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说来今天利润划分的事能解决的这么顺利,谢二少确实是占了一半的功劳。虽然他没说,宁酌也知道,领了这么大把任务过去没多要一分钱俞家人肯定是不乐意的,他摆平这件事估摸着费了不少功夫。
给一个小小的奖励也无可厚非。
宁酌掀开眼皮懒懒看过去,平淡开口:“我会生气你就会忍住不亲吗?”
“当然不会。”
谢镜筠咔哒一声解开了安全带压过去,一手撑着车窗玻璃一手拦住宁酌的后颈吻了上去。舌尖轻车熟路的地撬开牙关直驱而入,他亲的太凶又太急,宁酌被亲的嘴唇发麻,皱着眉抬手捏了捏他的后颈,又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唇。
“怎么了?”谢镜筠艰难地退开,擦着两瓣吮的泛红的嘴唇轻语。
宁酌道:“再亲的这么烂就滚下去。”
谢镜筠一顿,勉强找回了理智,含住他的唇慢吞吞舔吻。这个吻慢了下来却长的过分,粘腻又暧昧的水声隐藏在车外的喧嚣之中,直到车子慢慢停下才止息。
宁酌没急着下车,靠着椅背平复凌乱的呼吸。嘴唇被亲的红肿,完全是不能见人的样子。好在要来医院他备了口罩,摸出来戴在脸上顺手给同样不太能见人的谢二少递了个。
谢镜筠装傻没戴,把口罩往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一塞径直下了车。
*
谢栖被安排在了VIP病房,脸上挂了彩,脖子上也扣了抑制环,看上去有些狼狈。宁城有完善的Omega保护法,像这种处在信息素紊乱期的Omega被送进医院,没有平稳下来是不可以出院的。
况且这还是俞家投资的私人医院,谢镜筠送他进来就没想着让他轻易出去,切断了通讯和软禁也无区别。
谢栖在待得抓心挠肝,想尽办法也没能踏出医院一步。
宁酌进来的时候他吓了一跳,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家主。”
“谢镜筠他对您……”
他话没说完,谢镜筠的声音就插了进来:“哥,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呀?”
尾音上扬,话中带笑,却听得他止不住打了个寒战。谢栖越过宁酌往后看去,害他住院的罪魁祸首正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背头垂下几缕发丝落下稀疏的阴影叫人看不清神色。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短暂相接,谢镜筠嘴边噙着抹若有若无的笑,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上,又在脖颈上划拉一下。
意思很明确。
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别问。
那天压根不是同谢镜筠口中所说的“没下多重的手”,他是根本没留手。
谢栖手指蜷缩,侧过头将目光挪到宁酌脸上:“家主。”
宁酌颔首:“身体怎么样?”
“……”灭顶的压迫感随之袭来,谢栖深吸一口顿了顿,道:“挺好的。”
“那就好,出院告诉我,我让人接你回宁宅。”
“哥是成年人了。”谢镜筠走过去和宁酌并肩,手指不经意摸过嘴唇,“哪需要人接,是吧?”
他的身影这时才完全显露在光下,嘴唇上的痕迹像一把出鞘的利剑直愣愣切入眼帘。
大脑轰地一声炸的头皮发紧,谢栖如遭雷击僵在原地。视线的一切景色都模糊了,只有他嘴唇上的咬痕在他瞳孔里发颤溢血。
清晰可见咬痕哪怕是傻子也该知道发生了什么。
以谢镜筠对宁酌的在意、喜爱程度他连欺骗自己那咬痕来自别人都做不到。
巨大的屈辱感如毒蛇缠绕席卷全身,掠夺他胸腔稀薄的空气,谢栖两只手一寸寸收紧,连指甲深陷皮肉的感觉也丝毫不觉。
宁酌见他不讲话,正想说什么,口袋的手机突兀响铃:“你们先聊,我出去接个电话。”
他一走,病房里表面的平和也维持不下来了,气氛瞬间拉成一张紧绷的弦,火药味四溅。
“谢镜筠!”谢栖压着声,一双眼睛红到滴血,“你到底干了什么?!”
