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美人夫郎攻了后(3)

2025-09-19 评论

  其实黎源很不理解原主的行为。

  哪有人重金买只不下蛋的瘟鸡?

  黎源掐住小夫郎的下巴,“张嘴。”

  怪不得他强硬,还要进山采药,时间耽搁不得。

  小夫郎不张嘴,看样子想反抗,只是没多少力气。

  黎源不惯着他,沉下声音恶狠狠说,“不听话再把你卖出去。”

  小夫郎浑身一僵,最终妥协地张开嘴,一同滑落的还有温凉的泪水。

  黎源看了眼掌心,垂着眉眼将米汤喂进去,歇了片刻又端起药碗,喂到后面黎源觉得自己是给人家灌进去的。

  他不知道是中药难喝还是小夫郎娇气,最后那两口怀里的人打着颤反抗,他心疼药钱,将人往胳膊里一夹,单手托腮,一咕咚灌进去。

  “面饼搁在枕边,饿了就吃,有力气把水热了喝,厨房灶上掩着火,扒开后放点茅草就能燃……”

  黎源是个干脆人,觉得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便匆匆离开。

  黎源走后不久,躺在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那是一双能让暗室生辉的漂亮眼睛,原本秀美的五官顿时变成遥不可攀的冰山雪莲。

  却因绝望黯淡无光,就像坠入海平面即将失去生命迹象的星辰。

  他像无依无靠的浮萍,既没有畏惧也没有愤怒,用一种放任的姿态看着结满蜘蛛网布满虫眼的屋粱。

  直到一股冷掉后带着腥臊的猪油味一浪浪打过来,打得历经磨难的金枝玉叶露出战栗目光,他一把将面饼掀到地面,翻动虚弱的身躯,直到鼻腔被潮湿的霉味灌满才觉得缓过命来。

  他虚哒哒看着眼前脏兮兮的被褥,再生不起一丝波澜。

 

 

第2章 狗屎运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文/飞耳

  黎源要找的两味药正是柴胡和蓝芩。

  都是疏散退热,清热解毒的良药,后世大面积种植已经不再名贵,当然在这个世界也不算珍稀,只是大多靠摘采所得,比较麻烦而已。

  黎源这趟还算收获颇丰,除去采到老郎中要的草药,在一面背阴的山坳里发现人参。

  不是一枝,而是好几枝。

  他担心挖坏人参,只取了一株最小的,根系连着土壤一起包好小心翼翼放进背篓。

  剩下的就用裤腰带抽出的棉线绑好做标记。

  他记得老人们说过采野人参要用红线标记,可惜他没有红棉线,只希望下次过来还能找到。

  他断不会为了担心采摘不到就全挖走,黎源可是活在信息大爆炸时代,一边看着村网红直播,一边务农上学的踏实人。

  摘采完人参,黎源一路又挖到不少药材,跟开挂似的,直到看见一片天麻他才恍然想起一件事,现在还没有工业,所以只要有手,风调雨顺的年代都饿不死人。

  于是他再一次陷入沉思,原主到底是怎么把自己过成那样!

  装了大半背篓药材黎源开始找食物,他不清楚背篓里的东西能换取多少银两,但家徒四壁的人哪里嫌多,至少先把近段时间运转起来。

  黎源又找到些野生菌和野菜,笋子太老只能放弃,如果原主勤快些,家里应该有晾干的笋子,下雨的时候煮一窝酸笋猪脚汤,别提多美味!

  黎源叹口气往回走,山里阴得早,他担心迷路,期间也看见野兔獾子等野物,不怕人,慢腾腾走着,黎源离得近才躲,他没有追,一来没有趁手工具,他到底对这片山不熟悉,担心走得太深遇见猛兽。

  毕竟他是有家室的人。

  一想起那个男老婆,黎源在山间走得英姿飒爽的心慢慢萎靡。

  怎么就是男老婆呢?

  能吃吗?

  到底要怎么吃?

  不不不,他是个保守的老实人,不搞同性恋的。

  啪嗒!

