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皇帝(209)

2025-09-11 评论

  皇后试了几次还是发不出音,她急得出了一头冷汗,最后抓着心口的衣服痛苦地弯下了腰。想问的话还没有说出来,眼泪已夺眶而出。

  皇后这模样惊醒了处在惊怒交加中的二公主萧安殊,萧安殊惊呼一声母后,也不顾得礼仪了。她飞快上前扶住了皇后,一边让人传御医,一边为皇后拍背,帮她缓解悲痛的情绪。

  皇后紧紧扣着萧安殊的胳膊,眼泪越来越多,眼泪模糊了视线,她连萧安殊的样子都看不清了。

  “母后……”萧安殊抱着皇后痛哭,皇后身体一软,蹲坐在地上。她自打嫁给皇帝,端庄了一辈子,此时她却记不起自己皇后的身份记不起身在什么场合,她拥有的只是一个母亲的狼狈不堪。

  皇帝猛然站起身,只是他起身时太过用力,身体晃悠了下又坐了回去,他没在动,而是望着萧宴宁几近失态地问:“小七,你说什么?”他是在床上躺太久,出现幻觉了吗?怎么听到太子没了的消息。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没了呢。

  皇帝想问萧宴宁是不是故意拿这事吓唬人,这是不是太子和他演得一场戏,于是皇帝道:“小七,别闹了,让太子出来,朕恕他无罪。”皇帝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很平静,然而所有人都能听出他的声音在颤抖,喉咙在哽咽。

  萧宴宁再次朝皇帝拜了一拜,他看着皇帝轻声道:“父皇,太子哥哥,他真的病逝了。”

  皇帝顿时愣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脊梁上像是压了一座山,一点一点把他的背压塌了下去,他颓然摊到在座位上。

  下面相熟的官员相互看了又看,他们神色各异。

  太子没了,竟然真的没了?那可是太子,是储君,储君先皇帝离世,于公于私都是一件举国哀痛之事。

  脑子一片空白的太子妃被四周细细碎碎的讨论声惊醒,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萧宴宁,面目扭曲声音尖锐地嘶吼着道:“你胡说。殿下不过是染了风寒,吃了药,已经退热了,怎么就病逝了?还有,你,你不前来给祖母祝寿,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出现在东宫?”

  太子妃身边的萧珩紧紧抓着她的衣服,萧珩本就比着一般孩子早熟,他又是东宫嫡子,从小接触的便是权势,权势之下必见死伤。

  病逝这两个字萧珩理解,太子病逝这四个字让他有些茫然。

  这份茫然,在看到皇后无声痛哭,萧安殊惊慌失措泪流满面,母亲完全失态时,萧珩一时根本没反应过来。他的脑子转的很慢,根本无法把太子病逝这四个字和自己的父亲对应上。

  太子病逝,他的父亲病逝。

  病逝,死。

  他的父亲死了。

  萧珩只是一个孩子,他不像大人那样还可以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悲伤在全身游走,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稚子啼哭,最是令人心伤,眼窝浅的人听到萧珩的哭声,都忍不住跟着抹眼泪。

  太子妃忙把萧珩护在怀里,她的目光却一直在冷冷地看着萧宴宁:“福王说太子病逝,不知福王身上的血是哪里来的?”这些质问在这个时候显然是意有所指,是指责。

  如果太子真的没了,那见过太子的只有萧宴宁,他还是一身血的出现,他说太子病逝就是病逝了吗?万一,万一是有人对太子动手了呢。

  众人因太子妃的话都朝萧宴宁看,萧宴宁掀起沉甸甸的眼皮,就那么不轻不重地看了太子妃一眼。他长得极好,那双眼睛也很深邃又漂亮,此时里面像是藏了一个幽冷的寒潭,冷冽地和太子妃对视着。

  萧宴宁神色冷漠,太子妃身边太子的枕边人,最了解太子。哪怕太子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千瞒万瞒,她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些太子的身体状况。眼下他当众说太子病逝,无非是为太子的死找了个最体面的理由。

  太子妃被萧宴宁这一眼看得心下一颤,她差点再次后退一步,不过这次她忍了下来,没有退后。

  此时她不只是太子妃,还是萧珩的母亲,还是宣州府卫指挥使的女儿,她想要尽最大努力为萧珩争取应得的权益。

  萧宴宁明白,其实不只是他,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太子没了如果是真,那皇帝和百官面临的将会是皇子和皇孙。

