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已经狗急跳墙到要与医药企业联盟来获取支撑了吗?这行业跨的,步子大到能扯着蛋吧。”兰希默了默。
被说中窘境的傅衡渊怒吼,“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兰希,爷爷的约我们不守了,离婚!”
兰希抹了把他唾沫四溅不知道有没有溅到自己这边的脸,平静点了点头。
“离婚啊?那离吧。”
第110章 亮相
傅衡渊预设中兰希的反应,不说多么惊愕、哀求、愤怒,但从顶级豪门傅家人一落千丈为贫民,多少应当有些反应。
但没有。
兰希同意离婚,轻飘飘的语调,随意的语气,仿佛傅衡渊全力挥出的一拳打在一团棉花上,比其他任何反应都让他感到屈辱。
“离婚了,你从我这里分不到一分钱!”他气急败坏咆哮道。
兰希盯着他的脸,盯着他因为愤怒扭曲的五官,突然嗤笑,“你以为我稀罕你这三瓜两枣?”
“打肿脸充胖子!以后别来跪着求我。”傅衡渊冷哼。
离婚协议送来的很快,看来傅氏一家三口已经做好让他净身出户的准备,兰希看了看离婚协议书上近乎严苛的财产条款,潇洒签下自己的大名。
签完就走,除了一份协议书外什么都没带,快速出门,上了封从周停在别墅区大门的车后,邪恶一笑,将协议书拍照发在了家族群中。
后附四个大字——兔死狐悲。
意思是大家一起来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结婚三年多,赶走时丝毫情面也不留。
虽然下一秒就被移出群,但兰希可以想象,这份离婚协议会让傅衡渊本就薄情寡义的名声更加岌岌可危。
这便是他为何如此干脆接受不平等条约。
还有另一个理由。
这婚他没想离。
即使签署离婚协议,到真正离婚还有一个月的冷静期,所以还有余地。
距离系统下达的维持五年婚姻关系的任务,还有一年出头,兰希希望自己的任务完成,不是因为急着回原世界,只是希望保留选择。
若外婆长命百岁,他当然毫不犹豫留在这个世界,陪着外婆到老。但剧情之力无法改变,外婆去世,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从周,傅衡渊提了离婚。”兰希沉入意识海。
“嗯,”封从周上线,“所以你的打算是?”
“狼人自爆吧,我倒要看看是谁跪下求谁。”兰希笑笑。
肆友给A市所有大型企业发了邀请函,邀请各位参加交流晚宴,并表示会在晚宴介绍肆友的人员构成与主攻领域。自肆友成立,幕后之人极其神秘,主营业务虽写进了章程,但时常如同街溜子一般在A市横冲直撞,撞得人心惶惶。见此邀请函,叫的上名字的集团企业都表示会准时赴约。
包括四大世家。
厉。
陆。
傅。
萧。
顺带一句,萧家产业的大半被肆友收购。小半与鑫荣资本强强联合,形成了新的“萧氏”商业矩阵。
还有戚,许,彭,董,岳,苏等各类世家企业,齐聚一堂。
如此多有头有脸有名有姓的人物,肆友对此次活动的重视程度可见一般,包下了A市最恢宏的宴会厅,挑高的穹顶中巨大的水晶吊灯如同瀑布坠落,成千上万颗水晶折射出璀璨炫目的光,罗马柱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丝绒窗帘从极高的落地窗前垂坠而下,名贵香水、陈年佳酿和长条餐桌上堆叠的美食香气弥漫交融,悠扬的乐队演奏声与陆续到来的宾客谈笑声相映成趣。
上一次人员如此完备的宴会,还是厉戚两家的订婚宴,可惜已物是人非。厉泽御带着一名姿态有些局促,明显对这种场面不太熟练的陌生男伴,与同样西装革履的彭昌、颜京、鲍戾等人坐在一处,三三两两的人前来寒暄又快速离开,显得有些清冷。毕竟是肆友主场,而厉氏与肆友对立,且封从周、戚呈、厉泽御三人的三角关系已成为圈内人的心照不宣。
