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璟也不恼,要过去接乐福安的班,“既然是我弄出来的,便由我来帮圣上擦药吧。”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乐福安哪里还能再让这厮抢活,手上一躲避了过去,左看右看的挑刺道:“你掌心的茧子比做重活的宫人都厚,仔细扎到圣上一万个你都赔不起!”
裴郁璟低头看了看手掌。
忽然嘴角忍不住扬了扬。
早就扎过了,娇贵的天子连三刻钟都熬不住,磨得疼了又被锁住关窍,还恼怒地咬了他一口,才颤抖着全交代在手心里。
精致的,白里透粉的,好看。
这秘密他自个消化就够了,怎么会和老太监说……裴郁璟垂眼,从善如流的往圣上小榻前一坐。
他将手掌覆盖在了天子白润的足背上,轻轻揉捏了一下,小巧地在皮肤有些微凉,捏在手里和玉一样。
师离忱胸腔震动着低低的笑了起来,终于舍得撩起眼皮,睨了裴郁璟一眼,“朕今儿还打算和你说南晋的事,可你一整日都不在宫中,想来是已经解决了?”
“小事罢了,都料理干净了。”
裴郁璟舍不得撒手,指腹摩挲着,往上攀着握到了脚踝,细细的一圈就拿住了,若是胆大些往下一扯,小皇帝就能被他从小榻上拽下来,天子入怀。
师离忱被裴郁璟掌中的厚茧磨得酥痒,前两日刚弄过两回,他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兴致。
但裴郁璟不一定,圈在脚踝的指腹可不大安分,一下又一下的挠,偷摸地做一些小动作,只不过低垂着脑袋,看不清神情。
他搁置下了书,侧眸对乐福安道:“你先去歇息吧。”
乐福安合上玉容膏,又掏出另外两盒香膏,欲言又止道:“圣上若是有心思,用这个。”
误会了又好像没误会。师离忱默然一瞬,懒得解释了。
殿门关闭。
他用书挑起了裴郁璟的下巴,幽幽道:“收起你的小动作,跪好。”
他缓缓坐起了身,耍弄似的,将足心踩在了精神无比的地方,又膈又烫,碾一碾,就能听到裴郁璟陡然加重的,压抑的呼吸。
第63章
这个表情真好看。
师离忱欣赏着,裴郁璟脸上浮出的克制隐忍,强自控制着加重的呼吸,眉眼压低让眼神看起来更凶戾了些。
实际上——
师离忱唇边笑意扩大,足下踩着地力道又重了重,成功让裴郁璟喘息声加重,压抑在喉间。
“圣上……”他开口,声音沙哑。
师离忱笑了一声,低声道:“求朕也没用。”
隔着衣物,他漫不经心的玩弄着裴郁璟,看着裴郁璟忍耐到大汗淋漓,青筋肌肉紧绷地跳动,恶劣道:“你怎么这么容易发情,怎么办,剁了好不好?”
“一见到圣上,我就控制不住。”裴郁璟低低地喘息,攀上小腿,抚到了冷白莹润的肌肤,将头枕在天子的膝上。
哪怕有一层布料相隔,也挡不住他在隐忍喘息时,喷洒出来的灼热气息。
师离忱被烫得微微颤了颤,忽地脚踝被手掌桎梏,他低眸一瞥,原来是被裴郁璟拿了过去,往下压了压。
不得不说。
一个身躯高大且俊美的男人,收敛了浑身的压迫感,跪在他面前这幅动情哀求的模样,性感得要命。
也极大满足了师离忱的控制欲。
他歪了歪头,卷起的书打在裴郁璟试图往上攀的手背上,制止了对方往他腰间伸去的手,语调轻慢道:“不许。”
裴郁璟舔了舔干涩的双唇,恶狠狠地看着师离忱,宛若失去宝藏的恶狼,拿猎人无可奈何,只能用高挺的鼻梁,不停地蹭着猎人的小腿,在捏着修长的小腿,或轻或重的把玩。
才能勉强克制住欲念。
可惜身躯是诚实的,任凭他再怎么忍耐,衣袍底下被踩得精神奕奕的物件,可不能作伪。
师离忱笑容玩味,用足心继续碾了碾。
“嗯……”
裴郁璟控制不住,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压抑的喟叹,呼吸粗重地抬眸看向从头到尾都端坐小榻上的天子。
殿中烛火昏黄。
圣上一身红色里衣,领口微敞,精致流畅的锁骨窝在外,鬓边垂下几缕刚绞干的长发。少了几分平日的威严戾气,多了几分平淡温和,眸光流转间流淌着狭促笑意,眼神居高临下地睨过来,昳丽如妖。
裴郁璟喉结滚动着,呼吸又沉重了些。
师离忱注意到他视线的位置,唇边笑意扩大,用指腹在下唇点了点,“……想亲吗?”
