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许再撒娇了[穿书](47)

2025-09-20 评论

  “楚尧哥哥……你来接我了么……”被冷雨侵袭过的声线嘶哑不成调。

  头顶传来一声冷哼,没了下文。

  柳静蘅安心闭上眼:是秦楚尧,他最爱对我冷嘲热讽。

  车门打开,身体被轻轻放在后座。

  柳静蘅当了这么久的绿茶,还是有点心得的。

  他双手勾住“秦楚尧”的脖子虚弱摇头:“不行,会弄脏你的豪华真皮坐垫……”

  “脏了你给我洗。”不由分说,柳静蘅的身体被重重按进去。

  车身一沉,带着湿气的余香迎面而来。

  柳静蘅翕了眼,深深吸一口气。

  是如原文描写那般,主角攻身上时时弥散着艳丽的香味,久久萦绕。

  昏暗的车内,看不清样貌,只能听到窗外雨声,夹杂着车内衣服布料的摩擦声。

  秦渡将裹着湿气的外套丢到前车座,只剩毛衫。

  柳静蘅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身体被一道巨大的力量按住,劲悍有力的手臂紧紧拢着他湿漉漉的身体。

  乌木沉香的气息被皮肤暖过后变成另一种香。

  柳静蘅下巴搭在秦渡肩头,慢慢翕了眼。

  好香,脑袋也晕乎乎的,身体完全失去大脑控制,只能无力地倾斜入眼前之人的怀中。

  湿了的衣裳被对方的体温烘得干了些,原本紧绷收缩的心脏,也如充了气的气球,慢慢恢复原状。

  怦怦、怦怦。

  阒寂的车内,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弥盖了窗外的雷声。

  柳静蘅模糊的大脑浮现出幼时在福利院的画面:

  消防员来福利院进行安全知识宣传,他们说,如果人刚从寒冷的环境下贸然进入温热环境,会造成血液循环受损,导致血管扩张,甚至血管破裂。

  缓解寒冷最佳的体温是三十六到三十七,是一个人身体的温度。

  柳静蘅靠在秦渡怀里,想着有的没的。

  “秦楚尧”的怀抱,意外的暖和。

  对了。

  柳静蘅慢悠悠从脖子上拿起小本本,被雨水冲刷过,有些字已经氤氲模糊。

  光线昏暗,他只能使劲把小本本凑到眼前看。

  【孕期反应:会对部分气味极度反感。】

  柳静蘅幽幽地想:极度敏感啊,什么叫敏感。

  他想起他的小猫方块,每次闻到木天蓼就像吸了一样,醉生梦死。

  柳静蘅使劲吸了吸鼻子,将“秦楚尧”身上的香气全数收入鼻腔内。

  啊,不行,醉了,醉了。

  秦渡不发一言,就这么看着柳静蘅对着湿透的小本本看了半天,接着深呼吸,这会儿,他整个人软得面条一般,缠缚着他,脑袋还用力往他颈窝里钻。

  秦渡皱了皱眉,推开人。声音冷冷清清:

  “又在耍什么花招。”

  柳静蘅只觉得这声音和秦楚尧有点像,但似乎又更像其他人的声音。

  但这不是重点。

  “我……”柳静蘅揉了揉鼻子,又往秦渡怀里钻,“也不知道为什么,头晕,可能是太喜欢你的气息了……”

  敏感,也可以说成是喜欢。对没错。

  “那你知道你现在像淋了雨的发霉木头一样难闻么。”

  柳静蘅摇摇头,绕过这句话:

  “不行了楚尧哥哥,我晕了,晕了晕了……”

  良久,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似是嘲讽,又有几分无奈:

  “你楚尧哥哥可不吃你这一套。”

  柳静蘅还是摇头:“得吃,你得吃……”

  秦渡做了个深呼吸,修长的手指轻抚过柳静蘅的臂膀,指尖留下一片烘干的温热。

  他一下子把人推开老远,从容整理着衣领。

  结果柳静蘅再次扑过来,手脚并用往他身上爬:

  “再让我闻闻,我……yue~”

  孕吐反应也不能忘。

  “我真的很好奇。”冷冷的声音响起,“你妈怀你时吃什么了。”

