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洗了啊,乖。”孟槭哄他,“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我接盆水给你擦擦身子?”
侧躺在床上,脸颊烧得微红的美人,无力地点了点头。
孟槭接了盆温热的水,打湿又拧干毛巾后给楚凝擦身子。那两条修长白净的腿绞在一起,毛巾太粗糙,一擦便是一片红痕。
他擦了一遍楚凝露在衣物外的胳膊和腿,楚凝感觉舒服了些,可是身上最难受。他目光迷离,也想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了,全凭本能,抓住孟槭拿毛巾的手,便拉进裙子下摆,要往柔软的腰腹探去。
孟槭觉得自己就像个被妖女明晃晃诱惑的书生,险些道一句这可万万使不得!
楚凝这会儿力气很小,是拉扯不过孟槭的,孟槭克制住了,他就没有任何办法。孟槭轻咳一声:“这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他倒是挺愿意的,可是他有色心没色胆,要是楚凝醒来后觉得他就是一个乘人之危的登徒子,把他判了死刑那该怎么办?
楚凝一团糨糊的脑子努力思考了两下:“那我自己来吧……你能去衣柜帮我拿一条新裙子吗?”
“好。”孟槭起身离开,听见了身后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楚凝家不大,衣柜也很小,可衣物排列得整整齐齐,一个大人一个小孩的衣服放在一起一点儿也不拥挤。其他季节的衣服都在压缩后收进上方的柜子里,摆出来的尽是夏季的衣服,睡裙有一片单独区域,与边上的衬衣和裤装对比鲜明。
因为是夏天的睡裙,所以哪一件都布料单薄,哪一件都清凉。
孟槭甚至还瞧见一件格外清透的,乍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可放到掌下一看便能发现布料能半透出底下手掌的轮廓,想来穿在身上也只能起到一个半遮半掩的效果,他很怀疑楚凝是不是买错款了。
一些想象叫孟槭浑身燥热,他深呼吸后,拿了边上的一条。
然而回头一看,刚刚白平复心情了。只见楚凝跪坐在床上,身上衣服被自己脱得干干净净,本来就只穿了两件,这会儿一件都没剩下。如瀑墨发将白皙无瑕的后背遮住大半,可还是隐约能见坐在玉足上的雪臀。
柔白绵软被挤压着,孟槭大脑充血,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把身前也擦干净的楚凝,扭头看向不知为何呆站在衣柜前的孟槭。因为低烧,在光线不足的卧室里,他不是很能看清人,眼中泛着水意,轻轻唤了一声:“孟槭?”
他伸出手,向孟槭要衣服。
孟槭僵硬地迈开步子,他知道自己此刻该把视线挪开,楚凝烧糊涂了,他可没糊涂。可他的意志力在此番美景面前溃不成军,目光死死黏在楚凝被黑发遮掩的雪色上。
直至楚凝把那条吊带睡裙套上,掩去春色。
“……我去给你拿条内裤。”孟槭开口,声音有些哑。
“不想穿。”楚凝扑在被子上,把脸埋进枕头里。
他是鲛人,鱼尾巴是不用穿裤子的。
孟槭也就真没拿,只是忍不住一下下地往楚凝腰下看。丝绸质地的睡裙贴合着身体,勾勒出底下圆润的形状。
裙摆垂至腿弯,倒是什么也看不见。
但楚凝要是还像方才上药时那样豪迈地往下拉裙子,他可就什么都要瞧见了。
孟槭收拾了水盆毛巾和楚凝留下来的脏衣服——并不脏,上面沾了楚凝发烧时出的汗,轻轻一嗅,便能闻到比寻常更加馥郁的幽香。
孟槭内心陷入了新一轮的挣扎。
盗窃是不好的行为,但他真的很想把这两件衣服昧下来……
他还没挣扎出一个结果,想起楚凝那屋灯还没关,便想着先去卧室将床灯关上。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楚凝已经快睡着了。擦过身体后浑身干爽,不用穿裤衩更是久未体验的舒适,小鲛人舒服地在床上打了一个滚,顺带将被子一卷,把自己裹好了。
半睡半醒的他,感觉到有人走到床边时,还是努力睁开眼睛,不过视野里模糊一片。
但他知道来的人是他刚确认的哥哥,之一。
小鲛人含含糊糊地唤出了那个久未捡起的称呼:“哥哥……”
被他这样一叫,孟槭又是心情激荡。
其实按年龄来看,他和楚凝是同龄人,可孟槭莫名觉得楚凝就该叫他哥哥。他戳戳楚凝柔软的脸颊,忍不住从还迷糊着的人身上讨福利:“阿凝,再叫一声?”
