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265)

2025-09-10 评论

  系统忍不住咳嗽。

  祁纠虚心征求意见:“不太可信是吗?”

  “太不可信了。”系统提醒,“你家狼崽子,睡着了都在笑话你。”

  祁纠不擅长的项目里,编故事的确算是个大坎。没有参考资料,实在很难在扭曲事实的基础上,编出什么像话的新剧情。

  但别人不捧场没关系,狼崽子不捧场就要被弹脑门。

  凌熵捂着额头,视线涣散茫然,蜷在他怀里,手覆在他的喉咙上,脸上的笑意还是明显。

  “真好。”凌熵捧场,“是个好故事。”

  祁纠问:“只能是故事?”

  凌熵点了点头:“我哥哥死了。”

  他第一次不用“向导”称呼祁纠,但换上来的词似乎并没让状况好转,刚有起色的精神世界再度出现裂痕,像是被锋利无比的刀刃毫不客气豁开。

  大片的血色洇透视野,急促的、微弱的心跳,粗糙的呼气声充斥整个精神海。

  失控的哨兵蜷缩着,那种僵硬的笑容像是石雕,硬刻在脸上不准消失,铁灰色的眼睛却在哭。

  凌熵说:“在我眼前。”

  他看着塌陷的地面在眼前啮合,像是轻轻合上一页书,血涌出来。

  然后山摇地动,泥浆浊流淹没视野,把这些血液也舔舐干净。

  那是三年后的事。

  在那之前,他们的确用了八个月,在不见天日的地下豁出命地干,赚够了五百万的医疗费用,给祁纠重新换了新的人造关节。

  那段时间不难过,虽然工作辛苦,但他们在地下打牌,煮火锅,乌鸦和小白狼在地下迷宫里捉迷藏。

  祁纠早就下过矿,对地下世界远比他了解,有讲不完的稀奇见闻,带他看地下河、泡地下温泉,梦一样的水晶钟乳石矿洞。

  这五百万里,其实有四百八十万都不是工资,是祁纠这个向导神通广大,“碰巧”找的新矿脉。

  小白狼驮着乌鸦,扑进满洞的水晶里,高兴得打滚,一不小心压掉了几根炫酷大黑羽毛,被乌鸦半真半假地打屁股。

  凌熵最喜欢这段日子。

  他攥着铅笔,在账本上七扭八歪划拉,拖着一大袋水晶,举着账本给靠在不远处的哥哥看。

  祁纠披着外套,抬头看着撒欢的小白狼,弯弯眼睛,把扑过来的少年哨兵拢在怀里。

  矿灯底下,依偎的影子摇晃,被拉得颀长。

  地底世界安静空旷,没有任何生物打扰,回声在闪闪发亮的洞窟里游荡,仿佛亘古至今就只有他们来过。

  祁纠握着他的手,揽着他的背,温声教他看懂那份地图。

  如果能许愿,凌熵希望这样的日子能过一辈子。

  “赚大钱,换新关节,养好身体。”

  凌熵掰着指头数:“再买个别墅,我们永远在一起。”

  祁纠低头,摸摸他的脑袋,琥珀色的眼睛笑了笑:“好。”

  碎片像是被钟乳石落下的水滴砸中,晃了晃就消散,只剩涟漪。

  ……祁纠已经答应了他。

  已经答应了,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我犯了错。”凌熵说。

  他低声说:“我犯了错,我去‘塔’注册了,我不该这么做。”

  这段时间里,混乱的秩序被重新建立,“最高塔”成为核心,协调觉醒者和普通人共处。

  有了规则的世界,表面上的混乱虽然平复,在很多地方,却似乎比没有规则的更糟。

  医院不再接受未注册的医疗申请,只有注册才有权就医,才能给祁纠换新的人造关节,才能治疗祁纠被精神力侵蚀的身体。

  祁纠需要治疗,所有向导都需要治疗,他们必须离开地下……祁纠的身体就快撑不住了。

  凌熵攥着表格,想了好几天,还是决定注册成了独立哨兵。

  可他没想到,在那些人看来,哨兵是用来厮杀的工具,天生就该被控制、被驱使,被投入无休止的战斗。

  完成手术后,乌鸦就再没找到它的小白狼。

  祁纠摸了摸蜷缩的哨兵,掌心覆在冰冷打颤的后颈:“跑去哪了?”

