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渡瞅准机会，绷紧的右腿突然弹起，拧转身体，将魏从峥反制到身下。随即，一股拳风来到魏从峥脸上：“你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你自己！是，他做的事我都忘了，有你作对比，我怎么能记住他做的事？魏从峥，你才是最可怕的那个人，谁能跟你比？谁玩得过你？”
“谁能玩得过我？”魏从峥笑起来，嘴角猛地向上扯起，笑得脸颊抽动，整张脸扭曲成一种诡异的兴奋，“还能有谁？你啊，当然是你……”
魏从峥的笑声戛然而止：“你口口声声都是我对不起你，难道你就对得起我？现在到底是谁在折磨谁？是谁转过身就跟别人结婚？？还有沈照那个小人，自己斗不过我，就联合荣逸飞这只白眼狼——”
“你怎么还不明白！”韩渡眼睛发红，怒喝一声打断他，“不要再提其他任何人了，从头到尾都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自欺欺人！魏从峥，我求求你清醒一点！跟别人都没关系！”
“别人？我们？”魏从峥声音沉下去，“现在在你心里，究竟是我更重要还是你口中的‘别人’？”
魏从峥一把攥住韩渡的衣领：“说啊，你说，告诉我谁更重要？”
韩渡紧抿着嘴唇，直到嘴里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魏从峥蔑笑一声：“我知道你今天来想说什么，你想让我放过你妹妹，饶过你的公司，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你做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低头，让我乖乖回到你身边？”韩渡再次开口，喉咙无比沙哑。
“是，我要你离婚，离开沈照。”魏从峥爽快承认。
“不可能。魏从峥，你只是想要一个陪你解闷的玩具，为了拿到这个玩具，你可以不惜一切地摧毁他。可是沈照不一样，他爱护我，他会尽力呵护我，而不只是野蛮地占有。这就是为什么我选择他。”韩渡俯视着魏从峥，“即使没有沈照，也会有其他人，永远不会是你，就算你用尽手段，我也不会答应你。”
话音刚落，韩渡眼前一黑，被魏从峥猛扣住后脑，唇间陡然传来一股刺痛。他心底一颤，立刻挣扎起来。
察觉到韩渡的意图，魏从峥加重了力道，将人牢牢锁在怀里，唇舌长驱直入。
韩渡呼吸急促，发白的指节抵在魏从峥的肩上，竭力仰头避开这个吻，却被魏从峥抓住机会翻身骑上来，重新将他按在地上。
血腥味迅速在他们齿间漫开，两人较劲撕咬，在地上滚作了一团。唇舌间的纠缠让韩渡头脑发昏，仿佛连血液都在沸腾。他越是挣扎，魏从峥的吻就越深，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
夕阳逐渐西下，石室里的气温却在快速上升。
“我不会让沈照活着走出雅克图。”魏从峥终于松口，抹掉唇上的血痕，“我不会让他活着回来。”
“你以为自己还能只手遮天吗？”韩渡淬了一口血沫，厌恶地睨过去，“魏从峥，你坏事做尽，众叛亲离，报应马上就到。”
“报应？”魏从峥大笑道，“你也在等着魏氏垮台？”不等韩渡回答，魏从峥接着说道：“荣氏、沈氏、赵氏……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了！”
“还有你！”魏从峥抓住韩渡的手腕摁在地上，“你不是想替你妹妹报仇吗？等沈照死了，我会把人交给你，前提是你乖乖听话，不要再做让我生气的事！”
韩渡：“就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你已经是非不分到这种地步？？魏从峥，你明知道我们兄妹恨何安入骨，你明知道康联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为什么偏要用这些来威胁我？！”
“那你明知道我爱你！明知道我非你不可！为什么偏偏要跟别人在一起！”魏从峥含恨道，“我九死一生，好不容易从医院醒过来，只等到你结婚的消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不用这些来威胁你，你肯回来吗？你恨不得这辈子都躲着我！”
