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147)

2025-09-10 评论

  应时肆趴在床边,实在看得难受,伸手想替祁纠稍微解开领口,就被那只手轻轻按住。

  “先生。”应时肆皱眉,“病人该听话。”

  祁纠笑了笑,虽然闭着眼睛,还是微侧了头:“病人……感觉还不错。”

  他声音很轻,在氧气面罩下听不真切,却又显得慵懒放松,叫人一点点跟着定下心。

  祁纠温声说:“病人不太想动,想歇一会儿。”

  应时肆看着两人交叠的手。

  祁纠拦住他的手,力道很温和,但有种不容拒绝的意味——这让应时肆明白,原来祁纠之前给他车票,的确不是要赶他走。

  祁纠给他车票,是让他自己选,可以走,可以出去,玩累了随时回家。

  祁纠给他车票,是叫他安心,安安心心地絮窝、安安心心地玩,不用提心吊胆等着事情变坏——因为坏金主算错了账,把这一段忘了,就算真有这么一天,应时肆拿着车票也立刻能跑。

  而祁纠真正想要拒绝某件事的时候……是这样的力道。

  哪怕很轻,哪怕那只手清瘦冰冷,低烧发的热被咳嗽出的冷汗盖过,力道几乎能忽略不计。

  哪怕是这样,祁纠只要轻轻一按,他就不敢动了。

  一只狼崽子垂着头,尾巴耳朵全耷拉下来,没精打采地趴在床边。

  祁纠休息了一会儿,敲敲床沿,右手半攥成拳。

  应时肆愣了下,跟着磨磨蹭蹭挪过去,鼻尖碰了碰祁纠的右手,那只手就给他掉下一块包好的灶糖。

  用了喜庆的红色糖纸,一小点细麻绳,叠成了个很妥帖的微型小纸包。

  应时肆睁圆了眼睛。

  “好吃。”祁纠慢悠悠说,“我们这种人……口是心非,又很难伺候。”

  说难吃不一定难吃,说好吃一定好吃。

  祁纠自己也吃了点灶糖,这东西他小时候吃过,后来就很少会特地买……粘牙是真粘牙。

  一不小心能把牙粘下来。

  但也确实好吃。

  因为沾了一点北风的冰冷,只要搁进嘴里,就能让人想起过年。

  应时肆听他这么说话,就知道祁纠已经恢复了,抬头迎上琥珀色眼睛里的清晰光芒,反倒忍不住扑过去,把人抱得更紧。

  祁纠不赶他走,把扑到身上的狼崽子揽住,在背上轻轻拍,沿着后背慢慢顺抚。

  应时肆就这么不知不觉钻进他怀里,缩成一小团,贴着他:“先生。”

  祁纠刚把自己摸困了:“嗯?”

  “你请护工的时候,找我帮你把关。”应时肆说,“干这个的有好有坏。”

  有的不称职,光拿钱不干活,糊弄了事。

  应时肆怕祁纠吃亏,这人怎么看都很容易吃亏。

  祁纠没打算请护工,说那一句就是为了宽狼崽子的心,他要是真觉得自己状况很不好,就去住院了……这种事就不适合带着应时肆。

  祁纠还是不想让狼崽子看见这个,把一小团狼崽球往怀里拢了拢:“好。”

  应时肆蜷在他胸口,隔着家居服柔软的布料,察觉到那些硌人的旧伤在发烫。

  他猜不出这得多难受,难受到祁纠意识稍微不那么清晰的时候,想要哄他先走。

  哄他先走,等夏天再回来。

  哄他别跟着难受。

  ……要不是和祁纠还没熟到那个地步,应时肆恨不得咬他。

  “先生。”应时肆说,“我的秘密告诉您了。”

  他给祁纠讲了眉弓上的疤是怎么来的,讲了自己过去的事,讲了自己为什么特别怕这种好。

  应时肆的脑子里,已经几乎被种下了思维定势,好事后面一定藏着阴谋。更何况他对封敛的喜好、性格脾气都倒背如流……这两点现在都存疑。

  应时肆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些人拿错资料了。

  是不是拿的是另一个封敛的资料,跟他的这个先生没关系,那些人到底有多蠢,这岂不是巴结错了。

  应时肆乱七八糟想着,被一只手在颈后抚了抚,回过神抬头。

  祁纠躺在枕头上,认真看他,呼吸让面罩稍稍泛起白雾。

  祁纠在他手心慢慢画了个句号,等着他继续向下说。

  应时肆用力闭了闭眼睛,他不再蜷着,伸手抱住祁纠,紧紧贴着祁纠的胸口。

  “下次……再看到不好的事。”应时肆闭着眼低声说,“带上我,叫上我吧。”

