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真想弄死男主[穿书](56)

2025-09-12 评论

  穆子秋认真回想,一个个数过去,“国子监刘司业,守备所千总,右都御史……”

  一边说着,他一边观察着圣上的神情,圣上批阅着奏折,眉毛都没抬一下,甚至连朱笔都没停顿片刻。

  直到穆子秋报完,师离忱才不疾不徐地回了句,“知晓了,辛苦你了,给你放几日假,歇去吧。”

  “不辛苦!”穆子秋呲着个大牙刚想说不用歇息,就听圣上慢条斯理道:“春闱将近,近来京都府来了许多举子,到处都忙,京兆尹上任不久难免畏手畏脚,你去帮忙疏通。”

  师离忱抬眼看了看穆子秋,故作苦恼道:“听闻其中有些学子对朕很是不满,还作诗骂朕。京兆尹虽训斥过他们,可读书人到底迂腐,难保不会再来,朕思来想去,还是你处理去最合适,爱卿不会叫朕失望的对吗?”

  如琉璃般的圣上,只需眉心轻拧着,眸露几分惆怅,便足以让穆子秋慷慨激昂,他信心满满:“臣一定办好!”

  “去吧。”师离忱敛了神情,语气轻轻地把人打发了。

  *

  春闱之前,一道诏令措不及防的被颁布,除开知晓内情的监察司与大理寺。

  满朝文武几乎震惊哗然。

  月商所有佛寺僧人勒令还俗,涉及外放印子钱的一律该斩的斩,该流放的流放,刺字的刺字。

  单隐瞒了私通,只公布九华寺所犯恶行,以及在九华寺后山挖出的一百三十多具尸首。

  大理寺对应经年来陆续失踪的名单,通告家眷前来辨认,有些已化白骨难分出是谁,而有些还没完全腐败烂掉的,被认出特征领了回去。

  师离忱并非一杆子打死,就此禁佛,而是给出家定了个门槛,不论做僧做道都得考校。

  过了考才能正式出家,拿到祠部牒,也就是度牒。且拿到度牒后,三年为期,三年后要继续试经,不合格者勒令还俗。

  此事由礼部的祠部管理,手续流程要马上完善,月商佛寺不知凡几,骤然一下全部还俗,必然有一批是要来考度牒的。

  礼部侍郎刚为春闱做好准备,陡然间被安排了这么大一个活,汗都快流完了,紧急从翰林院借调书吏帮忙。

  在朝会颁了这么道诏令后,御史台纷纷上奏求三思。走流程的事师离忱就懒得看了,全都打回内阁。

  为了九华寺和春闱忙碌这么久,闲暇空隙就要找点逗乐。

  他在殿内扫了一圈,“朕的小宠呢?”

  “不知。”乐福安摇头,又抱怨道:“小宠有两三日没到圣上跟前伺候了,又不在宫中,怕是在外头玩野了,圣上得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谁才是主。”

  师离忱看着乐福安一副义愤填膺的神情,忍俊不禁道:“可朕瞧你也不是那么讨厌他。”

  “那还不是圣上偏疼他。”乐福安嗔怪地看了眼师离忱,面上毫无半分不悦,眼角笑得满是褶子,“况且他来之后,圣上越来越有活气了,老奴看着高兴,自然能给他几分好脸色。”

  

 

第50章

  乐福安站到师离忱身后,轻轻地为圣上揉着太阳穴,以缓解近日忙碌带来的疲累感。

  殿中静谧。

  香炉一壶青烟升起。

  他看着那淡淡散开的一线烟,轻声细语道:“圣上,老奴伺候着您长大,老奴最熟悉圣上的一言一行,说句逾矩的话,您待裴质子是愈发的纵容了。”

