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226)

2025-09-10 评论

  发觉时错愕惊呼,发不出声,这些影子才悚然察觉,身体不能动弹,竟连舌头也被冻在口中。

  浩荡威压下,甩不掉的阴魂不散,也像那山石一般,无声无息化作血雾。

  陆焚如将生铁刀倒转,往胸口一剜,射出血箭,融进那滚滚血雾之中。

  这是陆焚如炼化了那上古妖圣的残魂,翻出的妖族血祭秘法。在这不周山下,便可强开轮回道,逆生死转乾坤。

  ……

  漫天弥地的血雾里,仍有数不清的阻力。尽皆是昔日巫妖大战,在不周山下被纳入冥界,看守轮回道的阴兵。

  这些阴兵早已没有了神智,只是一道无知无觉的残魂,依照天地之力的驱使,拦阻擅闯者。

  陆焚如背着元神,挟狼灵一路杀过去,这样走了不知多久,眼前终于微光乍现。

  他盯着那道微弱天光,咬牙扑进去,摔在地上,仍不忘护紧师尊,急喘着满腔血腥气抬头。

  ……他看见漫天星辰。

  静谧夜穹寒星闪烁,那一道月华静静落在青石板上,漫野绿草随风轻伏。

  月下风间,立着株苍翠老松。

  “你你——”老松见着陆焚如怀中身影,原本已摆好的高人姿态,顷刻烟消云散,“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陆焚如胸口起伏,瞳孔漆黑,定定看着他。

  松柏本就是清净之物,三万年的苍松,餐风饮露,承日精月华……被天地派来看守这不周山轮回道,再合适不过。

  他师尊早就知道他要来这轮回道。

  陆焚如缓缓道:“不带他,带谁?”

  这一张口,他才发觉自己的喉咙早已哑透,说出的话干涩异常,每吐出一个字,喉中血腥气就愈浓。

  老松错愕道:“不救你同族了?你不是来救他们的?”

  祝尘鞅当时交代的,是陆焚如多半有天会来不周山,复活黑水洞群妖……何曾是这么难的差事??

  陆焚如被他问住,握着那柄生铁刀,在原地站了半晌,将刀放在地上,双手抱拢愈散的元神。

  他抱着祝尘鞅的元神,盘膝坐在地上,以妖力结阵,护住最后一点金光不散。

  ……

  是有这回事。

  “我师尊怎么说。”陆焚如问,“他们该死么,我该救么?”

  他这话平静异常,若是不明就里的,听见他这么说,几乎难免要觉得瘆人胆寒。

  但老松的反应却不同,看他半晌,眉头越皱越紧,走到他身旁草地坐下。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老松说,“你师尊……”

  老松忍不住看了看那道阖目熟睡的元神。

  青岳峰一战后,老松已许久没再见过祝尘鞅,只知道这家伙如愿败在了徒弟手下,青岳宗的供奉也换了人。

  老松抬了抬头,想再去看那狼灵背负着的肉身,实在怕看着疼,打了个悸颤,飞快收回视线。

  老松看着陆焚如,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张口,斟酌着打量这浑身浴血、状似修罗的少年妖圣。

  “我不知道什么。”陆焚如垂着眼道,“我只知道,我师尊不会害我。”

  ……知道这个就够了。

  师尊不会害他,倘若黑水洞和师尊到了什么不死不休的地步,也无非那几种可能。

  要么黑水洞里的妖族,并非他想象中那样与世无争,也是凶兽恶妖……要么就是有东西在背后捣鬼。

  再想想那生铁刀的蹊跷,与血瘴如出一辙的操控手段,答案也就呼之欲出。

  “残魂。”陆焚如低声说,“黑水洞和那上古妖圣,什么关系?”

  他这样问了一句,不等老松回答,又自顾自缓缓说下去:“能在我的刀上动手脚,关系匪浅,我与那妖圣残魂没有血缘传承……是部下?”