  黎源以为落雨了,抬头看见一株遮天蔽日的野樱桃树,红得发黑的酱果几乎压弯枝条。

  黎源放下背篓爬上树,卷起衣摆采摘樱桃。

  晒干了可以当零嘴,有余钱称些白糖做果酱,还可以泡樱桃酒……

  小夫郎应该也是爱吃的。

  黎源小时候并不爱吃这种东西,虽是留守儿童,但爷爷很疼爱他,村上小卖铺的第一批零食都落入他的口里,后来喝过父母从大都市带回来的什么樱桃味可乐,他觉得也就那样。

  但这个世界不一样,被卖的孩子没零嘴。

  小夫郎虽然是男的,但也是老婆。

  老婆这种生物多少是喜欢零嘴的。

  黎源摘的野樱桃都是最大最好的,黑里泛红,宝石般铺陈在背篓最上面,临近村子摘了荷叶,小心翼翼将宝石般的酱果包裹起来。

  老郎中惊讶地看着满背篓的药材。

  原想着懒骨头走不远,最多山脚下摘一堆艾叶回来,他肯定不收,非将人逼到镇上做活路不可。

  看着药材品质,老郎中便知懒骨头不仅进了山,还进得有些深,一时间不知道该夸奖他还是埋怨他。

  老郎中更爱惜药材,也不废话,唤来小儿子一起处理药材,一边处理一边教训黎源,这种不能压着,那个折了根须,这个不能留根,你看叶子都蔫儿了,它的药性在叶子上。

  黎源蹲在旁边认真聆听,都是增加收入的法门,可不得认真点。

  看见天麻时,老郎中露出久违的微笑。

  “这个品质不错,你打算怎么卖?”

  黎源摇头,“陈伯您看着给,我不懂。”

  他懂,隔壁老中医收购药材时,他就骑在墙头看热闹,但两个世界不一样,他不能拿那个世界的知识在这个世界炫耀。

  老郎中很满意黎源的态度,懒骨头成日跑到镇上鬼混,学得浑身偷奸耍滑的坏习惯,天麻的价格不便宜,他还以为懒骨头会漫天要价。

  老郎中端详着手中天麻,心里掂量着价格,“你家小夫郎的病是心病,一时半会好不了,这个疗程吃完后继续来我这里看,一直到他康复,钱就不收你的,你可满意?”

  说完,回头对上一双挂着乌青的眼睛。

  原主的父母祖辈都是猎户,家境还算殷实,小时候不仅没吃过苦,还被养得结实强壮,许多人都说这小子长大后肯定也是猎户好手。

  但是原主十来岁跟着父母搬到镇上后开始不学好,等到败光镇上的宅子搬回乡里,人倒是不算矮,但常年吃喝赌亏空了身体,整个人看着有些虚,特别那双眼睛,小时候水灵灵,现在常年挂着黑眼圈到让人忘记这人原本有双好看的菱形眼。

  原主倒是不嫖,父母担心染脏病管得严。

  这也是他一看见小夫郎倾家荡产也要买回来的缘故。

  老郎中顿时拉下脸,“怎么?觉得我唬你?”

  黎源摇头,他是听到心病那两字瞪大眼睛。

  陈伯还是心理医生?

  他收敛表情,“怎么看出来是心病?”

  老郎中冷哼,“那你喜欢人家什么?”

  他不喜欢。

  谁没事喜欢男的?

  至于原主嘛!

  黎源回忆两人初见时情形,那日原主正在街上游手好闲,小镇靠着码头,虽没有太繁华,也总能见到南来北往的人。

  一艘牙船停泊在岸边,牙船不大,跟乌篷船差不多,因为里面装的都是要卖掉的人,所以被称为牙船,人牙子拉着两三个孩子正在船头跟人讨价还价。

  原主看了两眼兴趣不大正要离开,忽然刮起一阵风,落着小雨的河风吹起布帘,小夫郎一脸病容憔悴而呆滞地看着外面。

  可那是一张惊为天人的脸。

  即便饱经磨难也无法遮挡那张脸的华彩。

  原主一眼沦陷。

  “漂亮。”黎源公允的评价。

  老郎中牙酸地看着黎源,“呆小子,你家小郎君何止漂亮,你带他过来瞧病,虽然手腕上布满陈旧伤痕,没有伤痕的地方可细腻着,一般人家怎会落到这个田地,我怀疑他出身官家,最差也是富户,可能家里遭难流落到这般田地,这种人呀……想不开的,你可看紧点,要是想不开投河自尽,我看你往哪里哭?”

  黎源沉默地打量老郎中,号脉就号脉,居然偷偷观察一个男的的皮肤细腻不细腻,好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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