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川怎么了?”许知辞停下脚步关切的看向谢淮川。
谢淮川年少失去父母,许知辞认识他后就很关心他,他照顾许知昼照顾习惯了,对谢淮川也有几分照顾,明明谢淮川比他年长。小时候还看不出来,现在少年时期谢淮川的身高像柳枝抽条一样,很快就比许知辞高了。
谢淮川飞快看了许知辞一眼,“你以后会嫁人么?”
许知辞又被问的脸红了,他真的很容易害羞,谢淮川直愣愣的看着他。
许知辞:“当,当然会嫁人了,哥儿都会嫁人的。”
谢淮川心里计算自己的优势,他爹娘已经离开了,不会有人管他们,爹娘留了土地跟房子,这些全都是他的,他没有多余的兄弟姐妹。
他的模样也不错。
许知辞等了半晌都没有等到谢淮川的话,最后他看见谢淮川抬头。
谢淮川忐忑的说,“若是你想嫁人,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许知辞啊了一声不知所措。
他的心像是小鹿在乱撞,情不自禁的又开始捏自己的衣角。
许知辞回过神来,他低头看谢淮川,摸了摸他的头。
谢淮川的头发有些硬,没有许知辞的头发软,谢淮川本来也不是一个温软的人。
“快起来了,等孩子大了你再听。”许知辞的声音含着笑意。
谢淮川起身,他们一并烤火。曹琴从宋府回来,她一进来就烤火。
“娘,知昼怎么样?”许知辞忙问道。
“月份还小,只有一个月,就是你弟弟他反应有些大。暂时没事,家里的条件好了,有大夫开的药,他还是可以的。”
曹琴打心底高兴,她们这些做老人的不就是想看看外孙,她说道:“淮川,你给你岳父写信,让他一并上来,知辞跟知昼都有身孕了,我暂时就不会回去了。”
谢淮川立马应一声,“娘你先住着,我马上去写。”
他写完后就让侍从来到驿站去寄,他们是官员走的驿站也是朝廷的驿站,比普通的驿站要更快些。
他折身打算回去,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回来了,些淮川不禁喊道:“吴先生。”
吴义去了江州找萧定,毕竟萧家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前去报恩也是应当的。
吴义笑一声,“大人,我回来了。”
谢淮川喜上眉梢,“先生回来就好,正好回来过年。”
吴义身上还有雪花,谢淮川带着他进屋烤火,曹琴在谢家这么久跟吴义熟悉了,知道他是一个有学问的人,对他很尊重。
“我还以为冬天会有一段日子,没想到下的这么急。”吴义的手心暖和起来。
“天象有异常,不知会发生什么。大人多买一些粮食备着吧。”
谢淮川对吴义比较信服,哪怕是这样无厘头的话,他也答应下来。
……
宋长叙带着两碗羊肉汤回来,许知昼看了一眼就爱上,他喝了一碗羊肉汤整个人都暖乎乎的。
他想到钵钵鸡的生意说道:“冬天生意就不好了。”
制糖坊倒是一年四季都有生意,宋长叙说道:“我们要不要开一家暖锅店?”
火锅古称为“古董羹”,名称源于食物投入沸水时发出“咕咚”声,生动描绘了其烹饪方式。
在三国时期,火锅被称为暖锅。“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暖锅成了文人雅士在冬日里常见的美食,家家户户围炉而坐。
到了南宋时期,在《山家清供》中记载了涮兔肉的吃法,并称为“拨霞供”,此外汉代也有分格鼎,又称为“五熟釜”,可以放置不同的肉品。
许知昼眼中一亮,“可以是可以,家里还有闲钱可以置办一个店,可是我们开个暖锅店有什么优势?”
若是平平无奇那么开店可能会赔钱的,他才不是一个败家的人。
宋长叙:“我知道一种底料挺好吃的。”
有底料就好,许知昼点点头,“趁着月份不大,我让人先去看了铺子,这次我们先租等有效果后再买。”
以前钵钵鸡铺子一下子就买下来是因为在县城做成功了,他们有信心,这次直接开暖锅店一步一步慢慢来。
宋长叙点头,“看来你做生意已经变得很有条理了。”
许知昼:“你可别小瞧我,等以后孩子大了,我还能教他做生意。”
许知昼现在还未觉得身子有什么,只偶尔会有几分想呕吐,他是特别喜欢吃酸的。
今晚就吩咐厨房做了一份酸汤鱼。
晚上酸汤鱼端上来,整个屋子就是一股酸味。宋长叙动筷子吃了一口,他吃着不太习惯就没有动筷。
徐澄吃的很起劲,宋明言吃了一口同样没有再吃了,两兄弟都不爱吃酸的。
许知昼以前也不喝酸汤,现在吃的很香,宋长叙想到大夫说的口味会改变,他心中镇定。
他还给许知昼夹青菜,“不要忘记多吃菜。”
许知昼点点头。
有酸汤鱼开胃,他的胃口极好,吃了两碗饭才停下来。
许知昼期待的说:“明天也想吃酸汤鱼。”
冉星文点点头,等会就去吩咐厨房。
外边的雪下的大了,他吃的太饱拉着宋长叙去外边走一走。
宋长叙撑着伞,跟着他一并出去。
许知昼说:“你说的要酿酒你学没有学?”
宋长叙:“等明日我去翰林院找一找酿酒的书,照着书上做准没错。”
许知昼轻哼一声,他仰着头看天上飘下来的雪,“又过了一年,今年我们过年有大哥还有娘在,在齐山村里他们就要少一些欢乐。”
“别担心。”宋长叙突然想到沈良说的话,“陛下有意要早开恩科,估计就是明年,我们的级别可以去担任乡试的主考官,乡试是在八月份,若是我去当主考官就要提前走。”
许知昼闻言就不高兴了,“八月份正好是我要生孩子的月份,还不知道会不会早一个月生,你提前离开,我怎么办。我不想你走。”
随即,他又低下头踢了踢脚下的雪,“那一次机会也很难得……”
宋长叙听见他纠结的声音,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不想我陪你?”
许知昼嘟囔道:“这是我想都成的么,还有你的仕途在。”
“其实我坐马车回来的时候就想好了。”宋长叙卖了一个关子。
许知昼拉着他的袖子,着急的说:“你快说,快要急死人了。”
宋长叙:“我留下来陪你。以后还有机会谋政绩,但你只有一个。更何况这是你第一次生孩子,若是我不在你身边,我心里也会担忧的。”
而且不知道会被派到哪去做主考官,万一离京城很远,那最危险的几个月宋长叙都不在京城。
许知昼拉着他的手,仰着头:“真的?”
宋长叙笑道:“真的,感动吧?你是不是要哭了。”
许知昼暴打宋长叙:“你才要哭了,本来就是你该做的。我就是眼眶红了一下,一点水光都没有!”
宋长叙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抱着许知昼的腰,“你说的没错,一点水光都没有。”
他说着这样的话,然后低头亲吻许知昼的眼睛。眼中明明含着水光,只是没有落下来。
他的语气变得柔软,“我会陪着你的,不要怕。”
许知昼也陪他走了很长的路,而且古代的医疗他不太相信,还是要陪着孕夫好。
“下次会有更好的机会。”许知昼盥洗后躺在床上安慰他。
宋长叙把头发擦干,他披着头发,用了一下许知昼的护手膏,许知昼眼巴巴的看了一眼随了他。
“我知道了。”宋长叙吹了蜡烛上床搂着他,“都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没什么好可惜的。”
许知昼主动亲了宋长叙的嘴唇一口,“奖励你。”
“这个奖励真敷衍。”宋长叙有些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