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边笑边抹眼泪,脸上带着真心实意的愉悦。
但在看到裴伥那张漠不关心的脸,裴先生突然就失去了表演的欲望,面无表情地说:“我要出去。”
裴伥掀开眼皮,淡漠地说:“你出不去。”
“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裴先生站起来,发了狂地拍打玻璃。
旁边的狱警立马粗暴地压下裴先生的肩。
而裴先生还在疯狂的挣扎,面目狰狞,眼神疯狂,面对这种情况,高大健壮的狱警立即对裴先生采取强制措施。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裴伥这时才笑了。
他嘴角微扬,笑容很浅,眼里却带着不输给裴先生的愉悦。
看到这一幕,张律师突然觉得浑身都冷的彻骨。
他想,再也没有比这更疯狂的场景了。
一家人都是疯子。
——
裴伥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他洗漱完,换上睡袍,姿态慵懒地走上阁楼。
只是今天的阁楼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一连几天都是阴天的缘故,天色很暗,连一丝月光都没有,浓郁的黑像晕开的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在裴伥关上阁楼的门后,走廊的灯被隔绝,更是什么也看不见。
裴伥向着前方迈开脚步,四周很安静,没有听到往日沙哑的喉音和总是会响起的锁链声。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道雷声,裴伥下意识地看向被光晕晃过的镜面,但就在他转头的这一刻,一个庞大的黑影将他扑倒在地。
裴伥在天旋地转中发出了一声闷哼。
粗重的喘.息落在裴伥的脸上,裴伥转过头,充满戾气地说:“放开!”
危险的呵气声与裴伥近在咫尺,裴伥的手臂被牢牢地压在地上,全身都无法动弹。
此时的裴伥就像一个被大型野兽压制的猎物,随时都能被对方吞入腹中。
裴伥眼中寒意渐生,他抬起膝盖,狠狠地顶上对方的腹部,在对方放松力道的那一刻,他一脚将对方踹了出去。
只是不等裴伥起身,他就再次被扑倒在地,手臂被对方尖利的指甲刺破了皮肉,强烈的刺痛让裴伥的大脑皮层炸开,他眼里带着浓郁的戾气,一巴掌扇了过去。
“我让你滚开!”
充满危险的呼吸逼近到裴伥的面前,裴伥的手臂被死死地压在地面。
而裴伥那身轻薄的睡袍早在挣扎间就滑落至手肘,此时只剩一根松松垮垮的腰带系在腰上,无论是冷白的胸膛还是光滑的大腿都一览无遗。
裴伥抬脚蹬向对方,却被抓住脚踝用力一拉,他整个人都摩擦着向下滑了过去。
后背被磨得生疼,脚踝也被对方一只手牢牢地抓在手里,裴伥整个人都狼狈到了极点。
随着雷声震响,一晃而过的闪电照亮了漆黑的阁楼。
对方的影子庞大而诡异,那张可怖的脸就在他面前近在咫尺地看着他,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洒在他的脸上。
裴伥第一次感受到了他们之间巨大的差异。
对方一只手就能抓住他的腰,庞大的身体压在他身上像块巨石又像一座山将他完全笼罩其中。
他完全没有与之对抗的能力。
“呃……”
裴伥的大腿被对方拉在身侧,凌乱的睡袍全都堆积在他的腰部,他被抓住头发,高高地仰起头。
而此时外面雷声阵阵,闪电一道接着一道,很快就降下了瓢泼大雨。
裴伥眼神阴狠地盯着面前的脸,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腿可能会被扭断,奋力挣扎。
与此同时,对方的呼吸逼近了他的脖子,热气一阵一阵地涌上他的喉咙,尖锐的刺痛流连在他的颈侧,充满危险。
他能感觉到那口锐利的尖牙抵上了他的喉结,只待一口咬穿他的喉管。
但就在这一刻,外面的雷声天摇地动,将要把天空劈成两半的闪电划过那方狭窄的窗,瞬间将漆黑的阁楼照亮。
张嘴在裴伥颈侧的怪物忽然顿了一下,正是这一刻的停顿,让裴伥抓住机会用力将对方踹了出去。
这一次,对方没有再扑上来,而是在黑暗中一动不动。
裴伥衣衫不整地站在原地喘气,赤.裸的胸膛随着怒火不停的上下起伏。
他冷冷地看向前方高大的黑影,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接连不断的雷声伴着闪电为这个雨夜带来了阴森可怖的氛围。
坐在地上的黑影缓缓动了动,许久之后,一只干瘦细长的手伸向了地上鲜红的血。
——
回到卧室的裴伥将门甩的震天响,他手臂上的血滴滴答答地流了一路,此时已经略显狰狞地染红了他整只手。
他面色阴沉地站在镜子前,抬头看向自己的喉咙,上面有几个鲜红的牙印,溢出的血珠让裴伥感到无比愤怒。
“不通人性的畜生!”
