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宁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梁靖听着听着这些分析脸上全是震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萧宴宁抿了抿嘴,心想,一直以来,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不关心朝事没什么心计的毒舌王爷,梁靖该不会觉得他心思太过深沉吧。
他确实想得有点多,但也不至于吓到人吧。
萧宴宁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梁靖兴奋道:“宴宁哥哥,你能想这么多太好了。”
萧宴宁眨了眨眼,梁靖:“遇到事多几种情况,那就不会别人给陷害到了。”
萧宴宁的心因他这话猛然跳了起来,他盯着梁靖,笑容不自觉地爬了一脸。
这一刻,萧宴宁无比清楚,在梁靖心里,他心思单纯也好,心思深沉也罢,梁靖通通都接受。
梁靖被萧宴宁含笑盯着,眼神躲闪了下,立刻又看过去。
他理直气壮地想,萧宴宁人都是他的,他凭什么要躲开,他就要看着。
不但要看,还可以亲。
想到这个,梁靖起身坐在萧宴宁腿上,这一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他和萧宴宁见面次数有很多,但逾越的行为却几乎没有。
此时心动的人就坐在身边,梁靖忍不住也不想忍。
俯身而去时,萧宴宁倾身而来。
灵魂在唇齿间碰撞。
这一次两人不像以前那样小打小闹,两人贴在一起,很轻易就发现了彼此的状况。
这次萧宴宁没有等自然冷却,右手微微向下。
梁靖其实查看过一些书籍和图册,不过刚掀开就扔了,不是萧宴宁的话,他根本看不下去那些东西。
接吻都是萧宴宁一点一点教会的,所以梁靖在这方面很青涩,却根本不是同样身为新手的萧宴宁的对手。
萧宴宁看着他,目光所及处,看到的是宽肩细腰修长笔直有力的双腿,还有身上流畅的线条,每一分都很引人。
当然,萧宴宁也没过分,用手帮了梁靖,又拿着梁靖的手帮了自己。
相互帮助了一番。
等一切平息下来,梁靖后知后觉的红了脸,他忍不住找了个话题:“衣服脏了……”
“王府早就备了你的衣服,一会儿洗了澡换了就是。”萧宴宁望着他低笑道。
因为刚刚经历一些事,他的声音比往常暗哑,带着几许说不出的性感。
梁靖几乎是在他开口说话时就有了反应了,萧宴宁诧异了下,随后笑道:“这么精神。”
梁靖脸如同熟透的西红柿:“宴宁哥哥……”
听他此时喊自己宴宁哥哥,萧宴宁的耳朵麻了麻,他道:“我帮你……”
***
太子平安度过流言期,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来。
而谁也没想到,正值这个时候,皇帝出事了。
这天皇帝如同以往一样起床穿戴好准备上朝,然后刚走了两步皇帝惊呼一声突然晕倒了。
乾安宫一片混乱,明雀立刻让人去请御医,又通知了两宫太后和皇后等人。
等太医到了,细细把脉,又立刻施针,然而皇帝人是醒来了,可四肢却不能灵活动弹,张口说出来的话又令人听不懂。
皇帝眼中立刻冒火。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傻眼了,秦太后沉着脸询问情况,御医跪在地上直颤抖,说皇帝是正气不足,外受风邪,进而导致偏枯,更直白点就是中风了。
蒋太后一听这话,腿一软,要不是宫人扶着,她就摔倒在地了。
“本宫不管是什么外风还是内风,皇上什么时候能好。”秦太后厉声道。
御医额头上都是冷汗:“臣尽力而为。”
秦太后:“不是尽力而为,是务必帮皇上调养好身体。”
御医连连称是。
皇帝身体不适的消息传到福王府,萧宴宁猛然站起身,他想也没想,直奔皇宫而去。
作者有话说:
这是昨天的,更新超过十二点了,不好意思。
第137章
萧宴宁以最快的速度入宫,他到的时候,太子和内阁大臣都在。
乾安宫门前是被杖刑的宫人,昨夜当值的宫人被秦太后下令打了板子。其他人都是三十大板,贴身服侍的明雀则是五十大板。按照秦太后的意思,服侍皇帝却未能及时发现皇帝身体不适,本该打死,只不过他们到底是皇帝身边的人,秦太后没要他们的命,等着皇帝好了之后再做处置。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仗刑避不可免。
乾安宫的那些宫人,平日里就算是妃嫔见了都要给几分颜面,哪有人会轻易给他们气儿受。此时被打了板子没人敢嗷嗷出声,更没人敢喊冤,棍棒落下时,也只有闷哼之声。
萧宴宁快步从这些挨板子的宫人身边穿过,他走进殿内,蒋太后六神无主地坐在椅子上,秦太后满脸怒色,皇后和秦贵妃在御榻前,其他妃嫔站在一旁。
皇后在小心地喂皇帝喝药,秦贵妃则呆呆地愣怔怔地看着皇帝,仿佛有点不相信这是现实,还有妃嫔在拿着帕子抹眼泪。
萧宴宁刚走到殿内就皱起眉头,他道:“父皇宫中的香什么时候换的?”
