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买一尾鱼回去。”
许知辞摇头:“买点虾回去还好,鱼是不能买了。若是放在锅里鱼刺落在锅里,被不设防的人吃了要卡喉咙。”
许知昼闻言也是这个道理,作罢。
做汤锅,家中荤菜也够多,他出来就是挑几个好吃的素菜,他买豆腐,又是买了青菜还有有些干菜。
家中有酒水都是谢淮川习惯喝的,宋长叙是文人不知喝不喝的惯,还是另买几坛酒,再者他跟知昼今日高兴也要喝几杯的。
买了菜,他们就去酒肆。
许知昼看着摆上的酒水,他多看了好几眼,“大哥,我闻着这桂花酒香,相公定然喜欢喝。”
这里的酒水都是小坛,一个人一只手都能搂抱过来。许知辞看见一旁有梅花酒倒是有些意动,在酒肆有试喝,许知辞拿着小杯喝了一口,全然不见酒气,反而有淡淡的梅花香。
他不习惯喝太烈的酒,这样清清淡淡的梅花酒反而合了许知辞的心意。
“那买两坛桂花酒,一坛梅花酒。”
许知辞去结账。
两个人抱着酒坛离开,以前去了镇上,他手里有钱也不敢花,现在敢于花钱了。
许知辞现在想起来,分明冬日冷的手指僵劲,却不舍得放太多的炭火,想着省钱。全然把钱抠在自己身上了,到了京城后,自己做了生意,开了一家面馆,手里真正有钱了,吃喝穿都舍得起来。
“大哥快些,我瞧着雪要下大了。”许知昼走在前面喊道。
许知辞应了一声心中还有几分遗憾。当时亏待的自己,如今想来现在也无法弥补。现在的他所享受的,永远不是以前的他享受的。
往后千万不要再亏待自己。
两个人进了屋里就去灶房准备食材。两个大男人在家里也没闲着大抵把宋长叙跟许知昼带来的年货理了理。吃食留下来,旁的全搁在杂屋。
谢淮川起了兴致带着宋长叙在府邸走上一圈,“我是买了一个老仆专门做一些粗使用,等年后再去集市上买个厨子跟伺候知辞的小丫鬟或是小哥儿。这处宅院我倒是颇为满意就是有些小,等攒足了钱,我跟知辞商量也去买一处院子。”
宋长叙瞧着院子虽小,五脏俱全,不禁点头:“哥夫这处院子是不错。”
谢淮川笑了一声。跟着宋长叙走了一圈绕回来,捡了几个零嘴吃。
两个人坐下烤火还聊了一些朝中之事,宋长叙听谢淮川说了一些军旅中的事颇为有兴趣。
谢淮川见他爱听多说几句。谢淮川说到军旅生活眼里总是带着笑。
宋长叙:“哥夫说的确实有趣,等春天到了,闲暇时我想跟哥夫一块去郊外,我也想尝尝哥夫烤肉的手艺。”
谢淮川:“我手艺一绝,若是真要去,我还要买一罐蜂蜜,有了蜂蜜涂抹一层蜜汁更好吃。”
宋长叙听着就馋了,作为一个只会吃不会打猎的人,有这样的哥夫真幸福。
宋长叙点头。
听了哥夫的话,他对武将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到时候在处理政绩跟归家养老时就有新的方法了。
许知昼在灶房喊了一声,“相公,你来看着火,灶房里都不得空。”
宋长叙知道自己是安生不了的,他跟着进灶房帮忙加柴添火。
谢淮川一下没伴陪着一起说话,他也坐不住在灶房门口问道:“要不我也进来帮忙?”
