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260)

2025-09-10 评论

  毕竟锁在这里面的人,眼睛被严严实实蒙着、耳朵被封住, 戴着电子镣铐和止咬器, 浑身上下都被束缚衣捆紧。

  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唯一能感知外界的, 大概也只剩下喉咙处的一小块皮肤。

  靠着这么一小块皮肤……居然能知道门开了。

  哨兵咽了下唾沫,握紧手里的电|棍,不着痕迹向后退。

  “……079号,极高危,无原因失控193次, 伤人28次, 被判定有严重故意伤人倾向, 被单独关押。”

  哨兵低头看了看资料,再次核对编号:“您确定要保释他吗?”

  祁纠把保释令递过去:“我是他的向导。”

  哨兵实在半信半疑,回头看了一眼静音室内深重的暗影,又看了看眼前斯斯文文的向导。

  保释令白纸黑字,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批下来的, 但盖着最高塔的印章, 到了下面就只有照做服从。

  “一段时间内,我们还需要保持对他的监视。”哨兵提前说明, “可能会对您的生活有一定打扰。”

  祁纠点了点头:“理解。”

  “您不能私自解开他的禁制。”哨兵说,“否则我们会立刻重新将他收监,您也会遭到相应处罚。”

  祁纠点头。

  哨兵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稍一犹豫,还是接着问最后一个问题:“您要保释他,是想用他做什么?”

  战斗、防卫,还是在高危环境里作业?

  哨兵没有察觉,在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被锁在静音室角落的那个“079号”,居然也若有所觉地微微偏头。

  “带他回家。”

  祁纠说:“我弄了幢别墅,适合两个人住。”

  哨兵愣了下。

  ……这种理由未免过于草率了。

  真这么填,回头最高塔来审查,知道有人用这种理由领走了一个极高危的失控哨兵,说不定要判个玩忽职守。

  “就写‘防卫’吧。”哨兵说,“外面很乱,向导独自出行,确实需要一个哨兵。”

  尤其眼前这位向导,很显然受过重伤,至少有一条手臂、一条腿是假肢,半边身体的器官都接受过机械改造。

  哨兵的五感远比常人敏锐,能听得见机械运转的细微杂音。

  祁纠接过笔,在单子的最下方签名,接过哨兵递过来的钥匙,走进静音室。

  被锁在角落的年轻哨兵微微仰头。

  祁纠弯下腰,解开蒙住他眼睛的黑布。

  哨兵的“禁制”是精神层面的,即使解开黑布、摘下耳罩,也依然听不见看不见,除非得到向导精神力的引导,才能解开禁制。

  哨兵戴着止咬器,两只手铐在一处,铁灰色的暗淡眼睛转向他,仰起脸冲他笑了笑。

  很标准的笑容,笑意不达眼底,瞳孔涣散冰冷,眼尾蛰着条暗红的疤。

  ……

  “对对,就是他。”

  系统冒出来:“他叫凌熵,是这回的主角……也是你分配的对象。”

  这是个有点特殊的世界。

  最初的变化,大概是来自一场停不下的雨。

  这场雨持续了近六个月,雨水具有某种尚未查明的特性,占比超过30%的人在这段漫长的雨季里发生变化,后来被称为“觉醒者”。

  按照官方公开的信息,觉醒者分为两类:一类身体强悍、五感异常敏锐,但精神力极不稳定,被称作“哨兵”。另一类则恰好互补,天然就能安抚前者狂乱的精神世界,被称作“向导”。

  主角凌熵,就是个相当典型的“失控哨兵”。

  和其他哨兵不同,他失控的原因不是精神控制力不强,恰恰是控制力太强——强到没有任何一个向导能给他合适的引导。

  “他坚称自己有一个向导……经过调查,大部分人认为这个‘向导’是他臆想出来的。”

  系统翻了翻剧情:“但他的天赋的确罕见,如果能服从控制,会是相当好用的工具。”

