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的择偶标准[快穿](21)

2025-09-03 评论

  但他仍旧冷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倔强又傲慢。

  却不知道此刻的他在对方眼里几乎脆弱成了碎片。

  ——

  如裴伥所想,包裹继续准时准点的送到总裁办公室。

  还是如出一辙的实验数据。

  唯一不同的是上面的记录出现了越来越严重的排异反应。

  哪怕裴伥不是专业人士,也能从上面越来越骇人的数据感受到多次徘徊在生死之间的痛苦。

  这样的痛苦是惨无人道的,惊世骇俗的,更是鲜血淋漓的。

  而实验记录的标题却是可笑的“人体进化”。

  他一直都知道陈丝情是个疯子。

  却不知道对方还做着如此可笑的春秋大梦。

  裴伥将实验记录放进抽屉,那里面已经存了四张,这是第五张,也是第五天。

  这段时间,裴伥什么话也没说,如以往一样处理工作,开会、应酬。

  只是他整个人的气压却很低,且是随着包裹送的越多,裴伥的气压就越低。

  谁都能看出来裴伥的情绪有多差,就像一张拉紧的弓,随时都能崩断。

  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感萦绕在裴伥的四周,连那些总是对裴伥怀有意见的股东也不敢说话,其他人更是退避三舍。

  “裴总,裴经理今天去了医院。”

  裴伥眼也不抬,冷声说:“随他去。”

  ——

  回到别墅,裴伥坐在椅子上,淡声说:“这几天不用来了。”

  管家弯腰开口:“是。”

  夜色浓郁,裴伥一个人在寂静的大厅坐了很久,随后他走上阁楼。

  他什么也不做,只是坐在对方怀里发呆。

  其实他更想抽烟,但每次他将烟点燃,对方就会将他的烟拿走。

  今天也是如此,为了表达无声的反抗,他准备了两盒烟,对方拿走一根,他点一根,拿走一根,他点一根。

  地上全是被碾灭的烟头,裴伥却没能抽上一口。

  直到手里的最后一根烟被拿走,裴伥不耐地回头。

  “有完没完!”

  对方瞥了他一眼,一声不吭的用指尖将烟头掐灭。

  最后连打火机也被抢走丢了出去。

  裴伥无比烦躁,转身想给对方一点教训,让对方知道谁才是那个当家做主的人,却被抓住手腕锁在了背后。

  他及时挣脱,反手把那只手拍开,冷哼一声:“还想来这招。”

  话说完,空气变得无比安静。

  是啊,对方永远不会回答他。

  裴伥揉了揉眉心,发出一声低笑。

  操!”

  他喝了点酒,好像醉了。

  一只苍白冰冷的手抚摸着裴伥的脸颊,指尖轻轻地抚过他眼下的青影。

  裴伥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随后他闭上眼睛,将额头抵在对方的胸口。

  轻轻一碰,却猛地敲中了怪物的心脏。

  静如磐石的怪物伸出手,想要紧紧抱住裴伥,却又怕弄疼他,最后只是眷恋又不舍的环住了裴伥的腰背,缓缓的收紧了指尖的力道。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单纯最纯粹的一个拥抱。

  也是最孤独的一个拥抱。

  ——

  包裹还是在持续不断的送往办公室。

  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止。

  而随着实验记录的增多,上面的数据也越发触目惊心。

  几乎无法想象经受了如此惨无人道的实验,对方居然还活着。

  并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天一天变得越来越不像个人。

  从第三天开始,上面的数据除了裴伥就再也没有人看过。

  所有的实验记录也都被他完好无损地锁在柜子里。

  寄送包裹的行为一直持续了十天。

  直到第十一天。

  一直到晚上十点,夜色深沉,集团内部的灯一盏盏熄灭,也没有包裹送来。

  他们知道,昨天是最后一次了。

  裴伥坐在办公室里,面无表情地说:“你们都走吧。”

  孙特助看向金助理,两人一起低头。

  “是。”

  空旷的办公室只剩裴伥一个人,整个裴氏集团也只有这里还亮着最后一盏灯。

  他从抽屉里一张一张的拿出那些实验记录。

  整整十张,送了十天。

  一张是一年。

  十张就是十年。

  持续了十年的实验。

  将一个人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十年!

