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当绝世好攻(114)

2025-09-07 评论

  温向烛把人劝走了,自己却睡不着觉。他不睡柏简行自然也不会睡,他照旧是把温向烛抱在自己臂弯里,一遍又一遍摸他的脸,像是在抚摸失而复得的宝物。

  温大人蜷缩在他胸口趴着,轻声道:“今天下午有人哭的好凶。”

  柏简行并不反驳,温向烛在他怀中呼吸渐弱的时候,他甚至也有了去死的念头。

  他这辈子再不会有比那更绝望的时刻了。

  “小烛。”干燥的嘴唇擦过温向烛的额头,他哑着声:“不要离开我,求你。”

  许是他话中泄露出的悲伤太重,温向烛不忍叫他如此,软着声音安慰:“我现在不是好了许多吗?”

  柏简行眸光柔下来,顺着他的额头一路吻到鼻尖:“我们小烛,是不是真的是神仙。”

  温向烛的气息和他在方寸之地交融,温大人刻意躲了躲没同他接吻,怕传染了他。

  “我哪一天飞升了也说不定。”

  柏简行却丝毫不惧,衔着近在咫尺的唇吻了下去。他吻的很深很重,像是要把眼前的人彻底融在臂弯里。

  温向烛微微张着唇小口小口地喘气,泛着病气的脸庞染了点血色,清冽的眸中也晕上了胭脂:“要是被我传染…有……有你好受的。”

  “正好。”柏简行目光灼灼,“体验一遍你受过的痛,我很乐意。”

  “会很难受。”温向烛闷闷道。

  柏简行静了一瞬,把他往深处塞了塞,心跳声震的人耳朵发麻。温向烛正想躲一躲,就听见他说:

  “小烛,这是这些天,你一次说难受。”

  温向烛顿住:“是吗?”

  “嗯。”他伸手拢了把温向烛乌黑的发,看着他不过三五天就消减下来的脸,眸中是一片难捱的痛色,“第一次。”

  温向烛偏头蹭了蹭他的掌心,道:“那我现在要多说几句。”

  “我痛,我难受,哪里都不舒服……我还瘦了很多,不知道回去以后我的首饰还能不能戴的下。”

  “我给你养回来就好。”柏简行垂首,和他额头相抵,“还可以打新首饰,有没有想要的?”

  温向烛敛眉想了会:“想要臂钏,还有发簪,那种很华丽的。”

  “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

  柏简行把他拖起来,圈着拍背:“好,要什么都给你。”

  他喉咙发紧,话语中带着说不出的恳切:

  “快点好起来吧,小烛。”

  *

  耗费五年之久的药方见效很快,温向烛能下床之后就把药方推了出去,不出五日,整个叙州的疫情肉眼可见的好转。

  源头解决了救灾工作便简单了许多,萦绕在江南上方经久不散的沉重压抑一扫而空。消息传入京城,景帝大喜,亲自带领群臣祭拜天神。

  从阎王爷底下捡回来一条命的张临摇身一变又成了话痨,围在温向烛身侧叽叽喳喳:“温大人,你真是神仙下凡吧?”

  温向烛神色无奈:“不是说了是我病入膏肓,走马灯时想起了许多年前看的医书吗?怎么就神仙下凡了?”

  对着父母说说也就罢了,他自然不可能对外宣称自己是做梦梦见了药方,怎么说这也太玄乎了。可没想到就算往外是说忆起了医书,外面的还是流言四起,甚至越来越玄乎。

  从他是代表着神的旨意,变成他是神仙转世,现在已经成了真神下凡了。再这么演变下去恐怕真要说他不日便要回到天上当神仙了。

  张临笑道:“百姓都这么说呢。”

  说来这事温向烛就头疼,他现在只要一出门就被神仙神仙的叫,叫的他恨不得缩进地里。

  “你别说了。”

  经了一遭同生死共患难张临胆子大了不少,他往温向烛身边凑了凑,道:“之前说要给我家姑娘做义父,当老师的事还作数吗?”