戚呈也在,位置离厉泽御不远不近,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地摩挲着指节,不远处路起元、项睿与萧永慕时不时与前来攀谈的人碰杯,但戚呈周围形成一圈真空地带。地位高者不屑主动交际,地位低者恐惧疯子名声。
“你从国外回来了?”季源一进门,就看到了几乎是全场中心的萧永慕人模狗样地站在人群中心,任由全场人的目光闪光灯一般在他的脸色扫视,他自邪魅一笑岿然不动。
“嘿嘿嘿,赶着回来装逼,这种大场面怎么能少得了我。”萧永慕笑嘻嘻在意识海里里回。
“也是。”季源低声与一同到场的陆观谨和陆观宁打了声招呼,表示自己去见几位故友或新交,便施施然来到戚呈面前。
“季源,久仰大名。”他冲戚呈伸出手。
“戚呈,久仰大名。”戚呈抬眼盯了他一瞬,优雅地将交叠的双腿放下,缓缓起身回握。
接着是项睿和路起元,天知道,作为同事,季源与这两人仅有视频会议上的几面之缘,这甚至还是他们第一次线下见面。
最后是萧永慕。
“萧总,好久不见,你属实是有些晒黑了。”季源伸出手,同样彬彬有礼的等待握手。
被萧永慕无情拍了一巴掌,“滚。”
“你的回国不会是你一时冲动吧。你的三点钟方向,夜葬雪在看向这边,你不怕他一时冲动对你不利?”季源笑。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萧永慕翻了个白眼。
路过明显已划分好派系,傅小叔和傅冉站在一处,傅衡渊和许朗站在一处,皆与不同的人碰杯交谈妄图对外笼络势力的傅家,季源站到了夜葬雪面前,“久别重逢,室友。”
“好久不见,”夜葬雪的相貌对此之前瘦削硬朗了些,气质也更加沉默阴郁,但不多,笑起来的浅浅酒窝仍显得十分温良无害,“你竟然成为了肆友的副总裁,深藏不露。”
“随便瞎编的职务,没有你对鑫荣资本那么大的掌控权,”季源挑眉,“真是感慨,两年的时光,大家混得也都非常,人模狗样。”
“陆观宁看过来的眼神有些讶异。”夜葬雪露出个微妙笑容,“你当年的金主对你刮目相看了吧。”
“也可能是对你。他见过你,当时我说我俩不好在大庭广众打招呼,怕被误会来自同一个名媛培训班。”
现在想想,好像也是久远的事了。
人员逐渐到齐,锦衣华服,觥筹交错。在宏大的布景中穿梭,聚集,攀谈,交际。直到现场乐队的演奏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视线汇集一处,主持人的声音响起。
感谢来宾莅临,介绍出席高层。相当规模的宴会主持人并不是第一次主持,以饱满的热情和专业的声音背诵阅读手卡即可,没有难度。
但念着念着,场内的视线却通通移向别处。
主持人边主持,边向视线来源瞥了一眼,巨大的聚光灯在弧形楼梯顶端亮起,四道身影并肩而立,裁剪得体的西装勾出挺拔身姿,皮鞋叩击大理石的声音在死寂中震耳欲聋。
四位一步步走下阶梯。
封从周。
兰希。
萧永慕。
季源。
聚光灯追随着,直到四人落座在最前排,与身侧的项睿、路起元及其他公司高层汇合在一处,共同构成肆友,一个庞大商业帝国的整体。
“如大家所见,四位肆友集团的所有者已经落座,他们分别是……”
“肆友集团的辉煌版图,由三大核心业务共同铸就……”
“娱乐、房地产,科技并驾齐驱,驱动肆友集团这艘巨轮乘风破浪,驶向更广阔的蓝海……”
主持人的声音在整个宴会厅回荡,一片死寂中,一声酒杯碎裂声尖锐地划破寂静。
是傅衡渊。
站起身,伸着脖子,血色褪去,瞳孔骤缩,满眼写着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他无意识地喃喃着,似乎将怀疑说出口,便可以否定台上聚光灯下的那位,是与他结婚三年多又即将离婚,阶级低微家世卑贱的兰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