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身躯逼近几分,和他紧紧相贴:“这么多年,我筹划了这么多年,最后以这么个可笑的姿态收尾。江为止……你知道吗?”
他压着几分躁动的狠戾:“你骗了我转身就走的时候,我恨不得……恨不得把你勒死在我怀里,让你再也跑不开一步。”
“生生世世只能和我纠缠在一起。”
“可……哪怕我现在气得发疯,我还是想着马上十一点了,你该睡觉了。”
江为止没说话,施施然松开了手,楚牧便顺着力道抵在了他的胸口,手掌慢慢往下滑掐住细腻的大腿肉,一寸一寸抵过去,直到身体间再也容不下一丝空气。
“你别想着摆脱我,我会一直缠着你的。”
“早知道你不会给我一丝机会,我从一开始就不装了。”
他气息是烫的,语气却湿冷无比:“把你关在庄园的第一天,我就该直接把你甩在床上。”
“还有那一天,你呆着我怀里要希莱尔,我他/爹的就该*得你什么都想不出来。”
“管你心里装着谁,身上是我就够了。”
他的齿间溢出咯吱声:“反正怎么样你都不会正眼看我。”
一声淡淡地笑在空气中弥散开来,楚牧一愣,僵硬地抬起头,正好在昏沉中捕捉到江为止眼底未散的笑意。
“你敢吗?”
江为止垂眸:“楚牧,你敢忤逆我的意愿吗?”
楚牧被他笑得怦然心动,又被他嘲得怒火中烧。
好半晌才从唇缝中挤出几个字:“江为止,我‘恨’死你了。”
恨你欺骗我,恨你背叛我,更恨你让我这么爱你。
爱到丢盔弃甲,爱到颜面尽失,爱到失去自我,爱到卑微如尘,爱到痛彻心扉。
……还是得不到一个机会。
可笑得是哪怕现在这个情况,他还是会因为江为止一个笑心跳不止,飞蛾扑火般想要靠近。
“江为止。”他红着眼睛重复道:“我‘恨’死你了。”
“恨我?”江为止手掌撑着往后,膝盖抵着宽阔的胸口,和他拉开身距。神情玩味嘲弄,小腿前踢轻触:“楚牧,口口声声说着恨我——”
“那你激动什么。”
“已经抵到我了。”
第142章
楚牧呼吸猛顿, 一股极其强烈的迅猛电流炸过神经,若即若离的触碰让他更加滚烫,像是稍一动就会烈火焚身。
他压着声:“江为止。”
“嗯?”江为止交叠双腿, 自然垂落的脚尖正对着, 不轻不重地晃荡, 落在肩头的发丝也跟着晃动, “叫我做什么。”
“你故意的。”他恨恨开口。
“故意什么。”
楚牧一把掐住他的脚踝, 腕骨如玉雕般精致, 一掌包裹还绰绰有余。
“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对你做什么。”
他手上用力扯了扯,把交叠的双腿扯开,又将江为止严丝合缝嵌入怀里。沐浴露和香味和发丝上的花香织成一张网将他包裹得密不透风,炙热的气流把空气晕湿,缠绵又暧昧。
楚牧扣住他的双腿拉开, 身躯上前和他完全交叠:“我真的敢。”
江为止被他拽得身体一荡,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他一只手撑住男人的肩头, 另一只手拢起发,清绝的脸在夜色中更显秾丽,他像是没察觉到近在咫尺的危险一样,语气仍是平淡:“感受到了。”
“硌得我有些疼了。”
楚牧被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气得不轻:“江、为、止!”
他问:“你和那个外国男人做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你问哪一个?”