  “很多地方。”凌熵说,“他们给我们编号,没有名字,只有编号。他们洗掉我们的记忆,不让我们想起自己是谁……他们说我们从没有过向导。”

  即使有,也是被丢弃的,如果有不错的回忆,一律是自欺欺人的臆想。

  被向导丢弃的哨兵,自然只有听从最高塔,释放压抑的仇恨。

  很长一段时间里,凌熵不记得自己是谁。

  ……直到他接到新的任务。

  他奉命清除一个“不稳定分子”,听说是个未注册的漂流向导,很难对付,没少给最高塔捣乱,造成了不少哨兵的非战斗减员。

  很多落在这个向导手里的哨兵,都脱离了最高塔,变成了新的乱流。

  这些哨兵流浪在各地,一边找自己的向导,一边一传十十传百,帮忙找一只跑丢了的白色犬科动物……反正道听途说,精神体的拟态差不多就是那样。

  白狗、白狐狸、白豺、白貉,都被城市里游荡的未登记精神体逮捕过。

  有个倒霉哨兵的大白猫精神体吃得太好,都被抓进麻袋扛走,带回去查了查。

  “他们让我去清理这道乱流。”

  凌熵说:“他们说这个漂流向导有怪癖,看到白色犬科动物就走不动路,我的精神体正适合做诱饵。”

  祁纠:“……”

  系统不客气地笑出白狐狸叫。

  “也不算特别怪吧?”祁纠合理讨论,“就是摸一摸,手感好了就抱一抱。”

  凌熵轻轻抬了下嘴角。

  “……很怪。”凌熵摇了摇头,“他的手法不一样。”

  失控的哨兵轻声说:“他抓住我,捏了耳朵,我就不会动了。”

  “他摸了我一下。”

  凌熵说:“我就想亲亲他,牵他的手,跟他回家。”

 

 

第111章 要是我醒不过来

  火车的汽笛声穿过覆盖夜空的云层。

  车厢摇晃, 逐渐减速,脚步声开始变多,下一站的月台开启闸门,灯光从窗外灌进来。

  凌熵撑起手臂, 条件反射去摸刀片。

  还没来得及提起警惕的哨兵, 被一只手按回床铺上, 揉了揉脑袋、捏了捏耳朵。

  祁纠问:“是这样吗?”

  凌熵错愕抬头。

  他不记得精神沟通的详情, 不知道这是接的哪句话,但不代表他不记得这种力道。

  记忆可以洗掉, 精神烙印可以磨平, 那些人煞费苦心,眼睛记得, 就封住视力,耳朵记得,就剥夺听觉。

  ……但还有别的东西可以用来记住。

  凌熵垂着视线,一动不动地屏住呼吸。他屈起手指,想用手上的伤口恢复清醒, 却发现掌心完整。

  铁灰色的眼睛挪了挪, 凌熵抬起头, 看着眼前的向导。

  他低声问:“我的刀片呢?”

  “有点危险。”祁纠说,“暂时没收。”

  凌熵没办法对着这张脸和他争执,转而低头,盯着落在铺位上的影子。

  只要向导想, 就可以引导哨兵的身体自我修复, 只是疼痛总不可能凭空消失, 总要有一方承受。

  直到现在,凌熵其实都不知道, 被人打碎脊椎是什么感觉。

  他被祁纠从雪地里抱起来,从那一刻起,温暖和安全就把他罩住,疼痛、恐惧和绝望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段时间里,变异导致的绝对混乱,早让各个地方的医院人满为患,任何地方都严重缺乏麻醉类药品,很多人活活疼死在手术台上。

  凌熵也不知道,开刀是什么感觉,取出子弹、摘除碎骨是什么感觉,缝针是什么感觉。

  他被琥珀色的眼睛庇佑。

  那双眼睛有很多变化,有时候懒散,有时候温存,有时候不安好心地逗他,笑的影子就从里面晃出来。

  祁纠从没对他说过,消失的疼痛去哪了,是谁在替他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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