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173)

2025-09-10 评论

  察觉到祁纠要摘氧气面罩,应时肆连忙抱住他,低声说:“先生,别摘。”

  祁纠的确也没这个力气,被握牢了那只手,就屈起手指,安抚地点了点狼崽子的手背。

  应时肆胸口起伏,努力了几次,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又是吓唬我?”

  氧气罩下的人安静,眉宇里是无力再藏的浓郁倦色,那双眼睛却还是慢慢攒出点温和的光,无声眨了下眼。

  应时肆把发抖的手藏在背后。

  他作势要咬祁纠,在这人的颈侧比划了下,力道很轻,几乎只是在颈动脉轻贴了贴。

  那里的搏动很微弱,偶有轻颤,像是随时会熄灭的火焰。

  “没吓着。”应时肆的嗓子哑透了,语气还努力平静,“先生,愿赌服输,我把你关在医院了。”

  应时肆抱着他,又不敢抱牢。祁纠的身上全是仪器线,他把手撑过先生的肩膀,扶在病床两旁。

  “这回不准再乱跑。”应时肆低着头,埋在他颈窝,“除了养身体,什么都不准干。”

  祁纠慢慢叹了口气。

  这一声还叹得一如既往,很“我们这种人”,应时肆眼底烫了烫,用力闭紧眼睛,把炽涩逼回去。

  应时肆抬手,轻轻拨开祁纠的额发,认真看着眼前的人。

  他像是一夜之间变化成熟,漆黑的眼睛里烈火燎原,灼着五脏六腑,情绪却都收敛内藏。

  祁纠被他捧着头颈,垫在脑后的手臂绷紧又放松。应时肆俯下肩膀,什么也不做,只是贴在倦淡失温的苍白眉心,静静地吻。

  “先生。”应时肆轻声问,“你想让我去剧组,是不是?”

  祁纠不方便回答,这具身体说不出什么话,光是呼吸就能耗尽力气。

  但没关系,应时肆能看懂。

  他看着那双琥珀色眼睛,在里面得到答案,于是很温驯地点头:“我去。”

  “不过有条件。”应时肆摸了摸祁纠的鬓角,“我要偷跑出来找你,先生,他们跟你告状,不能罚我。”

  他的先生微微闭了下眼睛,露出点无可奈何的神色。

  这也是演的,应时肆其实很清楚,祁纠不会真的对他无可奈何,这是种无声的纵容……先生愿意纵容他。

  他们对这个心照不宣。

  应时肆调整表情,露出一点笑容,握住祁纠的手,帮他慢慢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我还能待一晚。”应时肆说,“先生,我还不会演戏,我得靠你帮我对对戏。”

  他答应了剧组今晚进组,拖到现在已经是极限,再晚的话,一个剧组只怕都要拖着,回不了家过年。

  应时肆轻轻抱住他,亲了亲:“再睡一会儿,先生,等你醒了,帮我对对戏。”

  祁纠示意旁边的陪护床。

  应时肆立刻领会了这一眼的意思,动作很利落,把那张床也拖过来,和衣躺上去,枕着胳膊陪他睡。

  他的先生认真看着他,应时肆就又把衬衫领口解开,捞过一个枕头,拉开叠着的被子。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微微笑了下,合上之前,有铺天盖地的倦意汹涌漫溢。

  应时肆闭紧眼睛,他随便咬住了嘴里的什么地方,隔了好一阵才把那口气呼出来,无声爬下陪护床。

  病床上的人陷在仪器的包围里,安静昏睡。

  应时肆不舍得挪开视线,他近乎贪婪地看着祁纠,一动不动站了很久,才拿过旁边挂着的西服外套穿上,离开病房。

  澜海的人来找过他,按照那些人的说法,他至少得学公司运行的基础知识。

  应时肆同意了,但心里觉得没这个必要,让代理人管就行了,公司不是他的,他管不好这东西。

  遗嘱对他而言没什么用,只是些公事公办的条款,应时肆不打算要钱,也不打算要公司,先生不在,要这些有什么用。

  应时肆在等遗书。

  先生说了,一天给他一封遗书,应时肆其实有点紧张,不知道这些遗书会是什么样。

  但不论是什么样……应时肆其实都会照做。

  先生让他做个好人,他就遵纪守法,先生让他给公司挣钱,他就出去做事。

  应时肆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又觉得遗书里很可能也不会有什么要求……毕竟那天说了,唯一的嘱咐是叫他好好吃肉。

