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皇帝(154)

2025-09-11 评论

  见皇帝一直盯着他不说话,萧宴宁硬着头皮道:“父皇,儿臣是这么想的,三哥和梁靖和儿臣三人是出了名的不爱读书,没什么文化,写的字又是出了名的随心所欲和难看且用词时常词不达意。查不出书信来往这种实打实的证据,是不是三哥和梁靖的字不好模仿。”

  毕竟太过随心所欲就跟鬼画符一样,同一个字上一页可能是这样写,下一页就变成了别的样子。

  想要模仿,还真有点难。

  “你不是一向觉得自己的字天下第一,堪比状元。现在知道你们写字难看,学识浅薄了。”皇帝拧着眉:“难得你有点自知之明。”

  萧宴宁干干一笑,往前走了几步嬉皮笑脸道:“父皇,你让儿臣找三哥没有谋逆的证据,可反过来说,这谋逆的证据也只有龙袍,别的也没有。不是吗?”

  说罢这话,他伸头瞅了瞅御案上的供词,安王梁靖都不承认有谋逆之事,安王说龙袍之事他毫不知情。

  皇帝见他这么大胆,也没呵斥。

  他看着萧宴宁,看了许久,他叹了口气:“小七,朕老了。”

  这话听得萧宴宁心头一酸,他忙道:“父皇长命百岁,还有几十年才会老呢。怎么现在就开始妄自菲薄了。”

  听他这胡乱用词,皇帝额头青筋一跳,心底的悲凉瞬间消了。

  皇帝靠在椅子上:“朕知道你心里挂念梁靖,梁府禁军搜查了几遍,也的确没查到什么东西。等朕派去的人从西北大营回来,如果确认没问题,朕就把梁靖给放了。”

  萧宴宁:“那三哥……”

  皇帝闭了闭眼没吭声。

  萧宴宁便没有再多问。

  他知道梁靖只是被安王牵连,不会有事。

  他只是可惜,可惜安王。

  萧宴宁从永芷宫出来时,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冬日的太阳也是冷的。

  源头是皇位。

  安王是阻碍,太子是阻碍,他也是阻碍。

  而他不想也不会落到安王这地步。

  ***

  七日后,皇帝派去西北大营的禁军快马加鞭回到了京城。

  安王被抓的消息传到西境时,西北大营的确人心有所浮动,但随后被柳宗给压下去了。

  禁军查了梁靖这些跟在安王身边之人曾经的住所,一无所获。

  又过了两日,皇帝如自己所说,下旨以梁靖不知情为由,把他从诏狱这个晦气的地方放了出来。

  梁靖出诏狱的那天,京城正好又下起了雪,萧宴宁亲自去诏狱把人接了出来。

  短短几日,梁靖瘦了不少,人也憔悴了不少。

  萧宴宁看着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只是把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梁靖身上,说了句回家。

  梁靖看着他的脖子,萧宴宁脖子处的伤疤早已结痂掉落,只是颜色和别的地方不大一样。

  在诏狱里,于桑对着安王和梁靖提起过这件事,说福王对安王这个兄弟对梁靖这个伴读可谓是情深义重,为了闯宫门,举刀自伤。

  安王呆了,问于桑萧宴宁的情况,于桑只笑不再吭声。

  梁靖恨不得咬死他让他继续说。

  这些天,梁靖做梦都在想萧宴宁怎么样了。

  他害怕他担心。

  此时看到了,伤明明好了,可他觉得受伤的地方像是一把刀,刺进了他的心上。

  萧宴宁不是很聪明嘛,怎么做事这么笨。

  怎么能拿刀伤自己。

  看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脖子红了眼圈,萧宴宁心下了然,他上前道:“这点伤,早就好了。”

  梁靖吸了吸鼻子,把眼中的泪花憋了回去。

  福王府的马车很大很豪华,里面放着厚厚的褥子,梁靖可以趴可以躺可以坐可以靠。

  车帘放下,萧宴宁马车里淡淡的血腥味,他抿起了嘴。

  “宴宁哥哥。”梁靖趴在褥子上,歪头看着他喊了声。

  萧宴宁回过神应了声。

 

第106章

  马车缓缓而动,梁靖就趴在柔软厚重的被褥上扭着脸看萧宴宁,他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就那么笑眯眯地打量着。

  萧宴宁被他这直白目光看的耳垂有些泛热,心道,几天不见,不认识了。

  心下虽这么想,他神色却很平静。

  只是看着看着梁靖莫名其妙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大概是扯到了身上的伤,他龇牙咧嘴地吸溜着,笑容在脸上扭曲起来。

  萧宴宁忍不住看向他挑了下眉:“乐极生悲?”

