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源要笑不笑,“那你要不要透露点枕边风?”
戚旻顿时笑得明艳,曾几何时,他觉得自己独行于黑色海面,无一人与他呼应,此时深深感受到,他的神明一直在,并尽自己所能给与他呼应。
戚旻站起来抱住黎源,将头枕在黎源脖颈里,“哥哥,你做的极好,不用替珍珠担心。”
黎源回抱戚旻,“你是我爱人,我哪能不担忧你?”
花三有些紧张地站在院子里,“小夫哥生我的气?为什么?”
宋文彩笑得不怀好意,“你一天到晚跟屁虫似的跟着黎源,人家夫郎不生气才怪!”
华三一脸莫名,“我也有夫郎的,要生气也是黎大哥生我气呀!”
宋文彩好不震惊,“你才多大,你有夫郎?”
花三不好意思,“没成亲啦,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后来发生一些事情到我家做童养夫,哎呀,黎大哥他们到底和好没有?”
邱虎他们也站成一排,“肯定和好了,正亲着呢!”
宋文彩再次震惊地看着这些工匠,他听花三说过,黎源与这些人认识,好像之前就找他们做过活路,宋文彩承认,这些人做的活路确实漂亮,但到底只是雇佣关系,这般看雇主家的八卦不好吧!
而且他总觉得这些人不正经,哪里不正经又说不出。
反正一身违和感。
就像漂亮小姐姐有喉结,霸道总裁手指粗短……哪儿哪儿都违和。
突然房门一开,宋文彩就见一排工匠顿时回到墙脚蹲成一排,贴砖的贴砖,抹墙灰的抹墙灰。
“剩下的豆子风味有些欠缺,等阮保的豆子送过来,我先给你做拿铁喝。”
花三偷偷望去,小哥夫真的好美呀!
那声音也好听的不得了,暗哑的音色带着懒懒的感觉,跟刚才的气势汹汹可谓是天差地别,“苦不苦,苦的话我才不喝。”
黎源逃避问题,“但很香,我告诉你一件事,有一种咖啡特别香,但是是……”
花三便见一向稳重的黎大哥突然很孩子气地凑到小哥夫耳边嘀咕着什么,小哥夫脸上闪过嫌弃的表情,未消散就听见黎大哥说,“我决定了,你是这款喜茶的第一个试喝者。”
说完,就跳进大房间。
小哥夫也不矜持了,追着黎大哥跑进去,“哥哥,我不喝,哥哥,哥哥……”
花三一脸羡慕地看着,“黎大哥跟小哥夫好恩爱。”
宋文彩嬉笑,“你不是有吗?”
花三张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戚旻留下与大家一起吃饭,吃得邱虎几人痛不欲生。
宋文彩这人还贱,走过去问邱虎,“哎,平日里灶台我都挤不进去,今日邱先生怎么不进去?”
邱虎懒得理他,拿着大碗,蹲在院子里晒太阳。
大碗里夹了好多菜,但是他最喜欢的菜放在明相面前,他哪里敢夹,失策,不爽,心里emo……
宋文彩奚落完邱虎,又去奚落另一个人,他走到哪里,哪里的人就转过去,屁股对着他,他也不生气,因为他也不敢进去,里面的狗粮撑得他想吐。
突然啪嗒一声。
一块黄色的令牌落在地上。
宋文彩端着碗的手一顿,这令牌,这颜色,这花色……
一只手迅速伸过来,将落在地面的令牌收回去。
第98章 试营业
店铺装修收尾时,大朝的航线再次打开。
不肖几日,海市再次繁荣起来。
原先每两三天有十来艘船出航,现在增加到二三十艘,甚至越来越多,茶叶瓷器丝绸,一箱箱被搬往码头,人流如织,车水马龙。
民营船队也张罗起来,据说是琴川府那边来的商队,不止一家,看规模,都是实力雄厚的商队。
返程的官员最清楚,更多的商队正从大朝各地有条不紊的进京,犹如一串串蚂蚁行走在丛山峻岭间。
商队有了,但是没船。
观望的京城商队幸灾乐祸地看热闹。