  那说不定是悄悄话,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得懂的,先生每天都接着坏心眼地逗他……还跟以前一样。

  应时肆这么想着,神色跟着缓和,朝来接他的人点了点头,正要朝电梯间走,忽然一把抓住了个匆匆路过的矮壮男人。

  那人被他吓了一跳:“干什么?我是来陪护的!”

  来接他的总助有些紧张,低声说:“应先生……”

  应时肆捏着他的手腕,向上一折,塞进他嘴里,堵住险些脱口的惨叫。

  男人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疼得软在地上挣扎,惊恐地盯着他,下意识把什么东西往身后藏。

  “手机。”应时肆低头,“自己踩碎。”

  男人对上他的视线,就知道身份暴露,暗骂晦气,四周看了看拔腿就想跑,膝弯却钻心一疼。

  他被踩着摔跪在地上,疼得蜷缩,紧紧藏着的手机被搜出来。

  应时肆打开看了看,里面已经录了不少视频,照片更多,暂时还没处理过,多半是等着开价。

  男人被抓住之前,还在发消息,告诉外面的人,姓封的估计也就这几天了……医生都说了,没救。

  男人躲在会诊室外听见的,这身体的问题不是一处两处,干脆就是个勉强攒起来没散架的壳子,靠钱喂着熬到现在。

  这回估计是想开了,不硬熬了,也说不定是难受到实在熬不住了——那些医生都说了,到了这个地步,说实话多活一天都是折磨。

  “不……不是我说的!”男人迎上应时肆的视线,吓得魂飞胆丧,又怕叫医院发现,极力悄声辩解,“医生说的!”

  男人打着哆嗦:“我听见了,不信你自己去问医生,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剧痛撞得眼前冒出金星,昏死过去。

  应时肆看完全部聊天记录,掰折了那个手机,把人交给总助:“去报警吧。”

  总助旁观了整个过程,受的惊吓也并没比这个狗仔少多少,磕磕巴巴:“好,好的,应先生,那你呢?”

  应时肆不知道,他的一部分念头想让他去查查,出国安乐死的费用是多少,两个人能不能打折。

  但也就是想想……先生很知道怎么治他。

  吓唬他了这么多次,那些疯狂的冲动,茫然到足以溺毙他的恐惧,剖开身体取走心肺内脏一样的折磨,现在都能处理好了。

  要是先生没提前吓唬过他,没提前吓唬过他……看见这些东西,应时肆忍不住想,自己可能真会失控,做出点没法挽回的事。

  “我去透透气。”应时肆说,“你们要我学的东西,发给我,我自己看。”

  总助半忧半惧,又隐隐松了口气,连忙点头,翻出手机,把一份足有几个G的文件发过去,打电话叫保镖上来。

  他再抬头,应时肆不在走廊里,已经没了影子。

  /

  祁纠在傍晚时醒过来。

  他这次是真的睡了一觉——根据系统转播,在他醒过来的前半分钟,应时肆相当敏捷地蹦上床拉着被子蒙过头顶,刚布置好现场。

  这会儿一只狼崽子装作也刚睡醒,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屏着呼吸,睁着眼睛看他。

  祁纠忍不住笑了,他这一觉睡得还不错,身上有点力气,就抬起胳膊。

  裹着被子的狼崽子磨蹭进他怀里:“先生。”

  “装乖。”系统围观了之前走廊里的全程,忍不住给祁纠剧透,“有个狗仔进来偷拍你,他差点把人卸了。”

  狗仔被送进警局,一想起那双黑漆漆盯着自己的眼睛,就死活不敢再出来,生怕一出门就被报复,叫人装进麻袋打断两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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