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174)

2025-09-10 评论

  祁纠摸了摸怀里的小白狼:“哪有这么严重。”

  系统:“……”

  这会儿应时肆有祁纠抱着,当然不严重——那个总助把人送去警局报了案,也请了假回家,一下午都没来上班,现在正狂灌咖啡压惊呢。

  应时肆好像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怎么装乖,即使没有祁纠抱着,拎着小板凳坐在病床边上,也还温顺到不行。

  祁纠的状况比下午稍好些,能稍微脱离呼吸机,说些简单的话。

  但应时肆还是不想让他费力气,握着祁纠的手不准他动,既不问那份看得相当吃力的、几个G的文件,也不谈狗仔和舆论。

  就连找先生帮忙对戏的剧本,需要祁纠负责的部分……其实也相当简单。

  “小白狼找他的狼王。”系统复印了份剧本,在缓冲区里举着,给祁纠念,“在他们的信仰里,狼死后可以变成人,也可以变成任何东西……风雨雷电,山川草木。”

  可以变成任何东西,所以范围也相当广,相当不好找。

  “是不是你?”年轻的白狼看什么都像狼王,看到什么,都要追上抓住问一问,“是不是你?”

  山川草木也就算了,风雨雷电不好追,一只白狼跑了几百里路,就为了追一场闻着很熟悉的雨。

  这是场漫长至极的寻找,有时熟悉、有时陌生,有时好像近在咫尺,偏偏怎么找都一无所获。

  也有猎人拿着猎|枪瞄他,但运气好,子弹只是擦过皮毛,燎焦了那件羊羔皮。也有掉进陷阱的时候,但偏偏就有水源有矮树,又有跑晕了头的野鸡掉下来。

  在这个过程里,小白狼跌跌撞撞地明白,自己是人,不是狼,要回到人群里去。

  想明白这件事的那天,有什么一直静静注视着他、仿佛始终庇护着他的存在,终于悄然散去。

  ……

  祁纠摘下氧气面罩,暂时挂在一旁,把手放在狼崽子眼前,轻轻晃了晃。

  应时肆倏地回过神。

  祁纠敲敲他的额头:“想什么呢?”

  为了帮狼崽子对戏,祁纠已经十分配合地出演了风雨雷电、山川草木——在祁纠放弃形象,拿起喷壶喷狼崽子的时候,系统已经很不仗义地笑撅过去了。

  应时肆摸了下被敲过的地方,耳朵热了热,闷不吭声摇头,抱住祁纠的那只手。

  “入戏了?”祁纠摸了摸狼崽子的耳朵,“别难过。”

  “还能变成别的,还能见面。”祁纠说,“不是很好?”

  这话其实已经有些擦边剧透的嫌疑,仗着有剧本在这,是合情合理的讨论,才没被禁止。

  即使是这样,笑撅过去的系统也反应相当快,拦住了一拨警告导致的波动,熟练地打报告回去,配合剧本有理有据申了个诉。

  于是这一系列变化,也只让遥远寒冷的天穹尽头,有颗星星闪了一闪。

  应时肆不是觉得这个不好,他是不喜欢这个角色:“太笨了。”

  应时肆抱着祁纠的胳膊,贴在祁纠身边,闷声说:“就在身边,怎么会找不到。”

  “有时也难免。”祁纠难得的替别人说话,“越在身边,有时候越不好找。”

  灯下黑,有时候恰恰是因为太近了、太不容易察觉,反而忘了第一时间排查搜索身边。

  应时肆被这个道理说服,勉强把这一口气咽下去,怏怏的,对着剧本龇了龇牙。

  “狼王也该适当给些提示。”祁纠翻了翻剧本,提出自己的意见,“留几句话。”

  “可能是不方便。”应时肆下意识就替狼王说话,“可能……可能是它们这个种族,不能留话,留了就不能显灵了。”

  祁纠忍不住笑,气息一乱就又咳嗽。应时肆脸还没红完,立刻摘了面罩替他戴上,相当熟练地调整氧气流速。

  热腾腾的狼崽子撑着病床,几乎是半抱着祁纠,把脸埋在祁纠的颈窝,静了半晌才低声说:“先生。”

  祁纠的精神其实还是很差,不过醒了一、两个小时,说了会儿话,脸上就又没了血色。

  应时肆抬起头,轻轻摸了摸他冰冷的脸颊。

  祁纠靠在枕头里,半醒半睡地浅眠,微微睁了下眼睛:“嗯?”