不出几日,一艘艘气派的宝船从船舶司方向驶出来。
全是新船,将整个海面挤得黑压压一片,白色的海鸟在大帆上翱翔,看起来格外宏伟壮丽。
船舶司的高层官员亲自带着民营商队验船。
礼炮放得震耳欲聋。
那气氛,那场面,简直把整个海市堵得水泄不通。
但凡能看见海面的地方都挤满人看热闹。
‘喜茶’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试营业。
低调,干嘛要低调。
宋文彩不知从哪里请来腰鼓队,从大榕树下面开始敲锣打鼓,一路跳到喜茶店,再跳回去,如此反复,跳几个来回就上喜茶,喝完精神抖擞后再接着跳。
借着民营商队正式入驻京城的热闹东风,喜茶第一天卖出去五百杯咖啡,三百份油炸土豆条,两百份面包。
面包卖到后面几乎是被一抢而空。
出一炉空一炉那种。
单日一天盈利二十三两。
也就是说两个月后三人就收回成本开启盈利模式。
晚上算完账,宋文彩躺在钱堆里不想动弹,“黎老弟,我想辞职,我想卖喜茶,我不想写报告了。”
黎源抬起头笑了笑继续工作。
第一天营业他发现很多问题。
花三也没好多少,一枚枚数着钱,数到后面数不动,平复下心情拉起宋文彩一起工作。
黎源打算招人,花三要主管面包那块,油炸土豆条就需要雇人,黎源本想把收银这块交给宋文彩,但是宋文彩还有本职工作,所以他们还需要一位掌柜,然后就是后厨的小工,店面清洁员。
这几日顺了海市复航的东风,黎源还需要观察一下接下来的销售,但招收店员是肯定的。
三人初步定了招收四人:一名收银员,一名清洗工,一名清理员,一名厨房帮工。
“必须是复合型人才,例如收银员不能只收银,收银不忙时,就要帮忙打扫做土豆条面包其他活路,同样的,打扫卫生的也要会收银。”黎源指出。
宋文彩皱眉,“要是有人偷拿银钱怎么办?”
黎源画了个圈,“所以我们三人要有一人留在总台,一般情况卖了多少东西我心里有数,你们呢?”
花三自然没问题,宋文彩琢磨了一下,他可是城门审核员出身,一天看几千人都能记住个大概,自然也没问题。
“收银模式改为先买单后出食品,同时增加下单表,一式两份,作为晚上核账的依据。”黎源慢慢将后世店铺经营方式搬出来。
这年代一般都靠机灵的店小二记单算账,银钱统一到掌柜手里,如果有人逃单,吃亏的就是店小二,喜茶每单销量不高,但是客流量大,如果都由店小二来记单,很容易出现逃单现象。
通过黎源解释,宋文彩和花三总算明白为何收银台跟餐台挨在一起。
三人几乎忙到通宵,才将营业中出现的问题找到对应方法解决,三人简单吃点东西就在店里找了地方随意睡一觉,天刚蒙蒙亮又开始忙碌。
宋文彩之前跑了趟分所,将自己的情况跟所里汇报过。
所里对这种全新经营模式很有兴趣,让宋文彩暂时不用来所里,只需一旬回来汇报一次即可,其实也不用他汇报,许多人过去看了热闹,觉得喜茶这个店铺真是哪里都新奇。
原本只是想让番邦人引发思念之情的装修风格,居然让大朝人觉得异常新颖,一屋子漂亮的绿釉地砖,踩的时候都要轻点,不然担心踩坏了。
院子很大,摆满小圆桌,那圆桌不是大朝人爱用的款式,桌子腿弯来弯去,雕花也很奇怪,光溜溜的小人背上居然有对翅膀,看着有些不雅,但西番人特别喜欢。
大家似乎都很喜欢坐院子里,特别靠着拱形门窗的那排位置,几乎整日没有空缺,时不时就有漂亮曼妙的番邦女站在拱形门边凭栏眺望,缤纷的沙丽弄得满院子梦幻氛围。
黎源丝毫不怀疑,要是有照相机,这里都要成为打卡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