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吃了午食,宋长叙去帮许知昼拎着包袱,带着他去自己租的屋子。
许知昼挽着宋长叙的臂弯,心落了下来。京城很大,人生地不熟的,有相公在,他毫不避讳的打量着京城,眼睛亮,皮肤雪白,跟宋长叙站在一块很是相配。
离状元游街没过去多久,宋长叙跟许知昼走在街上,有人就把宋长叙认出来。
听闻有朝中大臣拉拢他,结果他成亲了,这不会就是他的夫郎吧。
瞧着倒不像乡野村夫,只容貌好看,哪里比得上能在仕途帮上忙的好岳家。
许知昼觉察到旁人的目光,他有几分好奇,随即见旁人同样好奇的打量他,他便颔首笑吟吟的,看上去丝毫没有阴霾,性子开朗活泼。
“相公,你太厉害了。”许知昼在宋长叙嘴边念叨着,“状元,三年才出一个状元,比起官夫郎,当状元夫郎更难,但有相公在,好像什么都能做到。”
许知昼笑起来,他见宋长叙又是一身青衫衬的他更加俊美无双,心中更加泛软。
相公一个人在这里还是吃了不少苦头的,他自己若是一个人来京城也会惴惴不安的。
像是去金河县,好在还有舅舅在,他小时候也来过几次,所以对金河县不怎么怕。但是从齐山村来到京城的路上,他看了许多不同的风景,不同的城池,他心中升起新奇的同时,还有细微的恐惧。
他离自己熟悉的地方越来越远了,马车上还有许知辞在,外边还有谢淮川,有他们在,许知昼才隐隐放心。
我有大哥跟哥夫陪着还有些怕,相公当时一个人去京城一定也是害怕的。
许知昼模模糊糊的这样想。
来到新租的房子,里面已经拾掇的干净,许知昼还是兴奋。他左看看右看看,同样闻到一股甜腻的味道。
“相公,这是糖的味道么?”许知昼疑惑说道。
宋长叙拉着他坐下把自己制作的糖展示在他面前,“我想卖糖赚钱,毕竟以后的开销越来越大,我现在每个月的俸禄是七两,以后在京城的开销负担不起。”
刚高兴完就要面对银子的事。
许知昼惊讶的看着宋长叙,“不是说当官就有银子么,还有大宅院住,周围仆从众人,出入有马车,锦衣华服,不差钱不差权。”
宋长叙:“……”
“你说的应该是本身家底就厚,还有家族势力的人。我现在做了官也是一个小官,还是清水衙门,还要熬。”
许知昼低头看糖,“那以后卖糖能赚钱。”
宋长叙笑着拥了他,“困难只是暂时的。”
许知昼点点头,他尝了尝三种糖,眼睛一亮,“相公,你做的糖好吃,拿去卖应该能卖不少钱。”
以后相公在京城做官算是安定下来了,许知昼盘算着先挣钱买房后买铺子,这样他们家也有产业了,钵钵鸡跟糖铺都能开起来。
许知昼问京城的房价。
宋长叙说:“一间四合院要上千两银子。”
许知昼大惊失色:“……”
那要多少年才能买的起房,突然觉得命好苦啊。房子这么贵,那么商铺也贵了,许知昼的脑子被一个贵字环绕。
若是在金河县四合院一百两银子就能拿下,商铺也是,拢共两百银子很快就能赚到,现在……
许知昼趴在桌子上突然泄气了。
宋长叙吓一跳,以为他怎么了。他伸出手戳了戳许知昼。
“怎么了?”
许知昼呜呜假哭,“来到京城,我发现买房买商铺好难。”
宋长叙又是好笑又是觉得可爱。
他伸出手去拥着许知昼,轻声宽慰:“以后我会升官,我们的生意也会越来越好,若是有重大政绩,陛下还会赏赐金银珠宝。”
宋长叙给自家夫郎画饼。
许知昼假装伸出手擦了擦眼角,他从手肘里仰着一张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宋长叙。
“陛下真的会赏赐金银珠宝么?”
