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源顿时连脖颈都红透,小夫郎似乎看不见,可能黎源肤色太深,也可能灯光太暗,只听小夫郎害羞地说,“哥哥好舒服,我们多抱一会儿可以吗?”
黎源赶紧堵住小夫郎的嘴,担心他再说出什么令人面红耳赤的孟浪之言。
两人搂抱着亲吻,越发亲密,小夫郎微微抬起头撒着娇,“哥哥,帮帮珍珠。”
黎源臊得脚趾头都蜷缩起来,小夫郎被他养得好,有些地方已超过自己,黎源弄不清是不是这个缘故,行事时总容易产生快要死去的感觉。
正胡思乱想,黎源屏住呼吸。
若说前两次还有些生疏,如今小夫郎倒是熟门熟路,见黎源微微皱着眉头,小夫郎舔舔他的嘴唇,“哥哥不舒服吗?”
这问题属实难以具体描述。
黎源伏在小夫郎脖颈里不想说话。
小夫郎眯着眼睛,幽幽看着窗纱上晃动的光影,静息听着黎源渐乱的呼吸。
也不知过了多久,黎源突然抬起头,“等,等一下……”
小夫郎才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额间瞬间布满汗渍,他痴痴地看着黎源,“哥哥怎么了?”
黎源不知何时睁开眼睛,一向清明的眼睛彻底乱了。两人目光轻轻一碰,就似干柴烈火,再次吻到一起。
直到小夫郎娇气的声音响起,“哥哥,腰好酸,我躺着可好?”
黎源:……
黎源只好任劳任怨地爬起来,再给小夫郎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明明身子就不好,何必要在上面。
好吧,现在也不算在上面。
但不多久,小夫郎便笑话他,“硬邦邦的哥哥也有软绵绵的时候。”
黎源觉得这话不对,他现在硬得很。
只嘴里再逞强不了半分。
小夫郎的眼睛彻底眯成一条细缝,里面似深不见底的大海卷起滔天狂浪,只语气依旧轻柔淡然,“哥哥,珍珠这样如何?“
”哥哥,还要不要珍珠……”
黎源什么都听不见,他微微睁开眼睛。
只见窗纱上扑着一只飞蛾,树影晃动得更加厉害,那飞蛾勉力扒着窗纸,只翅膀颤抖得厉害,忽然疾风骤起,那飞蛾唰的一下不知卷往何方……
想来是连渣都不剩了!
第50章 家世
受伤较轻的两名猎户修养几天就领着亲眷各自回家。断掉手臂的那位还要在老郎中家治疗一段时间。
断肢可是大伤,稍有不慎便丢去性命。
众人也不知老郎中如何救治,但那日几人忙里忙外的紧急情况都落入众人眼里。
大家只当李郎中医术了得,何况老郎中本就声名在外。
只有老郎中知道,患者能保住性命,得利于小夫郎喂下的一粒保命丸。
这种药丸他在江安城做郎中时见过,只见过一两次,都是位高权重的人家留着的保命药丸,一个家族说不定也就两三粒,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拿出来。
可小夫郎就是掏出来喂给不过一面之缘的猎户。
至于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外面那个呆头呆脑的傻小子。
千金难求一枚的灵丹妙药就这般用在维护黎家小子的声誉上。
老郎中终究医者仁心,没有过于纠结此事。
这段时间梨花村比较热闹,几位猎户所在村的村长早赶过来,拿出筹得的银两交予梨花村村长,两位伤势轻的,村长只收下五十两,重伤那位收下一百两。
若不是此人挣得性命跑出去报信,只怕另外两位轻伤者也落得差不多的下场。
这两位村长一商量,又拿出二十两,总计二百四十两。
众人都知真正救人的是黎源那一队,而且黎源早私掏腰包三百两支付给贾怀的商队才能及时救到人,人力药物都是钱。
但二百四十两已经是三个村能凑出的最多银两,主要春耕开始,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各家各户农闲一个冬日即便还有钱也不会有太多,看在乡里乡亲的面上凑个几两银子,再多便没有。