  “是不是很难受?”应时肆轻声说,“很累了,是不是?”

  祁纠静静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仍是暖的,那里面有种相当尊重的神色,并不把他再当狼崽子一味地哄。

  祁纠笑了笑,温声问:“能谈这个?”

  “能。”应时肆说,“我二十岁了。”

  祁纠点了点头,摸摸他的头发,把几撮弄乱的理顺。

  应时肆就知道了答案,他用力抱住祁纠,有那么一瞬间,肩背用力到几乎发抖……恨不得把两个人的胸腔嵌在一处。

  但他接着就立刻收敛力道,亲了亲祁纠的额头,发着抖的力道近乎虔诚,他亲吻祁纠没被氧气面罩遮住的地方。

  急促散乱的呼吸遮掩住划破胸膛的哭腔。

  重新撑起身的时候,应时肆已经收好情绪,朝他的先生好好笑了笑,把一份折好的纸张藏进祁纠口袋:“先生,我出门了。”

  不能再待下去,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做出点什么。

  应时肆匆匆离开病房,裹上那件从头到脚的羽绒服,没走电梯,一路不停地迈步,去找澜海来接他的车。

  “放弃抢救的知情同意书。”系统看了看,“你家狼崽子不留你了。”

  祁纠说:“下雪了。”

  系统往窗外看,还真是。

  窗户外头又开始下雪,路灯底下尤其明显——还不小,纷纷扬扬的雪花,一眨眼就把路面盖成一片白。

  应时肆在门口滑了一下,踉跄两步,手跟着探进口袋深处,忽然怔了怔。

  ……他的先生也有东西留给他。

  应时肆翻出口袋里的润喉糖,还有一张折起来的纸,有些墨水渗到纸背。

  是第一封遗书,祁纠趁他不在写的。

  因为是在病床上,很不方便动笔,字数很少,但字迹仍然清俊有力。

  祁纠给他写,抬头。

  应时肆下意识就听了话,他刚抬起头,冰凉的雪花就落在滚烫的眼睛上。

  好乖。祁纠写,这回认真,不逗你了。

  祁纠写,你知道我在哪。

  应时肆大口喘气,他以为自己会站不住,可他站得比自己想的直,他被那些落下来的雪花温柔地哄。

  它们落在他的头发上,脸上,给肿烫的眼皮冰敷,渗进打着颤的睫毛里。

  盘旋的风挟着雪花,浑水摸鱼地藏在夜风里,可一点都不冷,应时肆一动不动乖乖站着,让风帮自己把头发弄顺,把压住的衣领翻出来。

  路灯的光泛黄,照亮着一小片地方,更多的地方被夜色吞噬,寒冷天穹星子闪烁。

  他找到一阵很像祁纠的风。

 

 

第72章 你走吧

  剧组里的日子也不难熬。

  应时肆用不着跟别人打交道, 除了他这部分,剩下的戏都早就拍完,没有对手戏。

  他的戏份都是补拍,全程对着绿幕。导演怕他不适应, 悬心吊胆盯了好几天, 却发现效果居然很不错。

  “挺有天赋, 对……有灵性, 学东西快,什么东西说一遍就能懂。”

  导演接艺人部经理的探班, 相当欣慰:“到时候得合成了再看效果, 不过肯定不会差。”

  导演原本做足了心理建设,毕竟已经被逼到了这一步, 为了保证剧能按时上映,请来个只会念台词的祖宗也要供着。

  结果远比想象的好,制作好了放出去,说不定能在前期就带一波收视小高潮。

  “给的评价也太保守了,这不是演得很好?有几个镜头我们都被感染了, 心里也跟着难受。”

  导演客观评价:“态度也认真, 挺难得的……是真不错。”

  说实话, 第一眼见着应时肆的人,难免会有点担忧,怕遇着了个不好相处的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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