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小白狐,奄奄一息垂着身子。
大约感受到什么,抬起头向上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小夫郎要了。
“不杀可以吗?”
小夫郎接过来,也不嫌弃狐狸身上的血污。
黎源温柔说道,“不定养得活。”
小夫郎知道家里条件不好,“我能医好它,我们吃什么它吃什么?”
李二郎见两人有了决断匆匆离开。
两人回屋拜别李婶,带着一只小破狐回了家。
第38章 真相
家里多只小狐狸,小夫郎的心思转移到狐狸身上。除去家中劳作,其他时间都在照顾小狐狸。
几日后,小狐狸渐渐好转。
小夫郎也不娇惯它,让它与鸡鹅们睡在一起。
只是时常要过去察看它的情况,起先小狐狸怕生,躲在鸡窝里不出来,等脖子里的伤好些,就开始找寻小夫郎的影子,到后来,几乎小夫郎在哪儿,它就跟到哪儿。
黎源心中暗暗松开一口气,小夫郎转移注意力让他轻松不少。
他担心再这样下去忍不住将婚书的事情说出来。
还得再等等,他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既能跟小夫郎继续在一起,又不影响小夫郎的前程。
说他自私也好,妄念也罢。
黎源做不到与小夫郎一别两宽。
小夫郎见黎源日益轻松,抚摸着小狐狸的毛发,“阿紫,我是不是让黎哥哥过于费心了,幸好你来了,但我不是借你转移黎哥哥的视线,我是真心想照顾你,也不想黎哥哥整日心事重重。”
他虽不知黎源为何忧愁,但肯定与他有关。
还有,黎源不想与他亲热便不亲热吧,总有一天他要全部讨回来。
腊八节当天黎源准备好五米五豆八果,分类洗干净浸泡,八果只泡花生莲子百合,红枣要去核切片,熬制中途不能加水,不然粥就不粘稠了。
小夫郎也忙着,忙着给黎源烤制蛋糕。
蛋糕的原材料不便宜,小夫郎不可能随时有练手的机会,只平日里做蛋糕面包时特别细致,今日桌上堆满材料,每一样都摆得整齐漂亮,不许黎源插手半分。
严肃的模样还以为他要提炼什么金属。
村里只有老人过寿才宴请宾客,两人十分喜欢这种二人世界,中午依旧吃得简单。
所谓简单也已经比过去好太多,至少每天都能吃到荤腥,菜式到不多,三菜一汤,入冬后,黎源不再做简单的汤菜,以滋补养身为主,汤类都要下点药材,他总觉得小夫郎那段日子受苦太重,不然身量快与他一般高,怎还是瘦得让人觉得风一刮就倒。
小夫郎也不是真的瘦,有肉的地方怪有肉。
例如屁股,例如那二三两肉。
小夫郎不止二三两,得有三四两,隐隐有超越自己的趋势,黎源已是成年身,再无发育长进的可能,只能望肉兴叹。
到了晚上,两人又摆满整整一桌好吃的。
天寒地冻,不能再到院子里吃喝玩乐。
灶台的火没熄,黎源又将火盆搬过来,燃上一盆麻栎科硬木烧成的黑炭,哪怕冬日黑得早,厨房里也备显温馨暖和。
小夫郎将珍藏的蜡烛拿出来点着。
黎源笑着说,“我们那里一顿烛光晚餐可不便宜,今日总算圆了我的梦。”
两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小围炉炖着排骨,烤着栗子花生红薯干,搭配两三个小菜,若干糕点蜜汁,再喝一口小酒,真是美滋滋。
屋里燃着炭,黎源没将窗户关严实,一阵料峭的风吹进来,两人同时闻到雪花的味道。
先是细细的雪籽敲打窗户,小夫郎有些担心小狐狸,黎源便去后面把阿紫带了过来,小夫郎接过后捏捏阿紫的肚子,“鼓囊囊,看来吃了不少,不知有没有偷吃鸡蛋。”
狐狸的食谱比较杂,蔬菜水果肉蛋鱼都吃,起先黎源担心它偷吃鸡蛋,后来发现阿紫怂得很,两只大鹅在旁边守着,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加之小夫郎怜惜它,时常喂它小鱼小虾,再后来阿紫学会逮老鼠,便解决肉类问题。
当然鸡蛋充裕时,小夫郎也会偷偷给它煮鸡蛋吃。
雪粒下了一阵安静下来。
两人偏头望去,只见昏黄的烛火里,一片片鹅毛大雪絮絮而落。
瑞雪兆丰年,两人相视一笑举杯共饮。
小夫郎做的蛋糕还是吓黎源一跳,他竟然做出酸奶水果蛋糕。
无论是口感还是搭配,黎源敢肯定超越他见过的很多蛋糕店。
兴许因为欣赏水平的缘故,小夫郎的蛋糕精致中透着古雅。
令黎源赞不绝口。
吹蜡烛时,小夫郎让黎源许愿。
黎源只许了一个,便是让小夫郎的生日愿望达成所愿。
大约最近心理负担有所减轻,喝酒时就多喝了几杯。
放洗澡水时,还是小夫郎扶着黎源去的。
黎源坐在浴桶里唠叨,“明年我想修个浴池,下面铺地龙,这样就不用担心洗着洗着水就变冷了。”
小夫郎想着那情形往黎源身上抹皂角膏,“不怕把自己煮熟了?”
