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261)

2025-09-10 评论

  凌熵摸索着祁纠的胸肋,慢慢向下说:“他们说‘当然有啊’。”

  系统:“……”

  凌熵说:“这二十八个人里,二十个人的精神体可以模拟乌鸦,十三个人接受了肢体和器官改造。”

  系统:“……”

  “我会被抓住,是因为我去了最高塔的机密资料库。”凌熵说,“我看到了死亡证明。”

  “这几年,他们派了二十八个人骗我。”

  凌熵低声说:“你是第二十九个。”

  他的手指停在祁纠肋间,指缝的刀片只要穿透肋骨间隙,就能刺破跳动的心脏。

  祁纠问:“没办法分辨?”

  “没办法。”凌熵说,“他们给我做了手术,封闭了我的情绪,扰乱了我的所有记忆。”

  散乱的记忆支离破碎,甚至拼凑不起一个完整的印象,在这个基础上,来的每个人都像祁纠。

  来骗他的每个人,都对他说,自己叫祁纠。

  他已经处理了二十八个骗子。

  凌熵捏着刀片,垂着视线,思索什么时候解决这第二十九个——或许这次可以拖得稍微久一点,久到利用对方上火车之后。

  他的精神力失控得很厉害,需要向导进行简单疏导,才能保持足够的理智,回到那个矿坑。

  只要这个人不乱说话,不自作聪明地骗他,等他成功逃跑后,会用不疼的办法解决掉最后这个冒牌货。

  “认识一下,我叫079。”凌熵问,“你叫什么?”

  系统:“……”

  系统狂翻起名宝典:“等一下,我看看——”

  祁纠把风衣压在年轻哨兵的肩上,胡噜了两下凶名在外的失控哨兵,揽着凌熵的肩膀,把人拉回伞下。

  祁纠挺正经:“我叫叶白琅。”

 

 

第109章 我们在回家

  火车在夜色里停入月台。

  钢制的轮毂碾过铁轨, 汽笛声打破寂静,白汽涌入无星无月的夜空。

  原本空旷的月台,像是忽然复活,一瞬间开始变得热闹。催促乘客上下的铃声里, 行色匆匆的旅人擦肩而过, 几乎没人有工夫抬头。

  这是个规模不小的交通枢纽, 不少人在这一站上下, 要么去繁华的上城区,要么去下城区的矿场和森林。

  祁纠买的票是高级包厢, 路程两天一夜, 目的地是被雪覆盖的边境。

  乘务早早在车下等着,殷切地跑来, 伸手想要帮忙拎行李,看见他身旁的哨兵,却吓得陡然一哆嗦。

  祁纠收起身份证明:“有问题?”

  “没……没有。”乘务瞄着他身边的人影,小心翼翼问,“这是您的哨兵吗?”

  “是。”祁纠说, “我们准备回家。”

  乘务咽了下唾沫, 又悄悄抬头, 看了看那双没有落点的铁灰色眼睛。

  一张知情同意书被颤巍巍递过去。

  “那么……相关的规定,相信您和您的哨兵一定很清楚。”

  “请不要随意走动,不要到人群密集的车厢,不要造成恐慌, 务必不要让您的哨兵单独行动。”

  乘务拎着行李, 一边送他们上车, 一边壮着胆子提醒:“千万不要擅自行动,有什么情况, 请立刻联系我们……”

