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当绝世好攻(198)

2025-09-07 评论

  “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林诉野揽过周观棋的腰把他拉回身侧, 抬拳蓄力, “我真挺看不起你的,楚少爷。”

  “别打他了,阿野。”

  冰冷的手掌裹住林诉野的拳, 江为止出声,声音又哑又轻。

  “为止!”周观棋满面怒色,厉声道:“直到现在你还要维护他?!”

  “不是。”江为止微微仰起头,眼底蓄了满地碎星,白皙的脖颈绷出一道月弧,“你们的身份不适合动手。”

  一字一顿道:“我自己来。”

  他话音一落,两手死死拽住楚牧的衣领猛地将人推到在地,拳头毫不客气挥向他的下颌。

  楚牧被这一击打偏了头,口腔浮现淡淡的铁锈味。弥散的眼瞳重新聚焦,跨在他身上的人并不是如同他所想的愤怒,而是一种几近漠然的平静。冷冽的黑瞳如一潭死水,再也掀不起波澜。

  江为止手指收紧,青紫色的经脉交错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仿佛一捻就要断裂开来,“你觉得我廉价,不值钱,是因为我一顿饭钱就被骗到手,像个傻子一样被你哄得团团转。”

  “你口中不算什么的东西被我视若珍宝,你随口一言我信以为真。”

  他藏在话里的尾音开始颤抖:“楚牧,可我没那么好追,你眼中的好追廉价,都……都是……”

  “都是因为……”江为止苍白的嘴唇轻颤不止,每吐出一个字都带着血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因为我以为你是真心的。”

  他从始至终都是因为不想糟蹋楚牧的真心而允许他一进再进,直至彻底融入自己的生活。可到头来,楚牧根本没有那份所谓的真心。

  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一点一点浸透后背的衣物,楚牧知道他现在应该把人掀开,挂着无所谓的神情离开这个地方。但他望着江为止的脸,做不出任何反抗,胸腔的疼痛愈发剧烈,将他钉死在了原地。

  “我不怪你。”江为止笑出声来,那笑声带着浓浓的悲怆和自嘲,“楚牧,我不怪你。”

  “是我自己蠢。”

  “蠢到沦为大少爷的玩物还沾沾自喜自己得到了一颗赤诚的真心。”

  他用力拽起楚牧的身体,和他四目相对:“恋爱……不,游戏这段时间,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可笑的?”

  楚牧喉结滚了滚,声带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江为止也没想得到他的回答,自顾自点点头:“应该是的,觉得可笑觉得好玩才甘愿在我身边演这么久的戏。”

  “楚牧,你真的让我很恶心。”

  “啪嗒——”楚牧瞳孔骤缩,仿佛在这一刻再次听见那只蝴蝶摆件落地的声音,精致的蝶翼摔成两半,他再也拼不回来了。

  江为止十指缓缓张开,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人:

  “由你开始的游戏开始该换人宣告结束了。”

  “我没功夫陪你玩下去了。”

  他抬手取耳朵上的钉子,没什么耐心几乎是胡乱扯下来的,耳堵掉了一地四处飞溅。掌心徐徐摊开,卧了五只沾血的耳钻。

  江为止转动手腕翻过手掌:

  “游戏结束。”

  闪烁的耳钻映射糜艳的灯光,滚落在浓稠的黑中消失不见。

  “我们到此为止。”

  江为止的背影依旧单薄,脚步声也轻,薄薄的一片消失在廊道的尽头,再也没有回头。

  楚牧撑着胳膊支着腿,黑发低垂看不清神色,像被雕刻的木雕漠然坐在原地。

  付唯胆战心惊,小心翼翼过去扶他:“楚少,是他不识好歹,您别生气了。”

  “好看的人多了去了,这个不行,我们再去找一个……”

  “砰”地一声,付唯整个人被砸向地面,这一下丝毫没有收力,砸得人龇牙咧嘴,抱着脑袋好半天站不起身。

  裹着小腿的长靴狠狠踩住他的脸,声音低沉到可怕:“谁允许你在他面前乱嚼舌根的?”