要是有了金银珠宝他们就能买宅子和铺子里,陛下可怜可怜我们,赐下金银珠宝吧。
宋长叙沉吟:“如果陛下是一个大方的人话,应该会赏赐。”
许知昼又重燃信心,“相公把制糖的方子交给我吧,我以后去卖糖,钵钵鸡先暂时放下。另外要写一封信到舅舅那,把在金河县的屋子退了,还有一些锅碗瓢盆也带不走,干脆让舅舅一并卖了,剩下的钱就寄给爹娘。”
宋长叙笑着点头:“一切都听你的。”
宋长叙觉得自己的肩膀突然一重,黑发落在他的肩头,许知昼一边靠着他一边拉着他的臂弯。
蹭了蹭他的脖颈,“相公,我以后是状元夫郎了,相公是状元啦。以后相公是官员了,我就是官夫郎啦。”
被许知昼这么说了两句,宋长叙的心突然变得很软。
“你高兴么?”宋长叙问道。
许知昼点点头:“我当然高兴了,我一直都想做官夫郎。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相公真的厉害,我的眼光太好了,怎么能在人群中一眼就挑中你。”
宋长叙知道许知昼是哄他的,他看过原著,当时许知昼还不愿意嫁过来。
但听了这样的话,他还是高兴起来。
“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宋长叙对上许知昼的眼睛吻上去。
许知昼扯着宋长叙的衣襟,仰着头,两个人鼻尖相对,好久没有见了,一时心中炽热难忍,难舍难分。
两个人自过年分开后,已过去三个月,今天又是一个好日子,宋长叙的手无意识放在许知昼的腰间。
唇齿相缠,宋长叙的俊脸无限逼近,皮肤上的热气上涌,气氛升温。
两个人唇分时,唇角殷红,水润润的。
宋长叙想白日就拉着许知昼胡闹一番,许知昼瞪了他一眼,“亏你还是读书人,怎么想的,反正我是不行。”
宋长叙闻言赧然低头,他轻声问道:“那晚上呢?”
许知昼脸上一红,支支吾吾,“晚上……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说。”
宋长叙只好作罢。
他一个人在家除了厨房乱点,其他地方都拾掇的干净。他想着许知昼要来,再加上他不是邋遢的人,一个人在家也能好好生活。
“听哥夫说你们今天才到京城,你先去睡一会儿,等晚上吃了晚食,我们晚上去看看京城的夜市。”
许知昼应一声,他到了卧室果然还是累了,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宋长叙坐在床沿边上看了一阵,然后给许知昼捻了捻被褥起身离开。
熬制的糖已经够了,等明日先去试水,糖的原料并不难获得,最废的是柴火。
宋长叙把自己做的卷子,写的文章都放在一个箱子里收起来。
这几本书他已经记牢了,不需要书籍了。再加上以后的学问是要在官场上练了,书上得到的东西终还是浅了。
宋长叙想到此处幽幽叹息。
到了翰林院,老实本分做事,不要强出头。他是一个寒门子弟,在官场需步步谨慎,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此处,宋长叙又想到主角攻了。
哥夫是倚靠萧家,萧家倒是不好说了。宋长叙想到自己的仕途还是带了几分轻松,翰林院是清水衙门,他到了地方也只是历练,不会跟官场有太多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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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客栈许知辞也有些犯困了,他先去休息。谢淮川反而去盥洗一番,然后去寻萧府。
在路上随便问一个人就知道萧府在哪里。谢淮川到了萧府门口,看见门前的两个石狮子,深吸一口气他走在门口就被门子拦下。
门子挑剔的看他,见他长相出众,但身上穿的料子一般,眼中就多了一分轻视。
“你是谁,这里是萧府,闲杂人等免进。”
谢淮川在军营中见过仗势欺人的人海了去,被门子这么说,神色没有一丝波动。
他拿出一块玉佩,上面写了一个邦字,“我是三公子在军中的友人,若有疑惑可拿这块玉佩去寻三公子,你看我说的有没有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