皇帝眼珠子很缓慢地落在他身上,眼中神色沉沉,张口想说什么,却发出一声别人听不懂的词,皇帝立刻沉下脸,满身恼意,连皇后送到嘴边的药都不打算喝了。
萧宴宁狭长的眉峰皱的更紧了:“父皇一向喜欢龙涎香,什么时候换成沉香了?”
他前几日来请安时,乾安宫还是龙涎香的味道,今日怎么就变了。
皇帝偏爱一样东西,往往数年不改,乾安宫点惯了龙涎香,常年这般,日积月累之下,就连皇帝衣服上都是淡淡的龙涎香味道,此时乾安宫的香味明显是沉香。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太子看向秦太后和蒋太后神色郑重:“太后、祖母,让御医查一查吧。”
蒋太后点头,秦太后正想说什么,康王、瑞王、慎王和静王也到了。
四位王爷走进殿内忙向皇帝和众人请安,萧宴宁这才想到刚才自己一个心急,把请安的事给忘了,他掀开衣摆同样跪在地上。瑞王看了他一眼,心道不知发生了什么,让萧宴宁在众目睽睽之下忘了最基本的规矩。
面对这突来的情况,其他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也就秦太后比较镇定,她道:“都起来吧,皇上不过是一时着了凉,身体无碍,慌慌张张像什么样。”
几个皇子站起身,秦太后道:“召方有良去查乾安宫的香料,把明雀带进来。”
方有良是太医院院使,给皇帝看病,一般需要数人。
御医最少四人。
方有良是太医院院使,这种时候一般都在场。
听到秦太后的吩咐,方有良带着御医忙去四下查看,明雀则被人给拖了进来。
他刚被仗刑五十,脸色苍白,满脸虚汗,衣服上散落着点点滴滴的血迹,明雀仍旧像平日里那样丝毫不差地行礼,跪得笔直。
秦太后神色冷漠地看着明雀:“你是皇上身边贴身伺候的,按理说我不该越过皇上处置你们,但是你们没侍奉好皇上,就该被罚。”
明雀:“是奴才们失职,谢太后不杀之恩。”
“杀不杀你们由皇上做主。”秦太后语气淡淡:“我问你,乾安宫里的香是什么时候换的?”
听到秦太后这问话,瑞王再次朝萧宴宁看去。
而萧宴宁一直在看着皇帝,眼中是克制不住的担忧。
看到这一幕,瑞王垂眸,恍然明白萧宴宁刚才失了规矩的原因,他心里涌起一丝莫名的滋味。
人人都说萧宴宁从小得皇帝偏宠,可萧宴宁几岁的时候就知道护着皇帝。如今长大了也一样,皇帝病重,他们这些皇子一同入宫看望,可一个照面下来,萧宴宁连皇帝宫里的香换了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论把皇帝放在心上,就连太子都比不过吧。
想着这些,瑞王在心底自嘲笑了声,眉眼悻悻。
明雀忍着身上疼痛语气沉稳恭声道:“三日前奴才御前当值时,发现乾安宫换了沉香,奴才请示过皇上,皇上说龙涎香用久了,所以才换了沉香,刘掌印和奴才都细细检查过,一切正常。”入各宫的香,从内府开始就会经一系列的检查,如果香料出问题,那就是说乾安宫的人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