  应时肆的声音在发抖,他希望祁纠别把这误会成害怕。

  他太难受了,他不想要车票。

  他不想到夏天再回来。

  ……

  祁纠的呼吸停顿了半秒,他在这半秒里思索,然后垂下视线,看着死死抱住他不撒手的狼崽子。

  他的小狼崽喘着粗气,喉咙里自己跟自己较劲,咬碎了呜咽半吞半咽,有仇似的盯着他的衣领。

  看起来想吃了他的扣子。

  祁纠摸了摸应时肆的后背:“我们这种人……”

  狼崽子看起来也想吃了这句话。

  祁纠只好先不说,只是笑了笑,轻声回答:“好。”

  他收回手,把扣子交给应时肆。

  没料到事情会这么容易,应时肆睁大眼睛愣了好半天,才屏着呼吸,小心翼翼抬手去解。

  第一颗扣子是横扣,应时肆解了好半天,越着急越解不开,额头都冒了层汗。

  祁纠就摸了摸急得炸毛的狼崽子,自己一颗一颗解开扣子,应时肆盯着那里面露出的伤,忘记了怎么喘气。

  祁纠习惯性想挡他的眼睛,沉吟了下,还是决定尊重狼崽子的意愿,只是补充:“看着吓人,不要紧。”

  应时肆说不出活。

  他甚至不敢用手碰,小心地靠过去,用脸颊轻轻贴那些发烫的地方,赤红色的纹路杂乱着把眼前的人豁开。

  叫人无法不去想,它们曾经是怎么几乎把祁纠豁碎。

  这些伤疤并没有好。

  “快了。”祁纠告诉他,“再过一段时间就好。”

  “要继续抹药,等它们变平,就不会再有感觉。”祁纠说,“现在还会因为季节,被天气影响。”

  应时肆立刻说:“我去拿药。”

  祁纠说了个地方,狼崽子立刻四爪生风地刨地冲刺,几乎是闪现过去,把系统紧急塞好的药膏拿回来。

  应时肆专心致志地听祁纠讲怎么用,又把药膏上的字全看一遍,牢牢记住使用的方法和时间频次,记住用药提示和禁忌。

  应时肆把手用力搓热,一点一点给祁纠上药。

  他把手慢慢焐上去,生怕力道使得不对,让祁纠更不舒服,想要抬头看,一只手却落在脑后。

  祁纠拢着他的后颈,力道温和稳定,像在安慰。

  ——就是在安慰,在这时候,祁纠依然在安慰他,让他别紧张、别害怕,没什么大不了,就是些早好了的伤。

  应时肆低着头,眼睛又涨又疼。

  他把药膏厚厚涂上一层,期望它们能快点生效,让这些伤尽快痊愈。

  大概不论如何,至少有舒缓的效果……上过药后,祁纠显得更放松了些,那双琥珀色眼睛里的倦色变浓。

  “睡一会儿,先生。”应时肆轻声说,“今天适合睡觉。”

  祁纠本来想陪他絮窝,但低烧实在削精力,这会儿的能量条就只剩下红色的一小格。

  冬天就难免这样,祁纠隔着氧气面罩,跟狼崽子商量:“出去玩玩。”

  这样的坏金主实在半点威慑都没有,应时肆洗干净了手,趴在床边,还在轻轻摸祁纠的头发。

  应时肆甚至敢顶嘴:“不。”

  祁纠笑了笑,闭上眼睛。

  “没赶你走。”祁纠隔着面罩说,闪回发作的BUFF不怎么容易说话,他那时候过于言简意赅了,其实没想吓唬狼崽子。

  小狼崽把下巴搁在他掌心,闷不吭声点头点头。

  “密码你知道。”祁纠摸了摸狼崽子的分量,“车票给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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