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皇帝(128)

2025-09-11 评论

  杖刑后被砚喜搀扶着,梁靖心中一颤,心道萧宴宁应该气消了。

  然而他并没有等到来人,梁靖看着照顾自己砚喜,一会儿心喜,一会儿心忧。

  如今人近在咫尺,梁靖动了动嘴,却说不出话来。

  萧宴宁看着他缓缓挑起那双狭长英气的双眉:“怎么,四年不见,不认识我了?需要我做个自我介绍吗?”

  “殿下,你不要这么和我说话。”梁靖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眼底起了火气也起了委屈。

  “是你先给我摆姿态的。”萧宴宁冷了眉眼:“也不知道这几年你在军营都学了什么破毛病,脑子都学傻了。在京城,我可曾因为身份让你请过安?四年不见,你既然想当臣,想和我生分,那我就成全你的为臣之心。”

  “宴宁哥哥。”梁靖一把抓住他的手,满脸着急满眼慌乱:“我没有想和你生分,我就是,我就是怕……”

  作者有话说:

  这是24号的更新,不好意思,晚上被绊住了,一直到十点才碰电脑,更得晚了。

 

第88章

  看到梁靖又慌又乱甚至不顾身上的伤扑棱着朝自己扑来,萧宴宁伸手死死扣住他的肩膀上阻止了他的动作,气急败坏道:“你怕什么?我看你一点都不怕。”

  梁靖浑身一抖,萧宴宁的手很热很沉,扣在他肩膀上的力道很重,捏得他骨头泛疼。梁靖对疼没什么感觉,他也能挣脱,然而他只是呆呆傻傻地看着萧宴宁,没有动。

  萧宴宁盯着他受伤的胸口,好看的眉眼之间染上了怒气。

  从鼻子里冷哼几声,萧宴宁突然松手冷笑道:“梁千总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倒显得本王多事了。”

  不过他的手还未完全收回,又被梁靖一把抓住了。

  梁靖的手泛着凉意,手心里还有刚才被杖责时出的冷汗,双手相握间泛着黏湿感,萧宴宁本能地想抽回手,梁靖却抓得更紧了。

  他望着萧宴宁,抿嘴小声道:“宴宁哥哥,我疼。”

  萧宴宁被他那双浸着水的眼眸盯着,他冷声道:“我看你刚才活泼好动的很,一点都不知道疼。”话是这么说,他还是从凳子上俯身顺着手上的力道扶着梁靖小心侧躺回床上。

  梁靖眼巴巴地看着他:“在别人面前不能喊疼,可宴宁哥哥又不是别人。”

  萧宴宁:“瞧你这话说的,我看我连别人都不如。”

  梁靖急了眼,他又不敢再乱动弹惹眼前之人生气,只能飞快道:“宴宁哥哥,我知道错了,不要这么和我说话。我伤口疼,我难受。”

  萧宴宁想说一句活该,但看着梁靖苍白虚弱的脸颊,那两个字瞬间被咽了回去。

  这一刻萧宴宁终于感受到了时间和空间的距离,以前梁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的一言一行自己都能摸透。四年不见,梁靖都知道如何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让萧宴宁心软。

  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可怜巴巴说一个疼字,明知道梁靖是故意的,萧宴宁却再也说不出带刺儿的话来。

  “挨打的时候怎么不说疼。”萧宴宁撇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梁靖垂下头,头顶的发丝似乎都随着主人的心情沮丧起来,他道:“犯了错,就该认罚。”

  “你也知道你犯了错。”萧宴宁在安王面前为梁靖据理力争,那是能不让梁靖受惩罚就不让梁靖受惩罚,现在帐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萧宴宁恨不得用手敲开梁靖的脑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越级杀将,你想过后果没?”

