相看了一眼,莫名的气氛暧昧中还带着点尴尬。
汤显灵:……
这种青涩小毛头的感觉真让人束手无策还有点雀跃。
“进来吧。”
皇甫铁牛:“我、我去打水。”他都不敢多看汤显灵,不然老记得梦里如何轻薄汤显灵,他真是不好。
若是汤显灵知道了,只会说:彼此彼此。
昨个儿我梦里也狠狠轻薄了一番铁牛!
两人各忙各的还有点‘小尴尬’,不过等真忙起来,铺子开了,氛围又恢复如常——两人干活很是默契,皇甫铁牛在这儿帮工不过三日,已经做的很熟练,知道汤老板要什么、弄什么,打下手搬桌子递东西没一个错的。
有食客还打趣:“汤老板找的这位帮工小郎君干活真是利索,省了不少事,我们也能尽早吃到朝食。”
“他是很好。”汤显灵说。
皇甫铁牛搬炉子头低着,脸上多是愧色,汤显灵说他好,他却在梦里那么欺负汤显灵。
面包送进烤炉。
“汤老板,能不能先做灌饼?”
“对,先来个灌饼,边吃边等。”
“我觉得灌饼配个红豆锅盔正正好,晌午也不用吃了。”
崔大宝今个来的略晚,还哈欠不断,闻言说:“我家夫郎爱吃肉松面包,灌饼是好吃,我爹昨个都没尝到,还是老样子,先两个灌饼一个肉松面包一个红豆锅盔。”
“红豆锅盔得晚一些,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先热铁板。”汤显灵道。
崔大宝:“那我一会再跑一趟。”他倒是不怕麻烦。
铺子加了鸡蛋灌饼后,早上真是忙到飞起,哪里有空想他院子角落搭的那件裤子,根本没工夫害臊。
铁板锅加热,汤显灵开始做灌饼。
昨个儿灌饼晚一些,崔大宝回去时他爹已经上工去了,今个拿到了灌饼早早回去,正巧赶在他爹上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