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殊接过了他手中的摄像机,嘴里不忘拒绝:“不了。”
临关上门前,霍予殊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微微偏过头对摄像师说:“对了,麻烦你告诉他们一声,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尽量不要过来敲门。”
摄像师又连连哎了两声,答应完,他望着缓缓在他面前关上的门,拿出手机给总导演发了两条消息,先是说他已经把摄像头交给霍予殊了,又问了下有没有连上节目组的直播间。
半晌后他才得到了总导演肯定的回答,摄像师收起手机,这才准备离开。
但是刚转身,视线却撞进了一双冷凝的眸子里。
……是蒋至觉。
摄像师心里打了个突突,他还没有见过蒋至觉露出这幅冷冰冰的骇人表情。
但是又多看了两眼蒋至觉极力向下压的唇角,以及他眼神中的怒意仿佛火山将要喷发似的,摄像师又低头摸了摸鼻子。
只要和蒋至觉有过接触便能感觉到,平时蒋至觉的性格就特别傲,说话又讨厌。
可是他现在这幅压抑着怒火的表情,又让摄影师觉得莫名有一点像“正宫”撞到了男朋友和三开房但是又不敢拆穿。
因为他之前并不是拍余怀礼蒋至觉和霍予殊贺莱他们,他拍的一直都是柏玉他们。他本来还以为这几个人的修罗场是为了节目效果演出来的,没想到他们是来真的啊……
嘶,怪不得这四个人的摄影师聚在一起的时候,都能唠上一晚上。
蒋至觉的视线慢慢从摄像师的身上移开,落到了那扇紧紧闭着的门上,仿佛能透过这扇门看见里面的景象似的。
他攥了攥拳,语气平淡的问:“霍予殊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摄像师挠了挠头,思考了两秒后,还是耿直的对他们少东家实话实说了。
“霍老师刚刚让我对旁人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不要去敲门打扰他们。”
旁人?还不要打扰他们?
蒋至觉眯了眯眼睛,平静的点了点头。
见蒋至觉没有再开口问他的意思,摄影师轻轻呃了一声:“……小蒋总,如果您也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蒋至觉又点了点头。
下楼的时候,摄影师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蒋至觉一眼,他正靠在二楼的栏杆,就怔怔的盯着那扇门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这幅场景,蒋至觉看着很像是以前那种影视剧里被迫“熟睡”的丈夫。
*
液晶电视上正安置着刚刚摄像师送过来的摄像机,正兢兢业业的记录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黑色的皮质手套完全覆盖在了余怀礼的肩膀上,轻轻揉捏了两下后,又顺着脊椎骨慢慢滑下,宽厚的大手在余怀礼的后背上不轻不重的揉按着。
余怀礼正赤着上半身趴在枕头上玩手机,直到霍予殊好几次经意或者不经意的摸过他的后腰时,他偏过头,看向似乎在给他认真按摩的霍予殊:“予殊哥。”
霍予殊的动作顿了顿:“嗯?”