  不是一天两天,是十年!

  包含了无数个鲜血淋漓的日夜!

  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实验数据,裴伥一只手捂着脸,从嘴里发出了冷笑。

  “哈,真是该死啊。”

  透过指缝,裴伥的眼睛幽深冰冷,宛若寒冰彻骨的深潭。

 

 

第17章 

  1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落在漆黑无光的夜色里萧瑟又凄凉。

  坐在角落里的身影站了起来,如瞬间拔高的树,拖着粗壮的锁链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扇风雨飘零的窗。

  他站在窗前,微微抬眼,干枯的发丝从他脸上滑落,冰凉的风雨刮上了他的脸。

  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那双漆黑无瞳的眼睛没有神采,空洞骇人,在这扇狭窄的窗中透着无边无际的孤寂。

  他像个不该生存于这个世界的异类,天大地大,他却无法踏足任何能被阳光照亮的地方,即便没有这个牢笼,他也只能亲手垒一堵墙,把自己藏在阴暗的角落里。

  他缓缓地伸出手,第一次探出这扇窗。

  冰凉的雨滴落在他的指尖,是疼的,无情的风刮过他的手指,是疼的,虚无的空气滑过他的手心,还是疼的。

  比针扎还要疼。

  怎么会这么疼。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湿漉漉的手,又抬手摸上自己的脸,泪水无意识地滑落,违背了他的意愿,尽情的在自由的风雨中嘶喊着悲戚与痛苦。

  忽然,一片落叶被吹到了他的手心,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重量,他却刹那间像抓住了一块金子,重的险些握不住。

  尖利又骇人的指甲立马收紧,他捧着这片叶子,仔仔细细地看着它。

  像个初见人世的孩子,他笑了。

  利齿刮破了他的唇,疼的厉害,他的眼里又落下了泪,滴滴答答地落在这片叶子上。

  他想把这片叶子送给裴伥。

  乘着自由的风吹来的叶子,他要送给裴伥。

  他转过头,向着那扇门走过去,眼里交织着纯真与阴冷两种互相碰撞缠绕的情绪。

  现在是凌晨四点。

  楼下的时针还在滴答滴答地转动。

  但裴伥没有回来。

  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他将叶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头顶,枯瘦的手抓着门栓,眼皮一掀,坚实的门就被拉开了一道缝。

  响彻黑夜的声音点亮了外面走廊的灯,明亮的光线透过门缝照亮了那张苍白诡异的脸。

  一只细长干瘦的手从门缝中伸了出去,只听到剧烈的断裂声响起,整扇门都在那只手中变形,挂在外面的锁也扭曲的不成形状。

  高瘦巨大的身影从扭曲的门缝中走了出去。

  哗啦——

  哗啦——

  沉沉的锁链拖在身后,延着楼梯发出沉重的声响。

  白的没有血色的双脚踩着蔓延到阁楼的灯,一步一步的往下走,浓密的发丝扬起,露出了下面分布着血丝的皮肤。

  而在无人看到的地方,赤.裸的大腿根凝结着一个狰狞的旧伤,竟是用指甲一笔一划写下的字。

  ——裴伥。

  那是在作为人时留下的最后的印记。

  ——

  裴伥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连绵不断的小雨,确认今天不会有阳光升起,他将烟头碾灭在手心,转身走了出去。

  坐在病床上的裴老爷子不停地咳嗽,他面不改色的用纸巾擦去了嘴角的血,淡然地说:“你来了。”

  裴伥身上挂着雨珠,浑身都带着清晨被风雨刮过的寒气。

  “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他神色冰冷地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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