  放从前,裴郁璟这样的哪能近得了圣上周身三丈,更别提是和圣上睡在同一个殿内。

  从一开始,圣上待裴郁璟就有一种别扭的宽容。

  起初他还能看到圣上眼底的杀意。

  不知为何又忽然改了主意,不杀裴郁璟,要把质子当宠养。

  可说是养小宠,吃喝没短半点,御膳房少的那些吃食谁去追究过了?后头又给裴郁璟金吾卫的官服。

  字字句句引导着裴郁璟行事,又教他看黎民。

  这哪里像是养宠。

  但乐福安不敢说,圣上这般行径,与当年先帝养圣上的举措简直如出一辙。

  根本就是教养皇子的做派。

  他也拿不准圣上究竟是个怎样的想法,但裴郁璟既然能让圣上开心,那就有他存在的必要。

  师离忱想知道裴郁璟这些天到底在宫外做了些什么,自然就有探子递上圣上想要的信息。

  意想不到的是。

  短短两三日。

  裴郁璟竟在京都城混成了个风云人物。

  年前的那场迅马会,夺得魁首的裴郁璟本就名声大臊,加上后头镇国公庆功宴上他曾露过面,京都城中又多半在传君上苛待裴质子,自然让人对这位质子有几分同情与探究。

  可惜这位裴质子到了月商近半年,都不曾在公开场合露过面。

  直到三日前。

  宗亲纨绔们,在京郊马场举办了一场蹴鞠赛,裴郁璟突然出席其中,并在助公子哥们在赛场上夺了个好名次。

  贵公子们一瞧。

  嘿!这裴质子不似传言中那般委曲求全,反倒张扬得很,打扮得那叫一个贵气,哪里落魄了!

  必是有过人之处,才会让圣人留在宫中多月。

  公子哥们惯会见风使舵,加上裴郁璟有很快与他们打成一片,眨眼间就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谣言不攻自破。

  “他这是给朕澄清名声去了?”师离忱挑眉。

  乐福安冷哼道,“谁知道这混小子打得什么主意。”异国之人,他怎么着都是瞧不惯的。

  师离忱低敛着眸,不疾不徐道:“听说他们要在千鹤楼摆宴,不如去看看。”

  蹴鞠赛后,宗亲纨绔们打算在千鹤楼铺席吃酒,客请文人雅士。

  但想想近来京都举子众多,鱼龙混杂,便想着等上一等,三日后办宴,顺带筛一筛人选,学识糊弄者可进不了宴。

  “算算时辰,是今夜摆宴。”乐福安从善如流道,“奴才这就叫郞统领去做些准备。”

  *

  黄昏已过,入夜时分。

  为庆春闱到来,千鹤楼的檐下挂了长串的红灯笼,三层高楼打眼看去,笼罩在红光之下宛若有冲天喜气。

  以千鹤楼的价,要摆宴光靠一个人可出不起,哪怕是侯府也得掂量掂量分寸,值不值得。

  所以今日摆宴没有明确的东家,全由几个公子哥们凑钱,当今天子的同胞死得只剩一个不在京都的逸王,除了一个鹿亲王与帝王血脉相近,其他宗亲几乎与圣上挨不到什么边。

  也多亏挨不到边,否则早在圣上登基之前就死透了。

  因此宗亲里,除了亲王与逸王,那么只剩下被封闲职的小郡王是地位最高。

  鹿亲王自不会参加这种年轻人的聚会。

  年轻一辈的只剩下小郡王最有钱,他和伯爵侯府的其他世子出大头,一些公子哥兜里零用不多的出小头,声势浩大的办起了这场春日宴。

  荀嵩一进门就被中央台子上起舞的舞姬吸住了目光,“好大手笔啊,这不是翠柳阁的头牌清倌芍药姑娘吗?她可是一年只登台三回,千两黄金难买一回出山啊。”

  说话间,他发觉同行的穆子秋似乎心不在焉,拿扇子在手里拍了拍:“世子爷!回神了!”

  穆子秋兴致缺缺,“没什么好瞧的。”

  荀嵩耸耸肩,在周围打量一圈,“我记得春日宴有给国子监举子发请帖啊,卫珩一怎么没来?”

  “卫珩一要攒钱,在后厨帮工。”穆子秋随手在路过小厮盘里拿了串葡萄,眼睛准确无误找到了在和小郡王推杯换盏交谈的裴郁璟。

  穆子秋提着葡萄入座,面无表情摘一颗抛进嘴里,比起嚼葡萄他更像是嚼厌憎之人的肉,阴阳怪气道:“小郡王别不是被这南晋人骗了吧?”

  “话不能这么说。”荀嵩在穆子秋邻座,一脸高深莫测:“这裴质子眼下可是京都大红人,你瞧他那身打扮,怕是南晋十两黄金得一寸的段锦,金丝绣线,腰别高山白玉,没个千两黄金下不来,扮相如此奢靡,定是深受圣上宠信!”

  京都公子哥们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眼力也是一等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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