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给商扶砚下了血魂通。那是一种很古老的禁咒,以施咒者的血液为引布阵。有了这个阵,无论商扶砚身在何处,在干什么说什么他都能知道。甚至商扶砚受了伤,他都能感同身受,还可以用血魂通进行疼痛转移。
将商扶砚的伤尽数转移到他身上。
“小黑小白,”商扶砚丝毫未察觉自己被下了咒,一举一动都暴露了个彻底,还在认真劝说满目担忧的玩伴,“你们不用担心。”
“师尊他人很好的。”
那边卿玉融托着脑袋,嘴角的弧度愈发大了些,他不是没听过商扶砚说这话。在不周山时他就经常和同门说,不要怕师尊师尊人特别好云云。
但他自己从来不敢苟同,若他卿玉融真的是个好师尊,又怎么会在商扶砚拜师之际就送出家传佩剑感知自己的徒弟呢?
而,问月陨星,从来都是不可拆的一对佩剑。
第113章
商扶砚担心小黑小白的身体, 没敢和他们聊太久。嘱托他们俩好好休息就顶着两道忧心忡忡的目光离开了。
他哼着小曲回了房,卿玉融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抬眸:“回来了?和朋友聊得开心吗?”
“嗯。”商扶砚乖乖点点头,十分自觉跨坐在师尊腿上, “他们醒了, 我很开心。”
卿玉融被他这份乖觉取悦到了, 扣住他膝窝将他整个人往前拽了拽, 腰封上的配饰相撞发出一声脆响:“他们后续打算干什么?”
“要回万蛇宫吗?”
小黑小白自然是没有必要待在卿宅一步不出, 且他们俩个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回蛇宫向老宫主汇报他的近况, 若长时间不归,爹爹和长老都会担心。
“嗯。”商扶砚点点头,“等他们好一些,师尊就放他们出去吧。”
“好。”
商扶砚晃荡两下垂落的腿,泄力趴在白衣仙长胸膛, 问道:“师尊,你是因为喜欢我, 才不介意我的身份吗?”
卿玉融手掌掩去他大半张脸,爱怜抚摸,淡声道:“你的身份是什么需要介意的身份吗?”
商扶砚从他掌心抬头,露出兽瞳和细尖的牙:“我是蛇哦, 是万蛇宫的蛇哦, 我还是未来的宫主哦。”他把蛇咬得很重,像是刻意在强调自己作为蛇妖一族的凶狠本性。
“呵。”
卿玉融轻笑一声, 两指并拢摸上他的牙齿, 指腹刻意用力滑出血珠。冒出的珠子迅速凝聚成娟娟细流, 顺着指尖往下坠。
他手收的晚,一滴血滴在了商扶砚的下巴滚向玉石般的长颈,留下蜿蜒的红痕, 像是洁白的玉石生了血色裂缝,硬生生将澄澈的少年染上了一丝诡异的美感。
商扶砚吓了一跳,瞳孔拉成细长的一条,“腾”地坐起身:“师尊你没事吧?!”
他抓住卿玉融的手低头吹气:“疼不疼?”
温热的气流拂过指尖,卿玉融手指动了动,认真凝着他的脸道:“若是阿彩不慎伤了人比谁都着急,师尊怎么可能介意你的身份。”
商扶砚一愣。
卿玉融摸出帕子擦去他脖颈上的血,又把染血的手帕递给他:“帮师尊擦擦。”
少年小脸紧绷,小心翼翼接过帕子包裹住师尊受伤的手。好半晌才出声,嗓音像焖着的麦芽糖,闷闷的又带着点委屈撒娇的甜腻:“可他们都怕我。”
浓密的长睫在脸颊投掷一抹淡影:“很多人都怕我的。”
万蛇宫虽销声匿迹已百年之久,但相关传闻却一点没少,一直是修真界闻之变色的存在。他入不周山的五年,那些诋毁惧怕的言论一直在他耳边萦绕不去。
哪怕那日在沧澜塔,他抽出噬灵蛇鞭是为了救人,依旧被捆上了仙绳。就连和他一样,从未作恶小黑小白也不能幸免。
再次翻出那天的记忆商扶砚还是觉得委屈难过,那一幕幕都好似在说他五年的努力是个笑话。
“阿彩。”卿玉融抚过他的眼睫,他虽不愿在商扶砚面前提起别人,但到底是舍不得他难过的,“想想在沧澜塔的那日,你的其他同门是什么反应。”
“其他同门……”
商扶砚道:“岳师弟和小周师姐一直挡在我前面,还有……韩玄。”他与韩玄多年竞争,关系说一句水火不相容也不为过,但那日他却为了自己头一次忤逆了沧澜仙尊。
卿玉融道:“他们畏惧的万蛇宫是传闻中屠杀修士五百的万蛇宫,但若是你顶上了万蛇宫的名头,他们不会害怕你。”
“你于他们而言,只是师兄、师弟、同门。”
他俯身吻了吻商扶砚的唇:“于我而言,你只是我的阿彩。”
商扶砚眼底漫上一抹水红,眼皮一阖就滚出一串晶莹。他仰着脑袋任人亲,手也圈上的白衣仙尊的脖颈:“那这五年,我不是什么都没做到,对吗?”
