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247)

2025-09-10 评论

  “我的身体,对这类药剂不太敏感。”祁纠撑身坐起,“它们对我没什么效果。”

  阿修问:“止痛的呢?”

  琥珀色的眼睛怔了下,像是没料到这个问题,微微笑了笑。

  阿修盯着自己的手,沉默良久,又慢慢说:“所以……他们说你受刑的副作用,包括感官过度敏感,是真的。”

  祁纠点了点头:“有一点,正好搭配你的易感期。”

  “……”阿修把军刀放下,还嫌不够,把它用力推远。

  这算是个用来活跃气氛的小玩笑,但效果不佳,冷冰冰的执法处特工咬着牙关,双唇抿得更紧。

  年轻的特工抬手,垂着视线,用上训练时排雷的力道,谨慎到极点地拥住面前的beta犯人。

  阿修抱着他,仰起头,小声问祁纠:“疼吗?”

  琥珀色的海沉静深彻,也不是从来都没有涟漪,偶尔会泛出一丝笑影,真实到烫得人眼睛生疼。

  祁纠摇了摇头,摸摸他的头发。

  “你该吃饭了。”阿修垂下头,让这只手有一下没一下揉着过瘾,低声说,“我……喂你。”

  手铐锁着提尔·布伦丹的右手,执法处送来的餐食又是相当精致、绝没法用一个手吃的煎牛排,还真就应了这个家伙的胡言乱语。

  阿修用力切着这些牛排,叫它们碎成不能再小的小块,仿佛它们是宙斯。

  让这个犯人吃点东西,其实一直很费力气。

  绝大多数情况下,提尔·布伦丹进食,仅仅是因为身体需要进食。

  阿修用勺子舀起一勺牛肉碎,和着酱汁拌匀,小心喂给他:“你尝不出味道?”

  “有一点。”祁纠点了点头,吃下牛肉,仔细咀嚼,确保这些食物能最大限度转化成能量。

  阿修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手指攥得青白。

  一个人……如果已经被训练得无法睡觉、无法尝出食物的味道,无法屏蔽疼痛,剩余的感官又无时无刻不在过载——这样的“活着”,是幸运还是不幸?

  他看着眼前的beta犯人,又想起自己在运输舰底的问题:“你为什么现在还没变成反派?”

  他本来以为……这个问题还是会被恼人的笑应付过去。

  但这次没有,祁纠咽下食物,想了想:“因为我知道,我会有个学生。”

  阿修握着勺子怔了下。

  他不能完全理解这句话,又或许是不敢——追问的话已经到了喉咙里,又被异常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年轻的特工倏地扔下勺子,也扔掉餐盘,伸手想去够军刀,那把刀已经出现在他的手里。

  阿修握紧军刀,抬起头,看着身前的清瘦背影。

  他永远快不过提尔·布伦丹。

  不过宙斯也一样。

  ——这个原本还得意满满的执法处处长,现在连脸色都扭曲,铁青森冷,死死盯着这个见鬼的beta犯人。

  “你干了什么?”宙斯厉声喝问,“你是怎么侵入的主光脑!?”

  明知道这个beta犯人会去删除那些记录,执法处之所以成竹在胸,就是因为记录还有无法删除的备份——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既然是早针对提尔·布伦丹布下的圈套,当然不可能用真两败俱伤的饵。

  可现在……连备份都不见了!

