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31)

2025-09-10 评论

  “厨房。”祁纠换了个语气,“饺子怎么样了?”

  饺子在叶白琅这儿也是大事。

  听见这个问题,叶白琅才终于动了动,低下头,哑声回答:“煮得……不好。”

  他把饭盒慢慢挪出来,慢慢交给祁纠。

  的确是没煮好,饺子皮和饺子馅看起来吵架了,分得明明白白,漂在饺子汤里谁也不理谁。

  祁纠也不好昧着良心硬夸,向书桌示意:“不要紧,先放着。”

  叶白琅捧着饭盒,用袖子把外面擦干净,放在书桌没铺着纸的一小片空隙里。

  祁纠问:“烫着没有?”

  叶白琅摇头。

  “真没有?”祁纠不大相信,这么个薄铁皮饭盒,叶白琅揣怀里抱着,身上穿的衣服又不厚,没烫着才怪,“过年不能撒谎。”

  叶白琅的呼吸窒了下,看起来多半是被他吓到了,眼睫轻颤:“……不能?”

  “不能。”祁纠说,“过年撒谎,一年的运气都会不好,心想不能事成。”

  叶白琅立刻抿紧唇,把编出的回答全留在嘴里,用力吞下去。

  “去弄点儿烫伤膏,自己抹抹。”祁纠就跟着轻轻笑了下,“然后……重新剁点馅,再揉点面,咱一块儿包。”

  看肉丸面片汤的成果,叶白琅至少在这一步进度尚可,主要问题出在了把它们制作成饺子这一步。

  重新剁馅和面,少说也要半个小时,祁纠需要这半个小时的空档。

  狼崽子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在“和祁纠一块儿包饺子”这一可能性里,眼睛微弱地亮了下。

  “不撒谎。”祁纠保证,“明年……咱都好好的。”

  叶白琅像是忽然记起了要怎么呼吸。

  他狠狠打了个哆嗦,脊背因为疼痛弓起,大口喘着气,眼睛却不肯从祁纠身上挪开。

  叶白琅很吃力地、生涩地牵扯嘴角,笨拙地朝祁纠露出笑容。

  祁纠看着叶白琅一瘸一拐跑出卧室。

  狼崽子现在听他的话了,去抹烫伤膏,然后去剁馅和揉面,等他一起包饺子。

  ……

  系统十万火急赶回来,撞上在缓冲区走神的祁纠:“你怎么回来了,叶白琅怎么办?”

  祁纠也不想回来,他只是进不去:“我在发病。”

  叶白琅……应该是在剁馅。

  这个安排不缜密,不周全,因为实在太仓促,也没有防患于未然。

  但祁纠能做得也实在相当有限了。

  叶白琅跑出卧室,这具身体的病况就再掩饰不住。

  祁纠原本想操控轮椅回到床边,起码躺下去休息一会儿、放松脊背和手脚,再小睡上十来分钟。

  这样,半个小时一结束,他就能以还不错的状态醒过来。

  但计划在执行上出现难度,祁纠操控着这具身体,刚解开约束带,就被弹出了世界。

  系统背着书包,飘到他旁边,打开世界监控。

  即使铺了足够厚实的地毯,这具身体摔到地上的动静也不算小……况且叶白琅的听力也足够强,哪怕在厨房,也听得见卧室的声音。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其实还要拜他们所赐。

  祁纠动不动就摘身上的生命水平监控,系统也被拐着不学好,有时甚至直接帮他调整数据。

  叶白琅发现监控总是失灵,次数多了,自然就恢复到最原始的方法:听见动静就往卧室跑。

  而现在,跑进卧室的叶白琅,看见祁纠倒在地上。

  祁纠没看清叶白琅是怎么扑过去的。

  叶白琅抱住祁纠,被他抱着的身体在剧痛下变得僵硬,叶白琅就不停按摩他的手脚,按摩他的脊背,像祁纠过去对他做的那样。

  “放松。”叶白琅用力抱着祁纠,他反反复复地重复,“放松,哥哥。”