灶房比较狭窄,有三个人在灶房忙已经够了,谢淮川那么大个个子,要是进来,许知昼怕是转身都不行。
他说话就有些嫌弃:“哥夫就好生坐着罢。”
谢淮川有些纳闷。
就连宋长叙都多看了几眼许知昼。
许知辞:“相公,灶房里的人够了,你去把院子里的雪扫一扫。”
谢淮川应一声去院子扫雪。
许知昼端来了炭火放在桌子上,然后许知辞把做好的汤锅放上去一阵香气飘远,佐料放的十足,红色的汤冒着热气。
谢淮川把自己的烈酒拿出来,他一瞧看着别有滋味。每回过年都是大鱼大肉,这回吃汤锅反而勾着肚里的馋虫。
“长叙,我们喝几杯。”
许知昼把一坛桂花酒给宋长叙就没在理他。他先尝了大哥的梅花酒,淡淡的味道不太喜欢,喝了一杯就不耐喝了,还是喝着桂花酒。
“忙着吃,忘记放鞭炮了。”许知辞懊悔道。
谢淮川:“我马上去放。”
谢淮川放了鞭炮,外边的鞭炮也放起来,一时全是鞭炮的声音。
谢淮川回来后拿着酒杯:“新的一年我们都要平安顺遂。”
四个酒杯碰在一起,宋长叙吃的冒了热汗,他的鼻尖有些红。
没想到酥肉放在红汤里这么好吃,还有排骨跟鸭肉。鸭汤许知辞专门滤出来了,留着等会吃太腻了,喝一碗热汤。
许知昼吃起来也是扒拉着饭碗不放手。
宋长叙吃了一阵瞧见许知昼的模样笑吟吟的。
许知昼对上宋长叙的眼神,眼中一烫,不自在的移开眼神。
在外人面前他可做不出跟宋长叙勾勾搭搭的模样,许知昼心中轻哼一声。
吃罢午食,下午就是一块窝在家里烤火。谢淮川去买了叶子牌来,他在军营是学会了一些玩乐的东西。
许知昼跟许知辞不会,宋长叙跟谢淮川分别教后,四个人开始打叶子牌。
宋长叙会算牌,所以他总是赢。郑
许知昼对他怒目而视。
宋长叙:“……”
人情世故还是要懂的,叶子牌打到最后没有多少输赢,宋长叙赢了二两银子就收手了。
许知昼跟许知辞是第一次打叶子牌,两个人渐渐从中体会到了乐趣,最后不管输赢还缠着多打了几局。
晚上还要做一顿丰盛的年夜饭,晌午吃了汤锅,晚上就要吃正经饭菜,许知辞做了一桌子的菜。
吃完后两家人一块守岁,许知辞拿出鞭炮跟烟花,“哪怕只有我们在,鞭炮跟烟花还是要放的。”
许知昼去拿烟花放,瞧着天上的烟花,他转身伸出手,“相公压岁钱呢。”
宋长叙笑着从袖子里拿出红包递给许知昼:“给你。”
许知昼看也没看就把红包塞进袖子里,神色高兴。谢淮川看了一眼他们的互动,默默记下来。
以后每年他也要给知辞压岁钱。
四个人去守岁,又陷入了玩叶子牌的境遇,打到半夜就没兴致了,窗户堆满了雪花。宋长叙喝热水都喝饱了,他瞅着一眼许知昼,已经在小鸡啄米了。
他搬着椅子凑过来,把他的头安置在自己的肩膀上等着这一夜过去。
许知辞揉了揉眉心也有些熬不住,谢淮川适应良好,毕竟他在军营跟皇城都会值夜班,早就锻炼出来了。
宋长叙打了一个哈欠,他也有些撑不住。
等打更后,京城的鞭炮和烟花放的更欢,许知昼被吵醒了,他跟宋长叙一块回去。
“看样子要热闹到明天,我怕是睡不着了。”许知昼神色恹恹扒着宋长叙的肩膀,把全身大半的重量都托付在他身上。
宋长叙:“找两团棉花塞在耳朵里就能睡着了。”
两个人回到府邸,宋长叙找了四团棉花,先塞许知昼耳朵里,又塞到自己耳朵里,现在就听不见声音了。
许知昼高兴的蹦了一下,“我今晚能睡个好觉。”
两个人盥洗后亲亲热热的上床挨着,不到一会儿就呼吸平稳睡过去了。
外边的鞭炮声,烟花声,还有欢笑声都跟他们无关,两个人已经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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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未曾下雪,宋长叙推开门,外边有鞭炮碎屑,还有燃放完的烟花筒。外边有人在清扫街道,他去买了两袋面粉,今早想吃点酸菜面疙瘩。
早食铺子一年到头都在忙,过年就没开张了,有些酒楼跟饭馆都是开着的,这几日赚的钱多着。还有的人家办宴席,紧着这几日,趁着亲朋好友都在,省去了一番功夫。
宋长叙回去先抓了酸菜然后开始烧水,扯面疙瘩,最后洒上葱花,别的不用太多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