黎源哈哈大笑,“哥哥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自然要做好进水和出水系统。”
小夫郎是相信的,冬日里黎源就把家里的“水管”换了一道,一来竹子用了大半年有些老化,二来黎源又将其优化了一下,现在厕所浴室也有“自来水”,只是没有热水。
黎源什么时候躺在床上已经不记得,他睁开眼睛看到微弱的白光,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大约雪停了,月亮照亮雪面反射的光。
地龙燃得正旺,窗户微微敞开,卧室并不燥热。
但他还是掀开被褥一角,正想看看小夫郎的情况,转身就对上一双眼溜溜的猫眼。
黎源顿时笑道,“大半夜不睡觉你数羊呢!”
小夫郎也弯了弯眼睛伸手搂住黎源的脖子,“哥哥,我们说会儿话吧,你好久不与我这般说话了。”
也说不上好久,冬日修路修水渠时,两人先是要亲密一番,再搂着彼此说着话睡过去。
黎源发现婚书并未递至县府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他又怎么可能真的冷落小夫郎,只是有些逃避。
但两人同枕共眠多日,彼此稍有不对劲就能发现,小夫郎发现黎源的逃避,为不让黎源伤神也就配合着对方,彼此心里九转十八弯,竟觉得过去许多时日。
大约还醉着酒,本应醒来,被地龙一烘,黎源仿佛坠入云里雾里,不如往日那般小心谨慎,他将小夫郎搂进怀里,亲密地蹭了蹭对方的脸颊,却还是说道,“睡吧!”
小夫郎却说,“哥哥,我还未送你礼物,你不想知道我会送你什么吗?”
黎源闭着眼睛嗅着小夫郎身上散发的艾草香,胡乱猜了几个。
小夫郎却都只是摇头,最后黎源耍赖道,“饶了哥哥吧!”
小夫郎却缓缓坐起来,一头青丝垂落下来,他将发丝顺到前面,白色的里衣一点点滑落,露出半只香肩,小夫郎缓缓侧过头来,幽幽说道,“我将自己送给你可好?”
漂亮的猫眼微微眯着,令黎源猛然想起阿紫平日餍足的神态。
黎源立马移开目光,只觉得邪.火乱窜,却还是哑着嗓子说,“谁教你说的,也不害臊。”
小夫郎慢慢俯身过来,清亮的声音带着一丝哑意,落在黎源耳朵里痒酥酥,像在心头游弋的细蛇,“我本来就是哥哥的人,送与你又有什么不对?”
黎源想出去洗个冷水澡,但浑身发软毫无力气,还没想出对策,小夫郎一点点爬过来,身上的里衣像蛇皮般褪去,他凑到黎源唇边,轻轻抚摸黎源的眉眼,“哥哥,我不问你心里烦恼什么,但是今晚我们还像过去那般可好?”
言语间已经带上撒娇,“哥哥,你应应珍珠吧!”
柔软的嘴唇贴上的瞬间,凉丝丝的滑手一并贴近黎源燥热的肌肤。
黎源脑子里绷着的最后一根弦彻底断掉。
他猛地翻身压住小夫郎,在小夫郎轻唤声中,贪婪地含住那张柔嫩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