  他看了看目瞪口呆的老松,在对方的神色里得到答案,点了点头,继续说:“原来是部下。”

  “道魔之争,鸿钧取胜,以身合道。那上古妖圣死于巫族诛妖大阵,心有不甘,留下残魂教唆挑拨……我族中有妖着了道。”

  陆焚如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残魂教唆的手段,日夜侵蚀心志,逼人偏激、逼人嗜血,逼人煞性大发。

  他被师尊教成了人,能勉强抵抗。黑水洞中的妖族,没有这个能耐,瞬息间就会被血脉激起的杀性吞噬。

  “不止?”陆焚如看了看老松的神色,略一思索,又点了点头,“对……还不止。”

  不止是这样,能让这残魄找着机会,乘虚而入,定然是黑水洞先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陆焚如看了看自己的刀,压下凶性,压下顽劣,迫着自己按师尊的习惯思索。

  倘若他的同族对他当真疼爱关切,以师尊的脾气,纵然没法替他复活族人,也一定会同他解释。

  倘若是那样,师尊就会带他回黑水洞,给他讲述当时实情,让他知道自己并非无人关怀的孤儿。

  祝尘鞅不是有话不说的脾气,除非是不能说的话——什么话不能说?

  有什么真相,是他师尊不方便告诉他,不方便多解释……最后顺理成章,成了献祭那滔天恨意怨力,让他活下来那一步绝佳棋路的?

  陆焚如抱着元神,手指慢慢抚着灿金刀鞘……这是神骨。

  这是神骨。

  陆焚如不让自己的手发抖,他还要抱着师尊,还要从这轮回道里,抢回去一条命。

  不是发抖的时候,不是难受的时候。

  不是用着把刀慢慢剖了自己,研究怎么才能觉得疼的时候。

  “我师尊……从一开始,就没有将神骨神血当自己的东西。”

  陆焚如说:“骨血撑着他的肉身,所以他也没有将身体当成自己的东西。”

  巫族肉体凡胎,没了肉身承载神魂,自然就难有命在。

  陆焚如说:“一直这样,他习惯了,没想起命是他自己的东西。”

  这不能怪他师尊——任何人生在那毫无温度的上九天,所有人都拿他当个盛装上古神力的器皿,当个死了就能立刻被瓜分的宝贝,都很难再修正这样的念头。

  陆焚如想起自己一路杀过来,听见那些巫族大巫说的话,他们说祝尘鞅,像是在说一件物事。

  一件可以被随意盘算、谋划、拆分的物事。

  ……而这件物事,在这数十年里,又在做什么呢?

  陆焚如慢慢循着回忆,想起师尊最常做的事——除妖戮恶,诛那些涂炭生灵的凶兽恶妖,维持人间摇摇欲坠的平衡。

  “巫妖量劫,危机重重,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黑水洞的妖族,献祭了族中幼崽,想要唤醒上古妖圣残魂,获取庇佑。”

  陆焚如问老松:“是吗?”

  老松没找到机会说话,顿口无言地看着他,揉着额头哑然苦笑。

  陆焚如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向那把刀。

  “我师尊去黑水洞,是察觉到了波动,去封印那苏醒的上古妖圣残魂的。”

  陆焚如说:“但他晚了一步,残魂已经拿到了贡品,也已经挑起了黑水洞的厮杀……那里已经成了炼狱。”

  “黑水洞并不知道,他们唤醒的是什么东西,这东西生来就要靠恶念为饵料,绝望、痛苦、恐惧,都能让它变强。”

  刚刚苏醒的残魂极端虚弱,迫切要获得这些,挑起一场疯狂的厮杀,是最简单直接的手段。

  祝尘鞅在黑水洞见到的,已经是这样的结果。

  在那残魂的视角,祝尘鞅自然是在黑水洞“大开杀戒”——因为那一把灼灼离火,将残魂刚吞噬改造的恶魂伥鬼焚烧殆尽,几乎什么都没剩。

  除了一只被裹在袍袖里,拢着带走的小白狼,几乎什么都没剩……只剩下一把刀。

  一把绕不开,逃不掉的刀。

  祝尘鞅把他捡走的时候,还不清楚这里的详情始末。

  等发觉小徒弟突破之时,会被赤丝纠缠、血雾笼罩,对上那一双血瞳的时候……小狼妖已经会叫师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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