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许再撒娇了[穿书](195)

2025-09-20 评论

  秦渡:“……”

  自打上次柳静蘅遭追债的围殴住院后,秦渡已经努力学着给予柳静蘅所有的耐心,但心里还是觉得,和柳静蘅沟通太费劲了,他怎么总是驴唇不对马嘴的?

  这次,秦渡决定放弃没什么用的耐心。

  他拿起车钥匙,一手抓着柳静蘅:

  “不想解释了,没户口本也无所谓,现在结婚用不到那东西了。”

  柳静蘅死抓着门把手反向用力。不要,他不要自己死在手术台上,原主回来直接继承他的老公。

  秦渡也没敢太用力,他怕给柳静蘅拽散架,索性收了力道,道:

  “现在登记结婚,回来给你买轰炸大鱿鱼。”

  柳静蘅一下子松开了门把手,乖巧地跟着往外走:

  “行。”

  秦渡叹了口气,内心快恼死了。合着他还不如一条轰炸大鱿鱼。

  ……

  拍了照,登了记,买了大鱿鱼。

  就跟出门买晚饭似的,干净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

  车上,柳静蘅的红本本插兜里,半截子都掉出来了,人却正对着一根轰炸大鱿鱼上下其嘴。

  旁边的秦渡,每次停车等红灯,都要把红本本摸出来细细端详一番。

  照片上的柳静蘅穿着洁白干净的衬衫,在被摄影师多次提醒后才勉强找到了镜头的焦点,大脑似乎很难双线运行,所以忘了笑。

  秦渡合上结婚证,嘴唇轻轻吻过一角,收了证件踩下油门。

  *

  当晚,李叔见到二人的结婚证,爱不释手摸了又摸,最后启用秦家一级保险柜,设置了三层密码锁,两个红本本放进去,稳稳的安心。

  隔壁的秦渡刚和医生通完电话,上了床,打算今天早点休息,一抬头,就看见柳静蘅抱个枕头站门外,观察.jpg。

  秦渡松了口气,冲他招招手,柳静蘅便极其自然进了门,枕头往床上一扔,爬上去躺好。

  秦渡侧卧着身子,单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趣地打量柳静蘅,问:

  “你不会打算今晚睡这。”

  柳静蘅翕着眼,似乎很累,声音也轻轻无力:

  “我们不是有红本本了么。”

  秦渡想了想:“所以?”

  柳静蘅:“有红本本了就要睡一起。万一到时我真需要用血,医生对我进行背调,发现我们根本没有夫妻之实,不给我用血怎么办。”

  秦渡忍不住笑出了声:

  “放过医生吧,他们已经很忙了。”

  柳静蘅听不出其中揶揄,一根筋地认为自己的想法绝对是有备无患,身体向秦渡靠拢些,脸蛋紧紧贴着他的胸肌。

  秦渡垂眸凝望着柳静蘅的脸,抬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应医院要求,柳静蘅明天就得住院做术前安置,其实他到现在也不清楚到底要做哪些手术。

  秦渡知道,从去年带他去纽约看病时,医生就说过:

  柳静蘅之前做过三次手术,但因为当时医学技术不算很发达,加上他是全世界最难治的大动脉完全转位,导致他术后出现了合并症,加剧了因心力衰竭造成的死亡率。

  所以医生提出,要将他之前的手术全部拆除,来做世界上第一例全腔退回手术,加双动脉双根部调转术,如果手术成功,等他康复后过个一两年再安置人工起搏,基本可以恢复到正常人的心脏水平。

  可世界上最美好的永远是夙愿。

  当时,医生单独把秦渡叫到一个小房间,和他详细阐述了本次手术的方案。

  其中面临一个巨大的风险:

  柳静蘅的心脏,就像废墟上一间破烂的小屋,医生要化身最权威的建筑师,将这间小屋拆除,建造起美轮美奂的高楼大厦。

  因此除了心脏二尖瓣不动,其它心脏构造全部要重新拆除调转,这就导致柳静蘅在术中将会面临很长时间的心脏停跳,极有可能造成其它器官缺血衰竭,最后这间小破屋草草的衰落在这处滥觞地。

  那时医生郑重严肃地问秦渡:

  “这种情况,您还确定要病人进行手术么。”

  不做手术,以柳静蘅目前的状况,最多还能挺个三年;

  如果做手术,他有可能和秦渡变成两个老爷爷,坐在摇椅上看夕阳,也有可能,在手术台上化作那个零。

  但那时的秦渡并没任何犹豫,一口肯定:“做。”

  他深知病人家属的犹豫也有可能给医生带来心理压力,不如从容一些,让医生放开手脚,说不定能取得最好的成果。

  秦渡缓缓做了个深呼吸,轻轻抚拍着柳静蘅的后背哄睡。

  关于这次手术方案,他没和柳静蘅提一个字,只是告诉他是个很简单的小手术,推上麻药睡一觉,醒来后吃几天好吃的住院餐,就能一起去骑小马了。

  秦渡不知道自己还能为柳静蘅做什么,只能一遍遍在他耳边重复:

  “等你康复了,我们一起骑小马。”

  *

  柳静蘅住院了,但还挺快乐的。

  医院是秦渡斥重金为他建造的,干净明亮,病房很多设施都尽量做成了家庭风格,让他感到宾至如归,至少不会因为传统医院的严肃而感到紧张。

  这几天,秦渡和李叔陪着柳静蘅玩大富翁、三国杀,柳静蘅还是第一次玩飞行棋以外的棋牌类游戏,天天龇个牙乐得合不拢嘴。

  虽然他的人生规划很难带他大富大贵,至少在大富翁游戏里,他成了富甲一方的超级土豪。

  四月十一日,手术的日子到了。

  早上七点,柳静蘅像往常一样醒来做检查,这场世界首例全腔退回手术吸引了大批记者。

  此次手术的主刀医生是康奈尔大学医院的院长,并齐聚了全世界最顶尖的心外科专家。

  病房里。

  秦渡给柳静蘅系着病号服扣子,轻声叮嘱着:

  “不用害怕,只是一场小手术,睡一觉醒来就结束了。”

  柳静蘅点点头,视线幽幽飘向窗外。

  半晌,他道: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的手在抖。”

  秦渡一愣,垂眸看向系扣子的手,发现几根手指抖得厉害,扣半天,扣子也没能顺利进去扣眼。

  他喉结滑动了下,大脑努力控制手指别乱抖,表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没吃早餐,血压有点低。”

  柳静蘅点点头:“一会儿我进了手术室,你去吃早餐,你吃什么。”

  “不知道,出去看看。”

  柳静蘅盯着他的眼睛,严肃道:

  “一定要吃。”

  秦渡咬了咬牙根,低低“嗯”了声。

  他还想说点什么,医生过来喊人了。

  秦渡领着柳静蘅下了床。

  通往手术室的走廊漫长如同天梯。秦渡牵着柳静蘅的手,感觉掌心湿漉漉的,他一时弄不清楚是他紧张的出了汗,还是柳静蘅。

  直到“家属止步”的灯牌亮起,秦渡倏地停了脚步。

  “进去吧。”他对柳静蘅道。

  柳静蘅点点头,松开秦渡的手往前走了两步。

  又像往常一样,忽然停下来,不知道什么事让他思考得这么起劲。

  良久,他转过身,又慢慢走回秦渡眼前,抓过秦渡的手牵好。

  秦渡笑道:“怎么了。”

  手术当日,他所有的笑容都不过是在硬撑,他像同以前一样,在柳静蘅面前永远是从容又体面的,可真到了这一天,才发现这个世界上也有他无法控制的事。

  特别是当他低头观察柳静蘅的表情时,才绝望地察觉自己真的笑不出来了。

  “吧嗒、吧嗒。”柳静蘅眼角挂着泪水,簌簌落下。

  对柳静蘅来说,无论是身边人还是医生,都告诉他这只是一场再简单不过的小手术,好似大家都觉得他傻,随便三言两语就能成为他的定心丸。

  可如果真这么简单,为什么他在经历过三次大手术后,还要再做手术。

  秦渡用眼神示意医生,医生们心领神会,主动离开,给二人一点时间。

  秦渡拉着柳静蘅在长椅上坐下,宽大的手掌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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