  军营之中有安王压着,再加上梁靖的身份,看起来事情好像没引起波澜。

  可朝中弹劾梁靖的折子就跟雪花一样落满了皇帝的案头。

  萧宴宁听到消息第一时间见皇帝也是怕有心人借机生事,不管怎样,他来到西境,总能保梁靖平安。

  梁靖抿了抿嘴:“当时太气愤了,等清醒过来,人已经死了。”

  “不过我不后悔。”梁靖抬头,俊秀的脸上满是阴鸷,双眸中迸发狠厉的光芒:“他叛国投敌,葬送兄弟,他就是该死。”更何况张信当时为了刺激他还侮辱他的父兄,说他们死时的惨状,说他们死不足惜。

  这让梁靖如何不恨。

  从八岁那年,对西羌的恨就长在了心底,这些年从未消失过。

  梁靖眼里根本容不下投敌者,见之便想杀掉。

  如果说梁靖刚才可怜巴巴的表情有几分是装出来的,现在的愤恨则是心底最真实的表现。

  他们两个从小就相识,中间那几年几乎天天在一起,他们彼此熟悉,曾一点一点目睹双方的变化。

  梁靖在萧宴宁面前装不成无辜小白兔,他装不下去,也不想装。

  他就是心眼小,就是长了一颗有仇必报的心,他就是眦睚必报的性格。

  萧宴宁不觉得梁靖这表现有哪里不对,叛国投敌这几个字就是梁靖心底的一道伤疤,触之便疼便流血。

  萧宴宁伸手揉了揉梁靖的脑袋:“没人说他不该死,这样的人被你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但不要让他牵连到你。因这样的人被打,他死了都会笑出声吧。”

  梁靖心头哽了下,脸上的阴郁消了三分,他干干道:“死了就死了,不会笑了。”

  萧宴宁:“……”

  他面无表情道:“你受了伤,你说得对。”

  梁靖看着他这样子,突然乐了。

  萧宴宁看到他笑,忍了又忍,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经过这么一遭,两人之间的陌生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只是,这一顿闹腾,梁靖胸前包扎好的伤口开始渗血,萧宴宁扬声道:“砚喜,去请军医。”

  砚喜眼皮活,看到萧宴宁黑着脸走进营帐时,他就偷偷溜了出去。

  砚喜心想,萧宴宁一看就是要和梁靖算账,两人叙起旧来,他在一旁不合适。毕竟万一吵起来,他家主子那张嘴可是一点都不饶人,梁靖脸皮薄,以后怕是不好意思见他。

  总得给梁小公子留点面子不是。

  此时听到萧宴宁的吩咐,砚喜应承一声,忙带人去找军医。

  军医很快就来了,是个中年人,名温杏,满面红润目光清亮。

  准备给梁靖换药时,梁靖看着萧宴宁突然有些扭捏:“殿下,要不你先出去?”

  萧宴宁非但没有出去,反而在床边的凳子上施施然坐下,他看着军医:“给他换药。”

  论拧巴,梁靖根本比不上萧宴宁。

  他错开眼,任由军医为他换药。

  萧宴宁看到梁靖胸前伤口的那刻,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次胸前伤在肋骨处,不致命,但肯定需要好好休养。

  除次之外,萧宴宁的视线落在其他地方,常年不见天日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白,心口正中央有一道狰狞的伤疤,蜿蜒盘曲在白净的胸膛前,腰间也有刀伤……

  大大小小的伤早已经好了,只是伤痕再也褪不去,一辈子都会留在身上。

  萧宴宁垂眼,他觉得砚喜长了一张乌鸦嘴。

  说什么看到梁靖身上的伤他会难受,他现在真有点难受了。

  萧宴宁不知道梁靖有多少次迎接死亡,他也不知道梁靖当时有没有绝望。

  萧宴宁现在就是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多回几封信。

  皇帝因此怀疑又如何,太子等人起疑心又如何,群臣盯着又何妨,对梁靖的前途发展好不好也无所谓。

  万一万一梁靖出事,那他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想到梁靖问他为什么不回信时,萧宴宁的心跟吃了一只柠檬一样,酸涩的厉害。

  给杖责的地方上药时,萧宴宁侧身错眼。

  “幸好都是皮肉伤,养上几日也就好了。”换好了药,军医说:“还有,药得按时吃。不要仗着年轻硬挺,等老了就该受罪了。”

  窸窸窣窣穿戴衣衫的声音停止,萧宴宁才转身,一脸认真地询问:“这药一日换几次?汤药喝几次?什么时候喝?饮食上除了不能食辛辣还有别的要特别注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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