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他们一并先送黄县令离开,谢风等人他们跟宋长叙打了一声招呼坐上家里的马车就走。
等人全部走完了,许知昼松了一口气。
“刚开始跟县令一块吃饭还有些害怕,后来一想我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只是跟他们一起吃顿饭而已,渐渐就不害怕了。”
宋长叙牵着许知昼的手,“我一直以为你都很大胆的。”
许知昼翻了一个白眼:“我是胆子大,但我不是傻。那可是县令呢,谁见到了不害怕。”
宋长叙调侃道:“我见你都不怕哥夫的。”
提起谢淮川,许知昼结巴了一下,“那,那能一样么。我有我哥在,我才不怕他,不然我也是不敢的。”
他分得清楚事情轻重。就谢淮川喜欢他大哥那个劲,对他也不会做出什么。
他就像一只小猫,得知旁人不会对他做出不好的事就得寸进尺。
“这回你还要读书了,到时候就去京城了,我还没有去过州府和京城,改日也想去见见世面。”许知昼扯了一下宋长叙的袖子。
“我要去京城应该过年后就去了,毕竟从我们这去京城要一个月左右,等会试考完,若一个月我还未回来,说明我去参加殿试去了。”
许知昼暗自记下。
他们刚从酒楼回来,天还未黑,小巷有几个人看见宋长叙跟许知昼回来了热情的同他们说话。
“听说宋秀才,不对,现在应该叫宋举人了,真好。我们这个巷口竟还出了一个举人老爷。我当初看你们来这里住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地方是困不住你们的。宋举人真是天上的文曲星哩。”
宋长叙又是一番推辞:“不敢当,往后还不知道如何,现在不敢夸下海口。”
许知昼有几分开心,跟他们说一阵话回到屋里,还哼着歌。
“以前相公是秀才时,他们才没有这么热情,现在成了举人热情多了。”许知昼给自己灌了一杯热水。
宋长叙笑了笑,“人之常情。”
“相公,我要给家里写信报喜,我来写,你帮忙看看我写的对不对。”许知昼想到要向家里写信,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写一句话就问宋长叙一句,终于把一封信写完了,等明早就交到驿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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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河县只考了四个举人,冯信鸥得知宋长叙考上后一阵唏嘘。
但他确实明白,他的水平跟他们四个人都有差距,他吐出一口浊气,说道:“过几日我们就回水波镇吧。”
江琢点点头,安慰他:“没事的,相公,我们在镇上也能好好生活。”
冯信鸥叹息一声,拥着江琢。若是家中家底再厚一些,他可能会忍不住再考一次,可这样考下去就要等三年,完全耗不起。
回到水波镇先行赚钱,以后再想其他。
几日后,冯信鸥跟江琢要离开金河县,宋长叙跟许知昼都去送他们。
冯信鸥说道:“宋兄,我们先回水波镇了,祝你会试顺利。”
宋长叙拱手:“冯兄保重,祝你以后万事顺遂。”
许知昼跟江琢忍不住抱了一下,许知昼说道:“我现在会写信了,以后给你写信。”
江琢:“还不知道我跟相公会住在哪里,但你们的位置暂时不会变,等我们有了新屋子就把地址告知给你。”
两个人都是从水波镇来的,相处一年早已经把对方当做真心朋友了。等冯信鸥跟江琢一走,整个金河县他们就没有伴了。
宋长叙拍了拍冯信鸥的肩膀,“若是冯兄在水波镇有营生就好,三年后冯兄还能再试一试。”
冯信鸥:“那也是三年后的事了。”
两个人上了马车,宋长叙跟许知昼站在原地看了许久。
“以后在金河县真没有什么人能说话了。”许知昼说到这里红了眼圈。
他们是同乡之人,又是同龄人,又都是从村子里出来,心里的感同之处更多。
如今只剩下他跟相公孤孤单单的。
他们回到家里,许知昼抱住宋长叙的腰,“还好我们不用分开。”
宋长叙摸了摸他的头,温声说:“我们不会分开。”
冯信鸥跟江琢走后,许知昼着实心情低落了几天。江琢走后,他在外面招了一个小工,每个月给三两银子帮着一起摆摊。
小工是个已经成亲的哥儿,为人老实勤快,话也不多。
等过了半个月后,许知昼才渐渐恢复了以往的活泼,宋长叙看着也松了一口气。
他考中举人后,县里举办了许多文会,他先去了三家后别的文会就推了,闭门谢客,专心读书。
谢风,罗双和程茂学同样如此。
宋长叙读书有不明白的地方还是回去县学请教周夫子,周夫子耐心给他解答。
“这次会试的主考官是当朝首辅刘大人,他出身世家,喜欢朴素简约的风格,你可以做一个参考。”
宋长叙想到打听到这个消息很难,他郑重说道:“多谢周夫子。”
“你这次乡试考的不错,往后再接再厉,按照常理来说,你应该是能考上贡士,只是不知道名次如何。”
宁兴朝有十三座州府,宋长叙这个名次已是宁兴朝的佼佼者了,让周夫子忍不住起了爱才之心。
县学目前对他们的帮助少之又少,他们都是回到家中备考。
宋长叙回到家中撞上许知昼在,许知昼拿了一封信。
“是家里寄过来的。”许知昼拆开信封跟宋长叙一块看。
信中关心了他们的生活起居,另外让宋长叙不要为了读书熬坏身体。
“大哥还寄了一些自家做的熏肉,明天再处理了吃。”许知昼显得有些高兴。
“对了,相公,今年我们还回去过年么?”
宋长叙计算了日期,“我可能大年三十一过就走了,你在家多待一阵休息。”
许知昼心中有几分失落,“等你考完试,我们就可以不必分开了。”
若是在家中有爹娘,还有大哥在,他心里也好受一些,不至于整日想着宋长叙。
从当初的一行四人到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许知昼突然有个模糊的概念。
以后他跟宋长叙会走下去走一辈子,哪怕是父母都不会陪他这样长的时间,因为父母有他们自己的生活,他们也会老去。
“相公,你当初为何来向我提亲?”许知昼不经意的问道。
这个问题立马把宋长叙问住了。原著中是因为两家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现在对上许知昼的眼睛,他却不想这么说了。
宋长叙回想第一次见到许知昼的模样,他被吸引到移不开眼神。
“可能是爱上了你的颜色,然后经过相处喜欢上了你这个人。”
他说的直白又真实。
任何感情不会没有缘由,他爱颜色,更爱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万一你遇上比我更好看的人,你不是就变心了?”许知昼担忧的同时,又有些得意自己的好相貌。
世间或许会有比许知昼长的更好看的人,会有比他性格更娇纵的,会有比他更好的人。
“许知昼就是许知昼,世间会跟你有同名同姓的人,也会比你好的人,但是构不成千万之一的你。”
宋长叙说:“只有你我在齐山村遇见上,只有一个你陪我从齐山村走到金河县,这里的点点滴滴都不会被替代。”
许知昼心跳如擂鼓,他只觉得心脏泛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身子都酥麻了几分。
宋长叙认真的说:“你就是最独一无二的,我又怎么会去爱上别人,他们都不是你。”
世人会爱他功成名就,爱他年轻俊美,却不会如许知昼这般待他。
“你读书是越发厉害了,说情话也说的这么好,我是说不过你。”许知昼脸上发烫,背过身去。
“我好是当然的,你在宁兴朝里也找不到我这么好的哥儿,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我。”
宋长叙早就习惯了,他应了一声,“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