  温大人睨他一眼:“等张大人什么时候真的娶了亲再说吧。”

  “唉——”

  张临一嗓子还没嚎完,就被一股劲推开了,他一抬眼就瞧见定远将军黑的像锅底的脸,悻悻地把话咽进肚子里。

  柏简行虚虚把人揽进怀里,帮他把歪斜的披风扯了扯:“别再河边吹风了,不是要回家吗?”

  温向烛乖乖扬起脖颈让他给自己的系带打了个漂亮的结:“好。”

  两人结伴而行,独留张大人在原地摸不着头脑,心道:

  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就算是好兄弟,他和他的好兄弟也不这样啊?

  张临仰头构想自己的好友揽着他给他系披风……

  咦。

  张大人打了个寒颤,疯狂甩头试图把脑海中恐怖的一幕甩出去。

  温府里,佳肴摆了满桌,瓷盘堆砌而放依旧有放不下的架势。

  孟铃见温向烛进了府,一路小跑着迎了上去。

  “小烛!”

  温向烛眉眼一弯,展开胳膊和她拥了个满怀:“娘亲。”

  这几日孟铃也被硬生生磨去了几分心气,平日惯爱打扮的妇人眼下素面朝天,憔悴了不少。

  她伸手摸遍温向烛脸上的每个角落,掌心止不住地发颤:“好久没在家用膳了吧?今天做的全是你爱吃的菜。”

  温向烛弯下身子任她摸,轻轻耸了耸鼻子:“嗯,我闻到了牛乳香糕的味道。”

  孟铃笑了笑:“当然少不了。”

  等到上桌的时候温向烛才知道“少不了”是什么个意思。他在心里数了数,嗯,牛乳香糕有五盘,整整五大盘。

  他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他娘亲这是把他当什么喂了啊?

  不仅如此,他的碗中就没有消停过,一眼没看着三个人就把他的碗堆成了一座小山。

  温大人无奈至极:“爹爹,娘亲您们自己吃呀,别老给我夹菜。”语罢,他又转向柏简行,“还有你,自己吃。”他伸手捂住碗,“不许给我夹菜了。”

  温钦紧绷了好几日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去,之前情况太危机,他都没来得及问这位一直跟在儿子身边的人是谁:“小烛,这位是?”

  温向烛道:“是定远将军。”

  夫妻俩大惊,北宁谁人不知定远将军战神的名号,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将军就这么贴身伺候了自家孩子大半个月。

  两人连忙起身行礼:“久仰将……”

  柏简行先他们一步将人扶了起来:“老爷夫人不必多礼。”

  孟铃心有余悸,敢情一直在他们面前晃荡的是这么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温钦是生意人,手中的消息很多。他早闻北宁的定远将军在军事是天纵奇才,没曾想过这位传说中的人物是这么个俊逸的年轻人。

  说来他还是挺佩服这位将军的,好几次传来边关失守的消息都是靠这位力挽狂澜,说一句保护神真的不为过。

  思及此,他起身敬酒,道:“久闻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柏简行亦站起身和他举杯:“不敢当。”

  “温相才是真的名满天下。”

  他瞧着眼前的老先生和夫人,锐利的眉眼悄然放柔,神色却透露情真,他温声道:

  “温相才华横溢,风华绝代,见之难忘,我倾慕已久。”

  温钦一口酒尚未下喉,好悬喷了出来。孟玲亦是花容失色,筷子“啪嗒”一下掉在了桌上。当事人温大人瞳孔骤缩,僵硬地扭过脖子盯着人看。

  一桌人唯有柏简行神色如常,甚至还抬手帮温向烛擦去了嘴角的糕点残渣。

  温钦和孟铃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如出一辙的震惊。

  怪不得!温老爷一拍大腿,怪不得怪不得那日这位大将军把他儿抱着!

  怪不得!温夫人一拧眉头,怪不得怪不得这位大将军天天和她儿同榻!

  太心急了把这些显而易见的事忽略了!!!

  夫妻俩食不知味,倒是温向烛心大,想着左右他爹娘是溺爱他的,不会出什么大事。这么一想他便放下心来,慢吞吞消磨起面前这碗“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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