  不仅是有关beta改造的备份,还有当初那些战争的实况录像和汇报,记录屠杀的影像。

  被凌虐折磨自尽的omega特工,被集体坑杀的beta反抗组织,在刀尖断气的alpha婴儿……

  有些影像已经太久远,久远到这个帝国建立之前,因为已经过了几百年,绝大多数人都已经忘记了一件事。

  这片星系,在彻底成为帝国之前,也是被屠杀、被强迫、被“教化”的。

  不服从帝国意志的人,一代被杀绝了,两代被杀绝了,后代一无所知地长大,自幼被国家机器抚养,不知道父母亲人的存在,以为自己天生就是工具。

  “总有办法。”提尔·布伦丹说,“我只是需要一张通行证。”

  做帝国舰队负责人的时候,当然有通行证,但这件事没来得及做完。

  系统黑不进水泼不透的防护网,但只要能进去,在里面做什么,就都没了半点难度。

  ……阿修拔刀的手被祁纠按住。

  宙斯手里的枪上了膛,冰冷的枪口抵在祁纠额头上。

  这个动作立刻引得守在门外的特工拔枪,数不清的枪口对着他们,黑洞洞冒着寒气。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宙斯的瞳孔里逼出杀意,声音比枪口更阴冷:“你在毁灭帝国的根基,你在叛国……”

  提尔·布伦丹温声说:“没记错的话,我早就在叛国。”

  宙斯死死盯着这个beta犯人,喘着粗气,脸色青白,像头濒死的疯牛。

  ……这样僵持了片刻,宙斯的视线忽然转开,落到阿修身上。

  阴鸷异常的青白面孔上,那双眼睛阴涔涔地盯着这个少年特工,忽然渗出得色。

  宙斯盯着修·芬里尔,露出笑容,此前陷入绝境的暴怒杀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知道了。”宙斯低声说,“提尔,提尔……你不会没有害怕的东西。”

  他招了招手,工具似的军医硬邦邦走过来。

  “修·芬里尔和叛国者勾结,是提尔·布伦丹的同党、从犯。”

  “罪证确凿,身为特工知法犯法,罪无可赦,有严重叛国嫌疑。”

  宙斯淡声说:“给他注射审讯药剂,就在这审他。”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宙斯看向阿修的眼神,也冷漠得不带波动。

  像是在看一样用完即丢、丝毫不值得可惜的工具。

  仿佛在这之前,交给修·芬里尔任务、允诺让他做“阿瑞斯”的那个执法处处长,是什么人化妆冒充的。

  ……

  暖暖和和的被窝里,系统变成的钢笔打了个滚,盖疾尖快扎住祁纠的袖子。

  “有用,有用。”系统提醒,“我们不能拦,这是主角的金手指……”

  不论提尔是不是利用主角、变不变成“反派”,主角都必须在某个剧情里,被注射审讯药剂——这种药剂对基因改造后的alpha有意外的效果,是打开基因锁的关键。

  另一方面,alpha能通过精神力,自主调控感官增幅,审讯药剂给主角留下的副作用,也会成为正传里主角最大的金手指。

  袖子的另一边被修·芬里尔拽着。

  十九岁的特工年龄的确不大,但还没有这么像是少年的时候,手指卷着他的袖子,眼睛漆黑透亮。

  阿修盯着他,唇角抿起的弧度不像紧张,倒更像是笑容。

  年轻的alpha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同党。”

  不知什么时候,阿修开始喜欢这个词,其实宙斯用不着审,他承认自己是提尔·布伦丹的同党。

  ——当然,仅仅承认了这个,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的。

  宙斯要的是折磨他的结果,想要靠折磨他,击垮提尔·布伦丹的防线,让这个beta犯人招供。

  宙斯要找回那些丢失的机密档案。

  阿修至少觉得庆幸……提尔·布伦丹从没和他说过这个,他本来也不知道,再怎么拷问都一样。

  针尖扎破皮肤,冰冷的药水淌进血管。

  军医戴着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漠然的眼睛里有些错愕——这是第一个被注射了药剂还高兴的受刑者。

  阿修实在很难控制,他的右手被这些人按着,藏在被子里的左手,却被微凉的手掌握住。

  掌心交叠,他被按着动弹不得,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是落进温暖的琥珀海。

  军医看了看宙斯,注射进第二管药剂。

  这药绝对算不上好受,特工常年接受抗药性训练,一样熬不住,年轻的alpha特工没多久就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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