在楚凝此刻的眼中,最显眼的就是孟槭那一头红毛。
仙门少年的发色是常见的墨黑,毕竟修真世界也没什么人折腾自己的头发。
“哥哥,你的头发怎么变成红色的了?”楚凝喃喃问道。
孟槭摸了把自己的红毛:“你不喜欢吗?那我去染个新的,阿凝喜欢什么颜色?”
他喜欢什么颜色?
楚凝思考,他当然最喜欢自己尾巴的颜色,他有一条粉蓝色的尾巴,颜色渐变得恰到好处,族里的姨姨姐姐们都夸他的尾巴好看。除此以外,他也很喜欢绿色,听说祖母年轻时有条翡翠色的华美鱼尾,可是现在变成白色的了,他还没有看见过呢……
楚凝无意识间说出了声:“绿色……”
孟槭:“???”
他难道要把头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
第28章 现代世界28
元元出事的时候,裴照墨正在外地开会,以至于等他得到消息赶回丹朱镇,已是次日中午的事,没能在楚凝最需要他的时候陪着他。
等他来了,楚凝身边早围了那三个男人,乍看不留出一丝缝隙。
裴照墨觉得这得怪自己。
如果那天他没有去外地开会,如果他没有把手机静音,如果他能再早点收到消息,也不至于被别人趁虚而入。
他只能沉默着咽下苦果,眼睁睁看着楚凝同其他男人好似越走越近。
那姓温的仗着自己较他人年长,有意无意以正宫身份自居,偏偏楚凝也吃他那一套,遇到什么麻烦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先向他求助,好似在不自觉依赖一位年长于他的兄长。
姓温的颇会打蛇随棍上,事情解决了,还要借机把人搂进怀里好好安慰,摸摸小腰,抹一抹落了泪珠的眼尾,乍看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裴照墨一眼便看出他们是一样的人,不过假装正经,美人在怀,他心中怀了多少污秽心思。
姓孟的傻狗还不要脸地让侄子给自己打辅助,说是侄子在家里吵着要来看望元元,裴照墨看是叔叔在家里吵着要见阿凝吧。裴照墨第一次见到孟槭时,这人染了一头红毛,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几日过去,他竟然把头发又染了一遍,红毛染黑,又把发尾挑染成墨绿色,顶着这么个鬼发型问楚凝好不好看,楚凝居然还夸他了。
裴照墨觉得自己不用染,头发也快变成绿的了。
还有那姓沈的小鬼,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裴照墨有一次懒得等电梯走楼梯上楼,便听见这刚成年的小鬼竟然把楚凝堵在拐角,要楚凝也像叫其他人一样叫他哥哥。
裴照墨脸色一沉,正要上去把这人从楚凝身边拽开,便听见被逼狠了的楚凝,细如蚊呐地唤道:“哥哥……”
裴照墨心中刺痛。
其他人也就罢了,连他都没被楚凝这么叫过呢,凭什么被这才十八岁的小子抢了先?
可他又自虐地想,这得怪他,怪他不能时时守在楚凝身边。喜欢楚凝的人不知凡几,在没有彻底得到他前,敢离开他身边,就得做好别人趁虚而入的准备。
等到楚凝和沈初霁离开楼梯间,在楼下的阴影处默默站了不知多久的裴照墨才僵硬地迈开步子。
他敲门进入病房的时候,沈初霁果然也在,有些挑衅地看了裴照墨一眼,才转头继续给元元削苹果。他之前还逼着别人的父亲叫他哥哥呢,这会儿又给人家女儿当起体贴的哥哥来。指间银光翻飞,小刀削苹果也能削出花活,看得楚凝担心地叫他注意些,裴照墨在心中冷笑,好像谁不会似的。
他把家里厨师做的糕点在桌上放下,告诉楚凝他联系了一位国外的名医,过两天让他来给元元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