  付唯一惊,哆嗦着开口:“我……抱歉,我……”

  “你想死了是不是?”楚牧咬着牙,颊侧肌肉鼓动,神情阴郁森然,“嗯?很会自作主张?”

  若是还不明白现在的处境他也就白给楚牧当这么多年的小弟了,付唯双膝跪地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任由楚少爷踩着他的脑袋:“楚少,抱歉,我错了,求您原谅我这次。”

  “我看您也没反驳,我……我以为……”

  楚牧脑袋嗡地一声响,绵长的痛感如蛛网缠绕。

  他松了脚,重重闭了闭眼:“带着你的人都他/爹给我滚。”

  “是是是,我马上滚马上滚。”

  他们丝毫不敢停留,脚底抹油似地快速离开二楼。

  楚牧立在原地,喘了几口气想把萦绕在胸腔沉闷吐出来。可没有半分作用,反而让冷气顺着气管入侵,搅得他又冷又疼。

  他弯下脊梁,折膝跪在地,伸出手在地板上摸索着。

  十根手指头都被冻得发红冷硬,他像是无知觉一般摸过每一个角落。

  一只,两只……五只。

  楚牧把五只耳钻收拢在手心,耳钉离了人体太久,已经没有余温了。有的只有干涸的血迹和……捏紧时尖锐的刺痛感。

  *

  “小止。”周观棋放轻力道擦拭耳朵上的血,“疼吗?”

  江为止摇摇头:“不疼。”

  耳洞痛了这么些年他早就习惯了,现在只是恢复它们原本的状态而已。

  周少爷语气中满是心疼:“咱们不要那个了,我以后给你买更好的。”

  他恨恨道:“我刚刚就该把他揍得人仰马翻。”

  林诉野没说话,安静地帮他处理另一只耳朵。扯得太暴力了,在白嫩的耳朵上留下了明显的创口,怕是很难愈合了。

  周观棋絮絮叨叨:“小止,我把我小叔叔,小侄子,小舅舅都介绍给你,把那个臭傻/逼甩得远远的。”

  江为止扯了扯嘴角,低低道:“我再也不要谈恋爱了。”

  两人动作一顿。

  “这次也不算谈恋爱。”他自嘲道。

  语气凝滞:“也是我自己太蠢,我早该想到的,我的亲生父亲都对我不好。”

  “怎么会有个人上来就说喜欢我,还对我这么好。”

  “阿野,观棋。”江为止茫然地扭过头,迟来的泪水终于沁出眼眶,“我是什么很不好的人吗?”

  林诉野眼眶一热,抬手给他擦泪:“没有的事。”

  “那为什么我爱的欺骗我,爱我的离开我。”

  滚出的泪水怎么也擦不完,林诉野沾了满手水光,自己也忍不住哽咽:“你很好,你只是遇见了不好的人。”

  周观棋吸了吸鼻子,撸起袖子转身就走:“看本少爷这次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江为止揪住他的衣角,顶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看着他:“我想奶奶了,你们陪我去看她好不好?”

  周观棋嘴角一撇:“好。”

  “等看完奶奶,我们带你去买新耳钉,好不好?”

  “……好。”

  *

  说是去看奶奶,其实也只能隔着icu的玻璃看。住进icu的小老太太瘦了很多,整个人如同枯槁,躺在床上都看不见人影。

  其实江为止已经不知道此刻强留,对奶奶来说是不是一种残忍。医生说老人现在很痛苦,也许放弃治疗无论是对患者亦或者家属而言,都是解脱。

  但江为止自私地不想放弃。

  “小江。”护士张姐走过来,她愣了愣,“眼睛怎么红了?”

  “没,有什么事吗?”

  张姐安慰道:“也别太操心了。”她递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之前那个病房住进了新病人,收拾东西的时候找到了这个,这是奶奶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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