余怀礼轻啧了声说:“别摸了。”
虽然他腰腹那里并没有什么痒痒肉,但是霍予殊总是似有若无的摩挲过他的腰窝,还自以为手法很隐蔽。
歪头想了两秒,余怀礼又开口说:“有些凉。”
霍予殊的目光落在余怀礼后背上已经涂抹均匀的精油,他的手心滚烫,那黑色皮质掌心的位置也滚烫。
但是霍予殊却莫名明白余怀礼说的有些凉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说自己摸他摸的太肆无忌惮了。
“……抱歉。”霍予殊将同样沾染了精油的手套取掉了,“我刚刚没有注意到。”
余怀礼含糊的唔了声:“没有关系。”
“余怀礼,你可以转过身试试看。”霍予殊的指尖轻轻没入余怀礼腰窝处松松垮垮的睡裤上,“我会点全身按摩。”
“可是这是哥刚换的床单。”余怀礼皱了皱眉说,“而且我的后背都是精油哎,会弄脏的吧。”
霍予殊说:“不会。”
而且就一条床单而已,脏就脏了。
想到这儿,霍予殊又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他想到了那条被自己扔进洗衣机里的床单,上面还有不知道是谁的东西。
霍予殊猜测,那应该是蒋至觉的。
昨晚蒋至觉发的视频,他看到蒋至觉出镜就忍不住直犯恶心,但就像自虐似的,那条视频被他反复的观看过很多次,连一些小小的细节他都注意到了。
比如每次余怀礼全部都进去的时候,他的表情就会变得有些……奇怪。然后屏幕外他的身体就也会跟着变得奇怪起来。
比如两人从始至终都并没有戴着那东西,余怀礼的东西悉数都被蒋至觉吃了进去,并没有露出来多少,根本不会染到床单上。霍予殊无可避免的感觉到一阵呕意。
……
观看视频的过程是两种生理反应反复拉扯的过程。
看到蒋至觉就想吐但是看到余怀礼爽到的时候他也会爽,颅内爽过后,随之而来的竟然是无限蔓延的不甘心……
他只是隔着屏幕,真正让余怀礼露出这种表情的人正躺在余怀礼的身下、骑在余怀礼的身上。
好恶心,真的好恶心。
所以在碰完那条床单后,又在想到了那层可能性后,霍予殊就厌恶的将那碰到那床单的手套扔进了垃圾桶里。
然后,他看到了垃圾桶还有一盒未拆封的套。
为什么没用呢?是余怀礼不想用还是?应该是余怀礼不想用吧。
虽说余怀礼总是一副无害的模样,看起来在一些事情上的态度非常随意,好像他们怎么做都可以,但霍予殊知道,这都是余怀礼的默认,他不想做的事情,是怎么都不会让步的。
可是问题又绕了回来,为什么没用呢?为什么余怀礼以前和别人会用,和蒋至觉就不用呢?
在最开始看到那盒未拆封的东西时,霍予殊就感觉喉咙里开始直冒酸水,那股抑制不住的想吐的欲望、内心汹涌澎拜着的不甘心,直到在接触到余怀礼的身体时才堪堪压下。
蒋至觉不止和余怀礼弄脏了一条床单,还是用那种方式。
他和余怀礼只是再正常不过的按摩,就算弄脏了一条床单,又能代表什么呢?什么都代表不了。
霍予殊咬了咬后槽牙想,他又不是在和余怀礼用那种方式。
放在余怀礼裤子上的手并没有动,霍予殊的声音低低,语气像是诱哄又像是祈求:“……试试吗?余怀礼,你可以试试吗?相信我,我做的还可以。”
左右没有到任务卡的时间,霍予殊又是他的攻略对象,余怀礼摩挲了下霍予殊的手腕又很快松开,他轻轻哼哼了两声:“好吧,这位1号技师,但是不满意的话我是不会付钱的,好好帮我按哦。”
余怀礼的尾音有些上扬,仿佛在轻轻搔着霍予殊的耳朵,他忍不住弯起来了眸子,笑着配合着余怀礼的角色扮演play。
“……啊,当然好的,这是我的职责。客人,但是如果您对我的服务觉得满意的话,能麻烦您给我打五星好评吗。”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霍予殊的手指就轻轻动了动。
轻而易举的将余怀礼的衣服都拉下来了。
精油慢慢在霍予殊的掌心融化开了,黏黏糊糊的,又慢慢变得温热起来。
虽说余怀礼并不是太懂按摩的技巧,但是刚刚霍予殊给他按摩后背的时候,除了会有意无意的占些他的便宜,他还是能感觉霍予殊应该确实是会一些的。
手法特别催眠。
现在也是,都快把他揉困了。
望着揉捏完了他的小腿的霍予殊,余怀礼慢慢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的开口:“唔……予殊哥,你是已经给我按摩完了吗?”
霍予殊哑声点头,他看了看自己满手的精油,轻笑:“嗯,已经在收尾了。客人,您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
余怀礼弯眸点了点头说:“还可以吧,给你五颗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