“爱我？”韩渡低喃，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从魏从峥嘴里听到“爱”这个字。曾经他辗转反侧、求而不得的感情，如今听到耳中，却只剩下苍白的讽刺。
“你是爱我吗？你爱的只是你自导自演的好戏。”
魏从峥狠狠闭上眼睛，几秒后睁开：“如果这都不是爱，那什么才是？你说过你爱我，那你证明给我看啊！”
“什么爱不爱的！你清醒一点！”韩渡推开他，从地上爬起来。
“不许走！”魏从峥厉喝，拽住韩渡的胳膊，“你告诉我，什么才是爱，你说过你爱我，你说啊！”
韩渡被他掰过身体，不得不正视他的眼睛：“你如果真的爱我，就放了小卉，放过我，放我和沈照过正常日子，从今往后，你不要再来找我。”
魏从峥咬牙：“不可能，你休想。”
韩渡反过来向他逼近：“你永远都是这样，只会追逐你自己的欲望，那我呢？你什么时候在乎过我的想法？即便成全我会让你痛苦，你也愿意放手祝福我，那才是爱。”
魏从峥有一瞬间的晃神，但他很快恢复过来：“你说的不对，你错了，放手叫什么爱，那叫无能、懦弱！”
魏从峥再次激烈地吻上来，仿佛要逃避韩渡口中的答案，魏从峥吻得又急又凶，不给韩渡开口的机会。
韩渡被他的吻逼到墙角，只听他发出困兽似的声音：“我感受不到，韩渡，你说你爱我，我感受不到！你看不到我有多渴望你，我也看不到你对我的渴望，不管我为你付出多少，我在你眼里永远都可有可无！为什么？凭什么？！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韩渡有些怔然：“那就结束吧，这么多年了，结束吧，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了……”话正说着，他被魏从峥抓住手摁在了心口。
“你说让它停下，不要再跳了，它就能停下吗？”魏从峥低声反问。
他抓住韩渡的手那么紧、那么用力，湿热的手汗把韩渡的身体也烫湿了。剧烈的心跳在韩渡掌心搏动，忽地，韩渡做出了一个让魏从峥又喜又惊、万万没想到的举动。
韩渡跨步上前，主动咬住了魏从峥的嘴唇。
他攀着魏从峥的双肩，吮吸对方的下唇，舌尖灵巧而顺利地探入魏从峥口中，越吮越用力，投入的情感竟然丝毫不下于魏从峥。
魏从峥的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理智在顷刻间断了线，某些不可思议的猜想顿时在他心里疯长。
两人跌跌撞撞地亲吻、滚烫的身体紧紧交缠，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动作，衣扣绷断，单薄的衬衫被撕扯着丢在地上，长裤在墙角堆成凌乱的一团。
难耐的喘息声高高低低地冲撞着空气里的浮尘，韩渡十指深深陷入魏从峥的手臂，咬牙承受着愈发猛烈的侵夺。
他身上浮起一层粘腻热汗，整个人像被冲散了揉碎了：“抱我！抱紧我！”
魏从峥冷锐狭长的眼睛在韩渡一声声的呼唤里变得沉迷，他俯身在韩渡脸上不住地亲吻，从额角到下巴，一处也不肯落下。
“韩渡，韩渡，”他微颤的嘴唇吻在韩渡脸颊，“你还爱我，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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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渡倒下身体，趴在他胸膛上，精神状况隐隐有些不正常：“听到了吗？它在说话。”
“谁在说话？”魏从峥失而复得般紧紧搂住韩渡的腰身。
“你的心。你说的没错，它一直在跳，停不下来。”
“它说什么了？”
“它说……”韩渡掀起眼皮，静静地与魏从峥对视，“它说，它是空的，是一块黑洞，我们都前赴后继地被它吸引，可是掏开来一看，什么也没有。”
“那是你听错了。”魏从峥说道。
“哦？”韩渡往他怀里又缩了缩，“抱紧我。”
魏从峥顺着他的话将手臂收紧：“它明明在说，说它已经懂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