  秦渡最后一次用力把人推开,打开门下了车去了驾驶室。

  随着汽车引擎声响起,他的脑海中浮现两个大字:

  无聊。

  说的是自己。

  半小时前,秦渡洗过澡吹干头发,挑了本《百年孤独》上了床,翻了一页后,又莫名其妙站起来,穿好衣服整理过头发,在秦楚尧没素质的“草拟妈”中,阔步出了门。

  结果得到一句“楚尧哥哥你来接我惹”。

  惹。

  惹。

  车子亮起大灯,淌过厚重的积水缓缓朝着秦家大宅驶去。

  美术班前,又是一声急刹车。

  程蕴青从车里跳下来,不夸张,真是跳下来的。

  他用力甩上车门,伞也没撑,径直跑到美术班前,透过玻璃朝里张望着。

  黑漆漆的看不清。

  直到身后划过两道刺眼灯光,他一回头,看清了反光车牌上全国仅此一辆的车牌号:

  【JH111111】

  程蕴青站在大雨中,双目发直,一直到六个一车牌号消失在雨中,他的视线也没能从里面脱离出来。

  七点开始,他托朋友要了全晋海市所有美术机构的地址,挨着一家一家地找,直到十一点,他终于打通了李叔的电话,要到了柳静蘅的美术班地址。

  逆行,闯红灯,超速。

  区区十二分,根本不够。

  他终于找到了还在大雨中等人接他回家的柳静蘅。

  但似乎又没找到柳静蘅。

  程蕴青修长的身躯缓缓下坠,积水没过脚踝,鞋子里冰凉湿漉。

  “妈的。”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

  “阿嚏!”响亮的喷嚏声,又有几分病态的柔弱。

  柳静蘅抽走最后一张纸巾,揉着通红的鼻子。

  不出意外的,要出意外了。

  他感冒了。

  昨晚在回来的车上睡着了,怎么上的楼,怎么脱的衣,怎么上的床,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只迷迷糊糊中,有只温凉的大手覆在他额头上,许久许久。

  “我的个静静宝贝哇!”李叔提着土特产风风火火狂奔进屋,抱着柳静蘅就嚎。

  柳静蘅:“不用,人还在。”

  李叔昨晚接到程蕴青的电话,得知他的宝贝静静有可能还在淋雨,不孝就不孝吧,连夜扛着飞机从一千公里外赶回了秦家。

  “瞧这小鼻子,还长小番茄了。”李叔心疼道。

  柳静蘅使劲吸了吸鼻子。

  他本就有鼻炎,这下好了,彻底失去嗅觉。

  “昨晚谁把你接回来的?”李叔又问。不管是谁,都得给他写一封表扬信,再做个等身立牌放家里供奉。

  “是,楚尧哥哥。”柳静蘅瓮声瓮气道。

  李叔哽住。

  李叔疑惑。

  李叔怀疑。

  李叔:有诈!

  他摸摸柳静蘅的小肚子:“静静,你的腰子还在么。”

  柳静蘅:“对。”

  李叔摸着下巴上的青色胡茬,摇头、摇头。

  不可能,秦楚尧?他不半道把柳静蘅卖去黄焖鸡米饭就不错了,接他回家?

  也有可能,雨下太大干扰了秦楚尧的脑电波。

  李叔不管了,赶紧翻出感冒药,给柳静蘅一通狂吃。

  另一边。

  秦楚尧昨晚骂他的游戏代练骂到凌晨,太阳照腚了,他堪堪醒来。

  “叮咚咚~”为程蕴青设置的特殊消息提示音一响,他跟个窜天猴似的差点一脑袋撞天花板上。

  程蕴青:【我想在你家借住一段时间,单位离公寓远,通勤不方便。】

  秦楚尧那眼泪啊,跟面条似的。

  他跪在床上虔诚地捧着手机,小心翼翼打了删删了打:

  【当然可以,你想住多久都没问题,秦家离着晋海大附属医院贼近,就863米。】

  程蕴青:【好,麻烦你了。】

  当晚,程蕴青就提着行李箱站在了秦家大厅。

  秦楚尧快乐的像只出巢小鸟,围着程蕴青翩翩展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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