村长断不会因为自己村出人出力非逼着对方掏足银两,但也不会让黎源做冤大头。
黎源当时当机立断掏出三百两时确实震惊很多人,但村子里都淳朴,私下认为黎源应该把家底掏出个底朝天,嫉妒心没生出来,敬佩之意油然而发。
村里有公用储备金,都是县府发的,用作村里各项维护支出,但数额不多。
村长自己掏了些私房钱再跟几位村里老人商议,拿出储备银两,凑足三百两交给黎源。
小夫郎早把贾怀拿走的三百两又拿回来,黎源断不可能将这件事说出去。
略一思考便说让村长把这些钱投到教育里,村里的幼儿园和学堂都用的祠堂,场地倒是足够,但功能性太差。
村长本要推辞,毕竟三百两不是小数目。
但黎源态度坚决,又提出重新建设学堂,另外划出一部分银两用作村中孤寡老人,便是像林寡妇家按照制定好的政策,每年也能领到五两银子,但是村子没有经济来源,这项政策能不能持续下去还是个未知数,黎源只提了一嘴,村长倒是思忖良久。
但这件事就算定下来,消息不出一个时辰就传的全村人都知道。
倒不是大家嘴碎,商议此事时就在祠堂,因为涉及巨额银两,除去村长和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各家各户的当家都过来,一并来看热闹的,祠堂围满人。
黎源拒绝时,关系亲近的还当他拉不下面子。
黎源笑着说,“确实蛮多的,我也不是不清楚,但我跟珍珠还年轻,能赚到钱,再说以后等我们老了,还望乡里乡亲看在今日的事情上照顾一二。”
黎源才二十一岁,离年迈老去远得很,他虽拿此做理由,看似合理,实在有着为村为民的一片赤诚之心。
村长当即让众人作证,这些银两划入储备金,但只用作教育和孤寡老人,有个专门的名称,叫:育仁金。
一时间,各种赞誉不要钱地往黎源身上砸。
黎源脸上不动声色,脚指头恨不得刨地,小夫郎还不放过他,站在身侧借着衣袖的遮挡勾住他的尾指,似笑非笑地掐了掐。
说到重新建造学舍甚至包括黎源嘴中的那个幼儿园,自然就涉及到盖房子一事。
贾怀一行人本来就在村里承接造房子的事情。
但此事一出,大家只是纯朴又不是笨蛋,顿时将贾怀一行人彻底恨上。
有几家甚至让他们停工,将工匠们赶出去。
村长正要宣布贾怀一行人的去留。
贾怀便领着陈寅唐末等人,一脸笑得灿烂地走进祠堂。
顿时几百道目光飞镖般纷纷扎向贾怀。
贾怀身中无数虚无飞镖,笑着扬声说,“原来大家都在这里,贾某正好有事跟大家商量。”
村长坐在首位不动,虽是庄稼汉的坐姿,目光却凝实不惧,“我们在召开族会,贾先生怕是不方便出现在这里。”
赶人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贾怀屁颠屁颠走进祠堂,见最外面的位置坐着一位瘦小的男人,宽大的太师椅只占去三分之一,他也不嫌弃,跟人打了招呼挤坐在一起,“经过猎虎一事贾某算是看明白了,若是我大朝还有哪个地方保留着先祖留下的美德,怕是除了梨花村再无其他村。”
黎源一言难尽地看着贾怀,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贾怀一套不要钱地夸下来,村里众人的脸色还是缓和不少。
他移动屁股,终于将旁边瘦小的男人挤出去,笑着说,“贾某行商多年,自然也沾染不少商人重利的势利习性,之前有些地方得罪大家,还望父老乡亲海涵。”
先拍彩虹屁,再请罪,黎源冷眼旁观这家伙还要做什么。
想带走小夫郎,门都没有。
黎源反手抓握住小夫郎,小夫郎的目光淡淡从两人交握的地方划过。
眼里冒出浅淡笑意,哥哥果然越来越离不开他。
有理智的不仅黎源一个人,心慈手软那是妇孺们,凡事顶天立地的汉子们都沉默不语。
便是林寡妇也目光冷冷地盯着贾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