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剧预热了很久,观众盼星星盼月亮地盼上映,现在因为一个总时长不到一百分钟的角色卡了,只要有人能补个漏就相当满足。
预先把期待压到极低,到时候只要应时肆表现得稍微好一点,哪怕有几个片段可圈可点,就能口碑反弹。
另一方面……这也是个不小的人情。
这部剧背后的投资方和澜海实力相当,因为专攻方向不同,此前没什么联系,王不见王。
要是因为这么个橄榄枝搭上线……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说不定礼尚往来,能给封总帮上不小的忙。
艺人部经理唠唠叨叨,啰嗦了半天,总共只有最后一句话有用,原本沉默的应时肆瞬间有了反应。
应时肆攥着那个剧本:“能帮上忙?”
“能能,特别能。”艺人部经理愣了两秒,毫不犹豫点头,“能帮上可大忙了。”
而且还占了个好处,这部剧的拍摄地点就在澜海的老巢,他们来的地方——就在北面那个影视城。
距离一点都不远,虽然保密原因得封闭拍摄,演员一律住酒店……但酒店也是澜海投资的。
影视城都是澜海投资的。
他们封总可有钱了。
……
应时肆暂时还不知道这些。
他盯着手里的剧本,又摸出手机,来回翻了一会儿消息。
先生没和他提这件事。
祁纠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还是在家休养,十分悠闲,与白狼抱枕共赏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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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这是为了转移他对输液架和吊瓶的关注……但应时肆还是忍不住中了圈套,对着那个抱枕炸毛了一早上。
应时肆拿不准,祁纠不和他提这件事,是因为不知道,还是不想给他压力……想让他自己做决定。
前者的可能性极低,这事能被递到他这儿,不可能不向上报备。
应时肆被扔进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早熟透了这些,猜得出始末,立刻听出艺人部经理的未尽之言。
应时肆揪着胸口的红绳,把头转向窗外,狠狠揉了两下眼睛。
这事有这么大好处……管他的意见干什么呢。
祁纠越是这么替他着想,应时肆就越急着想回家。他不清楚祁纠现在的身体究竟怎么样,烧退了没有,怎么生病了还操这么多的心。
“票给你买好了。”艺人部经理见他态度松动,喜出望外,立刻补上应时肆最在意的事,“今晚走,按你说的,换了趟车……这个最快。”
就是折腾,要倒三趟车,每趟都是极限夺命狂奔。
这么一狂奔,一宿都别想睡。
但因为最早发车时间比直达车早了四个小时,路上大站又不停,能早到家足足五个小时。
应时肆抱着书包,牢牢攥紧了艺人部经理递过来的车票。
“剧组的事,我回家商量。”应时肆说,“商量好了就去。”
他不怕折腾,他急着回家。
艺人部经理笑逐颜开:“好好好……”
应时肆正要动身,手机叮咚一响,祁纠又发来一条消息。
应时肆立刻点开。
应时肆:“……”
艺人部经理愣了愣,见他神色不对:“怎么了?”
“没事。”应时肆拎起书包,“我要走了。”
应时肆磨着牙,把“在家休养,十分悠闲,与白狼抱枕共睡午觉”的照片保存下来……把抱枕截掉。
应时肆直奔火车站。
他现在就走。
他回家就把那个破抱枕吃了。
第66章 摸不着我喘气了?
狼崽子回家的速度的确快过了头。
祁纠夜里去了趟医院, 已经打出提前量,天刚亮就让司机把车开回了家,却还是晚了半步。
车灯扫过别墅门,半明半暗里, 照见一团抱着厚毛毯打瞌睡的人影。
应时肆一秒钟就跳起来, 拔腿冲过去:“先生!”
祁纠把手里正翻阅的打印纸塞进抽屉。
他没忙回家, 打开车门放狼崽子进来, 把手边的姜糖水塞过去。
今晚虽说没下雪,但冷风也半点不弱。
应时肆抱着毯子等他, 手没冻着, 但身上冰凉,头发上都冻了点霜。
“怎么这么早回来。”祁纠打开暖风, “没进家里等?”