“嗯。很厉害。”卿玉融顿了顿,神情覆上一层阴霾,语气也淡漠,“……很多同门都很喜欢你。”
“……”怎么突然又生气了,师尊真的有点难懂。
商扶砚圈住他的脖颈,手臂用力屁股往前坐了坐:“师尊,你靠过来,我亲亲你。”
卿玉融托住他,五指稍稍用力捏了捏,激的人浑身一哆嗦:“阿彩,你也会这么对别人么。”
商扶砚实在过于好骗,像一张白纸,轻而易举就能被染上别的色彩。这才不过短短几日,就从靠近都能脸红的少年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不仅自然而然坐在他腿上,现在竟还能对他说出这种话来。
这次轮回,白隐已然失去了威胁。可卿玉融心里那头困兽还在嘶吼着,片刻都不得安宁。他太害怕再出现什么不可控的变数了,若是,若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小徒儿被别的什么人指染了他该如何?
是不是在他人之前将少年完全染成他的颜色就好了呢?
打上抹不去的、属于卿玉融的标记。
商扶砚歪歪头:“师尊?”
卿玉融倏地回神。
商扶砚双腿上抬轻轻夹了一下他的腰:“你怎么了?我当然不会这么对别人。”
他两掌撑在卿玉融胸口,无意识地塌下腰靠近,背脊自腰间连成流畅的曲弧,下陷的弧度像是能盛一捧春水。方才哭过了,他的眼眶还有些红,水润的嘴唇一张一合:“不亲吗?师尊。”
“蹭”地一下,卿玉融心尖烧了把暗火,用力闭了闭眼,也灭不掉瞳孔深处跃动的火苗。他两指掐住商扶砚的下巴,凶狠地覆上柔软的唇瓣。
“唔。”商扶砚溢出一声咽呜,哪怕掠夺的人此刻像一只恶兽,他还是乖巧地张开了唇任人索取。
他被亲的身体发软,两人又是一前一后倾倒着,为了不掉下去他只能用腿圈住仙尊的腰,大腿肉挤出丰腴的曲线,整个人如海上的人抱住浮木一样紧紧缠着师尊。
卿玉融喘的厉害,贴着唇面用气音道:“阿彩,帮师尊解衣服。”
他不敢松手:“要,要掉下去的。”
“乖,不会,师尊抱着你。”
商扶砚颤颤巍巍伸出手,去解问月仙尊缠在腰上的繁琐束缚,玉佩吊穗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解的差不多后卿玉融还是没放过那两瓣被他蹂躏的不像样子唇,一边吻一边把他抱起来往里屋走。
“阿彩,你抱紧一点。”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松开了手,商扶砚一惊,慌慌张张手脚并用缠住他。他手忙脚乱的一通还没忘记和人接吻,委委屈屈贴着师尊的唇。
卿玉融闷笑出声,去解他的腰绳。自打他把人带来卿宅后,衣食住行都由他一手操办,先前用作腰饰的蛇鞭被他收了起来,给少年换上了同他一对的玉佩。
形状相嵌合的双鱼玉佩被主人遗弃在地无人问津,只余穿堂风而过将一蓝一红的穗子穿插、交织。
*
商扶砚迷迷瞪瞪睁开眼,撑着胳膊坐起身,盖在身上的被子失了支撑滑了下来。少年如新生的嫩笋的肌肤缀满了交错的红梅,腰侧还印着清晰可见的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