  ……

  凌熵披着祁纠的风衣,微低着头,半张脸埋进领口,遮住止咬器。

  这种公共场合,按照最高塔的要求,极高危个体必须佩戴所有限制□□具,以免对普通人的安全造成威胁。

  这种待遇他已经很习惯,过去那几年里,比这更严苛的也不少。

  火车月台是个相当嘈杂的地方。

  哪怕被封闭了视觉和听觉,对哨兵来说,这里也太嘈杂了——空气流动驳杂混乱,各种各样的气味、有意无意的碰触,都在疯狂涌入感官。

  凌熵皱着眉,让自己回到记忆里,回到宁静安稳的地方。

  这是他的向导教给他的。

  他记得自己曾经向对方叫老师,有很多次,他管那个影子叫老师,等着那只手落在头顶。

  他在老师那里学过很多方法,包括怎样应对感官过载,也包括怎么熬刑。

  折磨他的人并不知道,他的老师教给过他多少东西,又给他留下多少珍贵的记忆——哪怕这些记忆已经完全被手术打乱。

  打乱对他有更大的好处,他可以长久地沉浸在里面,专心整理、排序、修复这些碎片,把它们拼成稍微完整一点的故事。

  这比任何事都有趣。

  长时间的囚禁和感官限制,恰恰给了他足够的时间,也给了他需要的安静。他不需要任何人,不需要新的向导,在死亡和解脱到来之前,他可以一直活在这些记忆碎片里……

  微温的掌心拢住他的手腕,稍稍施力,将他牵向另一个方向。

  毫无预兆地,凌熵被从幻象里拖出。

  残缺的感官在一瞬间失控,又被浑浊嘈杂的熙熙攘攘迅速充斥,近在咫尺的影像消散。

  凌熵的眼底溢出不受控的杀气。

  他的身体不动声色紧绷,又强行控制住动作,铁灰色的眼睛动了动,不满地蹙紧眉。

  那只手偏偏像是全无察觉,居然牵起他的手,依然把他的手指放在自身的喉咙上。

  有至少十几种办法,可以瞬间弄碎这个人的颈骨。

  这个愚蠢的、叫叶白琅的向导像是无所察觉,引着他的手,放在合适的位置,让他摸到声带振动。

  祁纠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凌熵低声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祁纠轻咳,收起笑意,“包厢在这边。”

  祁纠的语速不快不慢,很容易摸清每个字:“休息一会儿,我给你疏导一下。”

  凌熵垂着眼睛,单手握着他的喉咙。

  ……很容易。

  弄碎骨头很容易,割断喉管也是。

  虽然看不见,但仅凭目前触摸到的部分,也不难判断,这是个不算强壮的向导。

  ——这很正常,向导都不强壮。精神力是身体的负累,越强悍的精神力,越会不停侵蚀身体,所以向导通常寿命不长。

  凌熵问:“你还能活多久?”

  没人这么聊天,乘务把行李箱子往包间里拖,看了看那个杀人机器似的哨兵,动作又快了不少。

  高级包厢是双人间,祁纠给乘务付了小费,要了一壶茶水:“在挑战活过三十岁。”

  这个回答比一般向导有趣。

  凌熵抬了抬嘴角,大约算是满意,静默着站了一阵,慢慢收回覆在他喉咙上的手,把风衣还给他。

  没了风衣遮掩,止咬器和电子镣铐变得异常明显,刺眼慑人的不止是纯黑色的囚服,还有那双毫无温度的、铁灰色的空洞眼睛。

  这双眼睛让标准的笑容变得冰冷,仿佛择人而噬的狼,随时等着咬碎猎物的喉咙。

  乘务攥着丰厚的小费,都觉得这仿佛是买命钱,火速送了壶茶过来,半秒都不敢多留,脚底抹油溜出包厢。

  ……

  五分钟后,火车慢慢启动。

  窗外的一切开始后退。

  月台的灯光渐远,一片短暂的黑暗后,火车驶出月台,落进来的变成路灯的光线。

  凌熵坐在靠窗的座位,把手放在桌上,练习分辨光线和阴影。

  禁闭室里没有这么丰富的变化,缺乏练习条件,他暂时还做不完美,比他的向导差很多。

  他的向导教他,那些碎片里,模糊的影子拢着他的手,耐心地温声教他,不同的光摸起来的触感不同。

  有些像是柔和涌落的潮水,有些像握不住的细沙。

  一双手探过来,拢过他的后脑,覆上止咬器的调节开关。

  凌熵扣住祁纠很少用到的左手。

  他扣住这只手,向上摸索,发现这只手由腕骨向上,一直到肩膀,绝大部分接受了机器改造。

  凌熵问:“怎么弄的?”

  被他握住手腕的向导笑了笑,不上他的当:“怕答错,不给你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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