  梁靖觉得自己出了毛病,在诏狱里被用刑时,他能不哼出声就不哼出声,被上刑时他还能笑还能破口大骂。现在动一下,他就觉得疼痛难忍,忍不住哼唧出声。

  梁靖又吸了两口气道:“宴宁哥哥,你离我近些,我这样和你说话不舒服。”

  萧宴宁坐着,他躺着,侧着脸别别扭着脖子,是真的很不舒服。

  萧宴宁定定看着他,就那么幽幽暗暗地看着。

  不知为何,梁靖被他看得心底有些发毛,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然后哼哼了两声:“后背疼,浑身都疼。”

  萧宴宁轻笑一声,眼底的幽色被笑意代替。

  他半起身挨着梁靖坐了下来,两人离得很近,梁靖伸手抓着萧宴宁的手。

  萧宴宁看着他满是细小伤口的手指,都是很新的伤,指腹都磨破了皮。

  受刑时太疼,所以忍不住用手指扣着东西转移疼痛。

  看了几眼,萧宴宁反握着梁靖泛凉的手问:“疼不疼?”

  梁靖因他这动作一愣,随即笑道:“还好,这点伤算什么,战场上更重的伤都受过。”

  他说这话时神色飞扬眉眼明媚,语气里有几分桀骜几分自傲几分满不在乎。

  “疼不疼?”萧宴宁看着他又很认真地问了一遍。

  梁靖看着他,看着他眼底莫名的情绪,脸上的笑一点一点消失了。

  他张口,许久后,叹息般地呢喃道:“疼啊,宴宁哥哥,很疼,在哪里受伤都很疼。”

  萧宴宁心下一抽,心里泛起酸酸涩涩的滋味,他觉得自己有病,明知道听到这话心里会很难受,还逼梁靖说出来。

  梁靖又不是钢铁之身,怎么会不疼。

  梁靖看到他眼中的心疼,自己那颗心好像泡在了酸苦汁儿里。

  他用胳膊撑起身体想要坐起身,萧宴宁忙伸手揽着他的肩,把他扶起来。

  坐起身后,梁靖伸手抱住萧宴宁,他把头埋在萧宴宁肩膀上,声音暗哑道:“宴宁哥哥,疼我不怕,我怕死。”

  疼,可以吃药,可以用针。

  但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有很多次,他都怕自己撑不下去。

  可他不想死,他想活着。

  在诏狱里这么多天,虽然换了新衣,但梁靖知道自己身上很脏,也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很瘦很狼狈很难看。

  他其实应该把自己好好打理一番,把自己养好,然后站在萧宴宁跟前,伸手抱着他。

  不过,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听到萧宴宁问自己疼不疼时,他的心像是被谁揪成了一片又一片。

  很疼,太疼了。

  梁靖觉得自己很丢脸,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抽抽泣泣,一点英雄气概都没有。

  随即,他想,没有就没有吧,这又不是什么大的缺点。

  梁靖是个很容易和自己和解的人。

  感受到梁靖呼出来的气息,萧宴宁伸手放在他脖颈处,把他往自己怀里摁了摁。

  “不会了。”萧宴宁低声说:“以后你就在我身边,不会再疼了,也没有人能让你死。”

  他会护着梁靖,护着他平安。

  萧宴宁很少会后悔做过的事,现在他很后悔当初任由梁靖上战场,他该把人留在身边。

  那时,他想,梁家的仇总要梁靖自己报才好。

  梁靖有心高飞,有心重振梁家,他读书不行,边境有梁家父兄留下的人脉,是一条对梁靖比较好的路。

  他身为一个成年人,不该拦着。

  可梁靖上战场时才刚满十四岁,个头还没有完全长成,还是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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