理论上,狼崽子不该被锁在门外。
应时肆手里要密码有密码、要钥匙有钥匙,为防万一,祁纠还给他在树上的装饰鸟窝里藏了把备用的。
应时肆囫囵摇头,捧着姜糖水灌了两大口:“进了。”
就是因为进家里等, 看见了祁纠留的字条, 应时肆才忍不住跑到门口, 想碰碰运气。
他身上还冻着,不立刻靠近祁纠,蹲在暖风底下吹:“怎么忽然去医院?是不是不舒服?”
“没什么事,就是常规检查, 拖到现在。”祁纠举起怀里的抱枕, “午觉睡过了头。”
应时肆:“……”
他就说没在家找着抱枕。
现在就吃。
看着森森绿着眼睛的狼崽子, 祁纠咳了两声,忍不住笑了:“好了……不逗你了, 过来。”
他把那个小白狼抱枕放在边上,轻拍了下膝盖,一只烤暖了的狼崽子就火速杀过来,挤进祁纠怀里。
应时肆被熟悉的力道摸脑袋,轻轻揉了两下头发,鼻腔不知怎么跟着一酸。
“还在发烧。”应时肆小声嘟囔,仰起头,抬手小心地摸了摸祁纠的额头,“怎么还这么烫……”
祁纠很配合地低头,让他检查:“用了药,过几天就不要紧。”
应时肆不多说话,咬了两下腮帮里的软肉。
他知道用了药,他看见家里的吊瓶,也看见祁纠手背上的针眼了。
祁纠现在用的基础药里面,还有抗凝血的,针眼附近有很明显的一大片淤青,还有零零散散的殷红血点,衬在皮肤上格外显眼。
应时肆低下头,在那只手上贴了贴。
祁纠摸了摸狼崽子的耳朵,等他抬头,从口袋里拿了片输液贴:“帮我贴上?”
今晚不打吊瓶了,他的身体用了太多抗生素,吊水效果有但有限……况且有些狼崽子回来得又快得超出预料。
输液贴的颜色和皮肤相近,不过现在贴这个,倒也没了掩饰淤青血点的意义,主要还是防水防感染。
祁纠原本打算提前回来,稍微收拾下生病现场和自己,已经留足了时间……还是略晚了一路狂奔、连倒三趟车的应时肆一筹,被堵在了家门口。
“看着吓人,没感觉。”祁纠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一点都不疼。”
应时肆接过输液贴,撕开背胶,屏息凝神贴下去。
……怪不得祁纠每次拍照都只给他看右手,视频的时候,左手也总叫什么挡着。
应时肆仔仔细细抚平输液贴的边缘,朝抱枕炸了炸毛,判抱枕一个隐瞒军情不报之罪。
祁纠等他贴好,在口袋里摸了摸,翻出块巧克力哄狼崽子:“暖和过来点没有?”
应时肆愣怔了下,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不忙回家,耳朵热了热,囫囵点头。
祁纠剥了那块巧克力,金箔糖纸闪闪发亮,应时肆不受控制地被吸引了一瞬,随即就被巧克力的香气勾回去。
应时肆说得对,祁纠是有点低血糖。这几天发烧,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就更明显。
在去医院的路上,祁纠叫人随便买了几块,没吃完,顺手揣在了身上。
味道还不错,相当浓郁纯正的黑巧克力,裹着大颗榛仁,里面还有流心的夹心……唯一的缺点就是流心甜得齁嗓子。
祁纠看他要咬,预先提醒:“别咬碎,一口吃。”
这么咬碎了,里面的巧克力糖浆全淌出来,场面相当不好控制,祁纠已经试过一次了。
应时肆已经咬到一半,祁纠把巧克力向外一转,及时避免了一场巧克力糖浆的奔流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