  皇子中,三皇子在诏狱,康王、瑞王、慎王和静王私自调动府兵想要和东宫卫率抗衡,刚才慎王还公然指责太子有二心,瑞王则说太子因药成瘾。

  如今太子骤然而逝,他们的指责不但毫无意义,反而还会成为被人攻歼的把柄。

  康王面露苦涩,他原本就没参合过这些事,临了临了被瑞王他们拉拢,幸而康王府只是出动数人,并不显眼。

  萧宴宁收回落在太子妃身上的视线,他心里对这一切都很麻木。

  眼前这一切都在太子的算计中,包括太子妃对他的指责,太子用自己的死又算计了他一次。

  出了今日这一遭事,不管太子有没有药瘾,都不会有人再追究追查。大家所知道的事实就是太子死了,其他皇子都有嫌疑,包括身上沾了太子血迹的他。

  萧宴宁那些兄长,在太子的算计下都不会成器,唯有萧宴宁,母亲是秦贵妃,背后有秦家,又得皇帝偏爱。

  若萧宴宁背上谋害太子的名声,哪怕没有证据,可一些人认定了事实,没有证据又如何,他们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到时所有皇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瑕疵。

  而陡然失去父亲的萧珩就成了最无辜最可怜那个。

  皇帝从太子年幼时就对他寄予厚望,给他找最好的老师,教他治国之术,哪怕对太子有所不满,皇帝也没想过要废除太子。本来皇帝装病期间,对太子种种行为都很不满,甚至也考虑过太子那些所作所为不只是针对几个弟弟,说不定还包括他这个皇帝。

  皇帝带着怒气而来,本来想找太子麻烦。

  然而,太子一个釜底抽薪,不满也好,怀疑也罢至此烟消云散。

  这时面对有瑕疵的皇子还有乖巧可怜的皇孙,百官心里有杆秤,皇帝心里也一样。

  皇帝对太子的看重和愧疚,让他不由自主地就会偏疼萧珩。

  皇帝一念之间,推萧珩上位也不是不可能。

  萧宴宁没有理会太子妃的质问,而是抬眼看向皇帝:“父皇,儿臣今日入宫给祖母贺寿,然后就被太子哥哥派人叫到了东宫。当时儿臣身边有几位大人,一问便知。太子妃悲痛失智,怀疑儿臣,儿臣能理解。不说东宫戒备森严,总不能有人带毒入东宫。何况儿臣这些年对太子哥哥的仰慕之心天下皆知,若真发现有心思歹毒者,儿臣岂能容他在太子哥哥面前撒野。”

  话说到这里,萧宴宁在心里不停地嘲笑自己。

  明知道今日太子把他叫到东宫有问题,他都预想过这些,可他还是去了。

  萧宴宁去东宫时,太子让身边所有人都退了下来。

  当时太子脸色苍白,他招呼萧宴宁坐下,亲自为萧宴宁斟茶:“七弟,尝尝东宫的茶和你府上的有什么不同。”

  萧宴宁从善如流地端起茶杯喝了两口,他道:“太子哥哥,我喝不出来,觉得都一样。”山猪吃不了细糠,说的就是他。

  太子笑了:“本来也是寻常茶叶,茶水一般。只是来这东宫的人,除了七弟你,所有人都说这是上上等的好茶,夸赞它世间仅有。”

  萧宴宁:“他们说的不是茶,而是太子哥哥你世间仅有。”

  太子因他的话诧异,然后太子笑了。

  巴结太子的人不是没有,会说好听话的也大把存在,但这世上也就只有萧宴宁把这话说得理所当然。

  太子也喝了一口茶,心理作用下,竟然觉得这茶比以前要好喝的多。

  太子喝了半杯茶,他叹了口气,像是留念又像是惋惜。

  他看着萧宴宁道:“七弟,孤求你一件事。”

  萧宴宁心下一沉,脑海里只有一句话,终于来了。

  他很想站起身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模样,演戏嘛,他最是拿手。

  然而,最终,他只是呆坐在那里,愣怔怔地看着太子,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太子以为他被吓到了,于是道:“七弟莫怕,我无人可托,只想到了七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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