谢镜筠舔了舔唇,眼睛一弯:“你猜?”
“你到底有没有点羞耻心?有没有一点道德感?!”
“羞耻心和道德感值几个钱?”
谢镜筠双手插兜,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睨着人:“你知道你现在让我想起了一个什么词吗?”
“无能狂怒。”
病床上的人陡然沉寂下来。
“你之所以会让我钻了空子,是因为论武力,你打不过我。”
“你之所以被困在医院出不去,是因为论权力,你比不过我。”
谢镜筠眉梢挂了霜,歪歪脑袋:“既然你什么都比不过我,那凭什么赢我。”
一声淡淡的嗤笑散开:“凭你做的那几个菜吗?”
“未免可太看得起自己了。你能做的事,宁家的厨子都能做。而我能为他办的事,只有我谢镜筠能办到。”
谢栖面色苍白如雪,干裂的嘴唇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从中溢出几声压抑喘息。
“虽然你可能确实喜欢他。”谢镜筠提膝踹了踹床脚,语气讽刺,“毕竟你从小到大没和我争过什么东西,这是第一次。但我要是你,在他面前只会感到自行惭愧。”
“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试图靠近他。这次的经历,你应该不会想体会第二次。”
谢镜筠说完抬脚往外走,忽然想到什么转过头,他眉眼间的寒意尚且未消散,配上畅快的笑无端显得诡异:“对了。”
“宁酌的信息素根本不是薄荷味,他从来没有帮过你。”
谢栖的神情扭曲一瞬,紧绷的身体倏然塌陷。
*
宁酌在和妹妹打电话,他本来以为有什么大事,原只是小姑娘累了打个电话撒娇来了。在电话那头抱怨和宁弦猜拳输了错失陪他开会的机会,憋屈的不得了。
兄妹俩总会在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上争个没完,争谁陪他出去工作,争谁晚上先闻到他的信息素,甚至会暗搓搓的比吃饭的时候他会先吃谁夹的菜。
宁酌已经见怪不怪了,放轻声音安慰:“那小昭想要什么补偿呢?”
宁大小姐声音顺着电流传来失了真,但仍旧能发现藏不住的开心:“那哥哥连续三…不一周都先给我的房间放信息素。”
“就这呀?”他笑一声,“不要珠宝首饰?”
“那有什么好的啊!我就要那个!”
“好,哥哥答应你。”
宁酌又哄了她两句才挂了电话,一转身撞上一堵坚实的肉墙。
“你们聊完了?道歉没有?”
“我非常认真地、诚恳地道歉了。”
“我们可以回去了。”谢镜筠余光瞥见宁酌给宁昭的备注是Aaaa小昭,他忍了忍,没忍住问道:“你给我备注是什么?”
宁酌抖开风衣往身上披,闻言奇怪地扫他一眼:“谢二,也许你没有我私人号码。”
谢镜筠:……
“那微。信呢?”
“全名。”
此时此刻连败两位情敌的谢二少由衷觉得,就算他把谢栖和苏斯年全部打趴下,面前仍旧有两座名为宁弦宁昭的大山。
原来真正好命的另有其人。
没有私人号码且微信备注只是全名的谢二少左思右想觉得气不过,夜袭宁家主房间。
宁酌刚洗完澡,那件红色睡袍已经他彻底放弃了,规矩的穿着睡衣睡裤。
“做什么?”
谢镜筠开门见山:“我做什么你能奖励我你的私人号码和亲昵一点的备注。”
“……你怎么还想着这件事?”宁酌擦着头发,发梢的透色水滴挂在脖颈上引起一阵战栗,他蹙着眉抬手擦了一把,“先过来给我吹下头发。”
谢镜筠窝了一晚上的气猝不及防被打散了个彻底,他被突如其来的奖励砸晕了头,脑袋迷糊着:“我?给我吹头发?我吗?”
宁酌很讨厌头发湿哒哒的感觉,水滴会浸湿衣服,往他身体里钻的时候还会发痒。他也不喜欢自己吹头发,手指插入发间黏糊的感觉也让他觉得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