  系统说:“最高塔的人为了驯服他,弄了不少假货来骗他。”

  他们就是其中一个,负责扮演欺骗主角的冒牌货,扮演凌熵臆想出的“向导”。

  因为算不上什么重要角色,甚至没有现成身体给他们用,直接用了祁纠自己的身体数据——为了表现得足够“斯文”、“弱不禁风”,系统还特地钻研了下相关演技。

  在未来,凌熵会让最高塔知道,哨兵不一定要靠向导的精神力引导,也可以直接吞噬向导的精神图景。

  这也是他们这次的任务:被凌熵击杀,并被夺走全部精神力。

  这是计划中的最后一单,祁纠的别墅已经拾掇得差不多了,只要把金手指给主角送到,就能顺利完工,去过相当惬意的退休生活。

  ……

  雨水混着尘土的气息,被夜里的凉风卷着,灌进衣物。

  凌熵停住脚步。

  祁纠带着他离开监守所,见他停下,就转回身:“冷吗?”

  听力的禁制并没打开,凌熵抬手,冰冷的手指触到祁纠的喉咙上。

  寒气尖锐地渗进皮肤里。

  祁纠任凭他摸索,又问了一遍:“冷吗?”

  凌熵按着不速之客的声带,“听”见这句话,摇了摇头,拒绝了递过来的风衣。

  他垂着涣散的眼睛,轻微耸了耸鼻子,低声说:“下雨了。”

  他的嗓音有种异常的喑哑,因为长期戴着止咬器,咬字有些含混,一般人几乎难以听清。

  “下了一天。”祁纠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去月台,坐火车。”

  凌熵抬了抬嘴角,低声说:“我坐过火车。”

  这又是句被判定成“胡言乱语”的瞎话,凌熵从没坐过火车——他是被人从森林边缘捡到的,在这之前是矿场的奴隶,没有购买过任何一张火车票。

  “你说你是我的向导。”凌熵仰起脸,“你还记得,我们坐火车的事吗?”

  祁纠打开伞,遮在他头顶:“我受过重伤,记忆不全。”

  凌熵垂着眼睛,露出一点笑。

  这笑容还是冰冷,没有任何温度可言,但系统侦测到他收回了藏在指间的刀片,大概这个回答在逻辑上存在可能。

  “那么,我给你讲。”

  凌熵说:“你是为救我受的重伤。”

  “我掉进正在坍塌的矿坑,你下了矿,把我举出去,然后那个洞口就彻底塌陷……你被埋住了。”

  “你受了很重的伤,断掉的木头,茬口很尖,从这里扎穿出来。”

  凌熵的手冰冷,沿着祁纠的喉咙向下,指尖抚过衬衫,停在左肋间。

  他低声说:“掉下来的石头很重,很多,压住了你的腿,推不开。”

  “缝隙太窄了,人下不去,我在那个时候觉醒了精神力。”

  凌熵说:“我的精神体是一只白狼,我用精神体钻进去找你,你不准我留下,要我立刻走。”

  “我第一次不听你的话。”

  凌熵说:“我和你犟了三天,你弄出一只乌鸦,把我的精神体抓走了……我没办法违抗你的精神力。”

  “我刚走,矿场就被山崩引发的泥石流淹了,暴雨下了很多天。”

  “等我再回去,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找不到,包括你。”

  凌熵说:“包括你。”

  ……

  系统越听越不对劲,在内线里扯着祁纠:“这不就是你们家的事?”

  祁纠没说话,看着铁灰色眼睛、笑容冰冷的年轻哨兵。

  附近有不少监视的身影,离得不算近,都训练有素,无声无息隐没在漆黑的雨幕里。

  凌熵仿若未觉,低声问:“有这么回事吗?”

  “当然有啊!”系统替这两个人着急,忍不住抢答,“你那个乌鸦呢?快给他看看……”

  “有二十八个人,这么回答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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