楚牧这下是真的要被他气疯了, 托着他的臀一把抱起, 甩到床上随后欺身而上。他两指捏住他的下巴:“我真的要继续了。”
房间的窗帘没拉,浅淡的月光洒落进屋, 江为止眼底印着淡淡的光晕, 他眯着眼:“我说我不愿意, 你敢吗楚牧。”
“我为什么不敢!反正你已经将我彻底踢出局了。”
他一掌扣住江为止的两只手腕抵在床头,摆出了一个完全禁锢、极具压迫感的姿势:“我方才已经说了。”
“管你心里装得人是谁,身上的人是我就好了。”
“恨我总比视我如空气好, 起码你会看我一眼。”
江为止神色未乱,甚至还弯着眼尾笑了出来:“楚牧,你真的敢吗。”
“你真的敢忤逆我的意愿吗。”
空气安静下来,屋内只余两道交错的呼吸声。
一道清浅,一道急促。
半晌,楚牧低下头,黑黝黝的发丝下垂遮住眉眼。他缓缓松开桎梏,直起身下床走进浴室。别墅的灯光又亮了起来,随即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江为止笑意未消,坐起身不紧不慢整理被蹭得凌乱的睡衣。浴室的水声响了很久,他开了好几把游戏楚牧才出来。身上半点热气都不带,精壮的上身赤裸着,下身围着一条浴巾。
他脸色不怎么好看,声音也低:“已经过了十一点了,睡觉。”
江为止关掉手机:“我房间的零食架呢。”
“……我处理了,孟子显说你不能吃。”
“这就是你给我把架子搬空的原因?”搬得那叫一个干净,一颗糖都没留下来。
“你身体好了我给你买回来。”
江为止没答话,抖了抖被子躺了进去,指了指房门:“请吧楚总。”
“这是我家,你没有在房间留宿的权利。”
楚牧意味不明扯了扯嘴角:“我不可以,希莱尔可以。”
江为止阖上眼:“嗯。”
“给我把灯拉上。”
楚牧盯着他的后脑勺气得牙痒痒,愤怒地走了出去,摁上灯轻手轻脚关上了门。
他没走,靠在门上点了支烟。烟雾缭绕中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挫败,他真是拿江为止半点法子也没有,像个没头脑的蠢货任由他支配,被骗到连公司的机密都被捅了出去仍旧像个傻子屁颠屁颠赶来担心他不好好睡觉。
被拒之门外仍是担心他半夜发病了没人陪,最可气的是,除了他,大概谁都允许被靠近。
楚牧自嘲地笑笑,摁灭烟头,掐着时间再进了屋子。
在庄园这么长时间,他用助眠药和中药给江为止调息,对江为止习惯心中也有了数,十一点入睡,大概在凌晨三点左右会发病。果不其然进屋后,就听见了小小的啜泣声。
他坐到床边任劳任怨把人抱起来,身上给他拍背,贴着耳廓轻哄。完事了又用湿毛巾给他擦泪,俯身吻了吻柔软的唇:“给我一点点爱吧。”
末了,又道:“算了,还是别这么贪心。给我点好脸色吧,小止。”
*
江为止睁眼的时候发觉自己被什么蜘蛛精缠住了,健壮的手臂横在腰腹,温热的气流喷洒在后颈。他扭头映入眼帘是楚牧的脸,昨晚太黑了,没看太清,白日一看才发现这人憔悴的不少。
无法忽视的乌青印在眼下,下巴也冒出了点点胡茬,很难和财经报道中的楚总联系起来。
江为止收回目光,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玩了起来,备注为“小椰包”的金毛小狗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
小椰包:【小止~醒了么?等会可以来我们家一趟嘛~】
小椰包:【哥知道你车今天限号,说是派了人去接你~】
小椰包:【醒了回我消息~】
小椰包:【(⊙v⊙)】
江为止用了半秒就猜到来接他的人是谁,把每一条消息都回复了一遍,连颜文字都没放过。回完之后又切去邮箱看了看工作信息,一一回复完之后楚总才有了转醒的架势,江为止垂眸和他视线对了个正着:“醒了?”
许是这个场景太过温馨了,楚牧愣了好一会,江为止淡淡道:“好心提醒楚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