他眼神阴鸷的散发着森森寒意。
7008完全不敢动,屏住呼吸把自己当成一根木头。
裴伥转身走进浴室,任由热水毫不留情地冲刷着他身上红肿的伤口。
他好像感觉不到痛,鲜红的血混着热水向下流淌,牙印在热水的蒸腾下也红的越发清晰。
他闭上眼睛,迎着热水仰起头,透明的水珠滑向他的脖颈,一颗不太起眼的黑痣随着他的喉结上下滑动。
第8章
1
一连几天都是阴雨绵绵的坏天气。
整个裴氏集团都透着压抑,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下一个被叫进办公室的就是自己。
“连报表都做不好当什么财务!”
硬纸板的文件打在身上很疼。
缩着脖子的财务却连一声都不敢吭。
他也是裴氏集团的老人,但现在“老人”这两个字就像悬在他头上的大刀,随时都能落下来砍断他的脖子。
谁都知道现任裴总要将裴氏集团来个大清洗,曾经跟在裴老爷子身边做事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处理,说不定下一个就会轮到他。
不,已经轮到他了。
财务白着一张脸,捡起地上的文件屁都不敢放,灰溜溜地走出了门。
裴伥浑身都透着阴郁,那张瘦窄的脸冷冰冰的没有表情,苍白的皮肤显得眼下没有睡好的阴影越加明显。
从那天过后,裴伥就再也没有上过阁楼。
之前放置血袋的柜子早就换成了裴伥的衣柜,阁楼的锁也在裴伥离开之后换成了大锁。
第一天,裴伥还能听到楼上有一点动静,第二天声音就小了很多,到了第三天,楼上就再也没有声音响起。
一连几天过去,被锁在阁楼上的怪物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唰”的一下,裴伥手里的笔将文件刮破,笔尖也咯嘣一声断裂,站在旁边的孙特助猛地屏住呼吸,后背下意识的绷紧。
几天前,这只手还缠着绷带,连笔都拿不稳。
尤其是裴伥脖子上遮不住的痕迹,更是让集团的人骇然失色。
他们都难以将夜生活这几个字放在裴伥身上。
毕竟在他们这些人眼里,裴伥就是一块充满棱角又难以接近的冰。
简直难以想象有人能在裴伥的身上留下这么重的痕迹。
而裴伥的坏心情也一直持续到今天,让整个集团的人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一直没说话的金助理重新拿了一只笔送到裴伥面前,裴伥头也没抬,接过笔继续签着桌上的文件。
孙特助抿着唇,默不作声的把断笔收了起来。
其实裴伥是个很不错的上司,敢想敢做,你有多大的能力就能坐上多高的位置,无论你要财要名还是要权,只要你的能力配得上你想要的东西,裴伥就会给予你最大的利益。
只是裴伥为人太过冷漠,他只要效率,只看结果,这也就导致很多人看到裴伥连话也不敢说。
但也不可否认,有这样的上司,很多工作都变简单了很多。
“裴总,五点半您有一个跨国的视频会议,七点半有一个杂志访谈,是否要把访谈时间延后。”秘书小姐站在门口等待裴伥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