  就像祁纠过去对他做的那样。

  ——因为祁纠实在很会养,所以叶白琅身体里的那些问题,其实已经很久没再找上门了。

  病还没那么严重的时候,祁纠甚至还会勒令狼崽子躺下,用还算有点力气的手,慢悠悠给他按摩后背和残腿。

  叶白琅的身体没有大问题,脊背肌肉之所以会过度紧张,是受残疾的那条腿牵扯。而那条腿之所以会使力过度,是因为叶白琅不想在人前当个彻底的瘸子。

  过去的那些时间里,叶白琅总是会尽力让步态正常,哪怕这种强行“正常”的行走方式,给关节和肌肉带来了不小的负担。

  但陪着祁纠养病的这段时间里,叶白琅用不着装,用不着掩饰。

  他放肆地瘸着条腿跑来跑去,怎么丢人都无所谓,反正也只有祁纠看他,祁纠又不会嫌他丢人。

  ……祁纠只会趁他不注意,相当无聊地伸腿绊他。

  叶白琅被绊飞了几十次,终于弄明白这是种游戏,于是再被绊飞出去的时候,就钻进轮椅里咬祁纠。

  ……

  叶白琅试图把自己的手腕塞给祁纠。

  “难受,我知道,我知道,哥哥。”叶白琅的嗓子又急又哑,“咬我。”

  祁纠不咬他。

  他把手凑过去,只能感觉到急促凌乱的、冰冷的气流。

  叶白琅踉跄着爬起身,又把祁纠连抱带拖,弄到床上,想尽办法让祁纠躺得舒服。

  他用了他知道的所有办法,给祁纠按摩身体、热敷、适量注射镇静剂,祁纠的身体太冷了,他就爬进祁纠怀里,把自己急得发烫的体温分过去。

  叶白琅甚至给医院打电话,他一手抱着祁纠,一手哆嗦着拨号,想求那些医生来救祁纠……或者他抱祁纠去住院。

  祁纠想活到什么时候就活到什么时候,想写遗书就写遗书,他再也不来偷翻垃圾桶了。

  写字太累,他来写,祁纠只要口述就行。

  要是实在太疼、太难受,难受到实在撑不下去了,祁纠想不活那就不活。

  祁纠完全不应该顾虑他、不应该管他,不应该为了不吓到他,就把他支走,一个人倒在地上。

  祁纠不能管得这么宽,还管他怎么想,管他会不会难过……祁纠不能这么霸道。

  祁纠不能这么疼。

  叶白琅死死咬着下唇,口腔里满是浓重的血腥气。

  他的手抖得太厉害,眼睛又被水汽弄得模糊,几次都按不准,急得低头去咬自己的手腕。

  ……他咬住了祁纠。

  祁纠的手盖在他手腕上,刚刚挨了这狼崽子生平最狠的一口,嘶了口气:“啊。”

  叶白琅愣住,随即针扎似的松口。

  他仍握着那个拨号拨到一半的手机,胸口剧烈起伏着,迷茫地抬头看祁纠。

  他的措施有效……按摩放松了祁纠身上的肌肉,剂量正好的镇静剂饮鸩止渴,至少在表面上,暂时抵挡住了肆虐的肿瘤。

  所以祁纠清醒过来,意念成功回笼。

  甚至还稍微有那么一点力气,拦下了因为被手机欺负、气疯了乱咬自己的狼崽子。

  祁纠觉得自己应该不算撒谎,低头摸了摸叶白琅,轻轻笑了下:“半个小时,还没到……是吧?”

  他觉得叶白琅不能进化到疯狂剁馅机的地步,但保险起见,还是确认:“你还没剁完馅吧?”

  叶白琅眼睛不眨,定定地抬头看他,伸手摸那张苍白疲倦的脸。

  这次他看清了,祁纠的视线没有落点。

  所以叶白琅清楚了摇头没用,他逼自己出声,哪怕这声音得从骨头里榨出来:“……没有。”

  祁纠就满意地松了口气,拿那只带着渗血牙印的手控诉:“啊。”

  “……”叶白琅总算回神,手忙脚乱地处理那个伤口,甚至还想跳下床,去拿一沓创可贴,在祁纠手上布个阵。

  祁纠倒也没到这个地步,手上提了点力气,用手指头绕了绕,卷住叶白琅的半缕头发。

  叶白琅就被这一点微弱的力道拽回来,重新钻进他怀里,不透风地贴着,听祁纠胸膛里虚弱散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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