低低地语调,似在蛊惑人心。
裴郁璟眸色晦暗,声音愈发沙哑:“圣上,求你。”
师离忱捏住裴郁璟的下巴,身子微微往前仰——裴郁璟期待地抬起下巴,面前立刻挡住了一本书,他蓦然顿住。
殿内忽地响起帝王的笑声。
裴郁璟眼底暗了暗,退开了面前当着的书本,便瞧见正笑得开怀的天子,师离忱又原本坐了回去。
他作弄成功,正高兴着,眼眸轻弯摇头道:“不给。”
……简直就像个火红的小狐狸。
裴郁璟哪里忍得住,眼底全是血丝,憋得生疼,他桎梏着圣上的脚踝,用力顶了顶,将脸埋在圣上的膝前,鼻梁蹭着,“圣上,求您了……”
上回圣上就吃这套,这回他照样用这套,一边示弱哀求,一边试图挑起圣上的兴致。
他哼唧唧道:“求圣上,帮帮璟吧……”说话间,他手从脚踝往上,伸进了衣摆当中,粗粝的指腹在绸缎般的肌肤上滑动。
“不许。”
“圣上……”
“不许。”
“圣上……”
“啧。”师离忱按住了裴郁璟不安分的手,不加制止,这厮就顺杆往上爬,都爬到腿。根要解亵裤了。
他看着裴郁璟如今狼狈的模样,很是满意,终于大发慈悲地点了点唇,道:“来,给你亲,手不许乱碰。”
裴郁璟陡然抬首,如出栅恶虎般猛地扑过去,将人摁在了小榻上,吻住天子带笑的唇瓣。
十分迫切急切的,要占领这一席之地。
*
临近夏日。
雨水多发,户部批了银子到押往各地加固水坝,也要提前泄洪,安抚安顿离家灾民。
翰林院轮值,今日是李别放在宫中值班,到御前代笔写诏。
香案燃烟。
御书房外有小雨朦胧。
师离忱奏折批累了,又感到腿疼,便坐到窗前由乐福安帮着按揉太阳穴,以舒缓胀痛的脑袋。
“房将军来信了,说是逸王殿下跑去了边疆,巡察军在城中瞧见了他。”乐福安权当笑话讲给圣上听,“逸王瞧见房将军,吓得腿都软了,连夜就跑去了津阳城,差点被秦将军当成细作给抓起来。”
“喔?”师离忱挑眉,“怎么个说法?”
乐福安笑眯眯道:“逸王也不知从哪儿买了身鞑靼人的衣裳,打扮成了鞑靼人的样子在城中乱晃,直接被百姓们逮起来,送到了军营。”
“他该的。”师离忱嗤道,“快一年了还不回京,年前说要给朕送礼,礼呢?朕连点影子都没见着。”
乐福安笑说,“圣上不说,奴才还以为圣上不记挂呢。”
师离忱冷哼一声,阖眸不语。
……
忽然殿外传来一声惊叫。
李别放刚拟好诏书,被门前锁链牵着的猛虎惊得站起身,“有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
他脸色倏然苍白,利索话都讲不全了。
“哎呀,坐下坐下,那是圣上的小宠。”乐福安笑着宽慰大惊失色的李别放,差人给他上杯热茶压压惊。
李别放神情恍惚地坐了回去。
师离忱撩起眼皮,一大个虎头冲过来,在他胸膛拱了供,大脑袋几乎占满了他整个怀抱。
“小汤圆想见圣上,我就带它来了。”裴郁璟晃了晃手里粗。壮的锁链,笑面以对目光坦然,丝毫没有羞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