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叙:“我考试就会去。”
许知昼松口气,他兴致勃勃的说:“反正你看过之后就知道了。”
“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许知昼笑吟吟的说。
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一个男人身上,这对么?
他问出来。
许知昼凶巴巴的说:“你是我相公,难不成你飞黄腾达了,我这个糟糠夫就要下台了?”
他干嚎几声:“那我也太惨了吧,你不会还会雇凶杀人,结果了我,然后攀高枝,有钱有权一辈子享福,那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宋长叙:“……”
“你是不是话本看多了?”
许知昼收了脸上的悲情,他摸着下巴说:“我哪来的钱看话本,而且我不认字啦。”
“是我串门绣荷包的时候,村里的老人说的,说的跟真的一样,自古以来书生薄情嘛,我还是信的。”
宋长叙心想要是真想做什么,你也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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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莺飞,夏日炎炎。许知昼跟着宋明言出了几回摊,他灵机一动还把薄荷茶捎带上,一杯薄荷茶卖三个铜子,又能赚一笔了。
等没有客人的时候,许知昼跟宋明言喝了一杯薄荷茶,松快一下。
“夏日的生意不错,一天能赚一百文也挺好的。”
宋明言说:“确实不错,只是周围的铺子又多了起来,长叙说,赚不到钱就把方子卖了。”
许知昼笑着拿蒲扇扇风:“那就等一点铜子都赚不到再说。若是每日赚一百个铜子,一个月就有三两银子,比在地里种庄稼强。”
宋明言免不得多说几句:“起初,我们刚来的时候一天还挣过六百个铜子。”
许知昼瞪圆了眼睛,“六百个铜子,这么多。”
宋明言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许知昼立马一个激灵:“我要卖串,我要好好卖串!”
若是一天六百个铜子,那么一个月就是……诶,算不明白。
反正挺多的。
许知昼又吆喝起来,活力满满,整个街道上就飘着他一个人的声音。
镇上有几个书生成群结伴听见他的声音来买了几杯薄荷茶。
有人看见宋长叙写的招牌,他沉吟问道:“这字这般飘逸好看,敢问是谁写的。”
许知昼笑眯眯的给他们舀薄荷茶:“是我相公写的。”
“笔走龙蛇,行云流水,这样的好字竟然出现一个小摊上。”另一个书生拿着薄荷茶抿一口,眼中一亮,口中的清香和凉爽之意在夏日里最让人舒适的。
那个书生又多要了几杯。
“看来我们这个镇上还是有不少人才,那整个金河县又有多少人。”
金河县下有七个镇,除了在镇上读私塾的,乡野之中也有人在读书,这样想来想考一个秀才果真难。
“你还怕什么,夫子说你一定考得上,你爹就是秀才,祖上还有人做个官,是书香门第,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这样反而招人恨。”
“是啊是啊,我们这些人当中夫子最看好你,还想你会取一个什么名次,前二十名大概可以看一看。”
“字写的好看也没什么用,最后还是要看学识,不然也不会在此摆小摊。”
“话也不是这么说,写字写的好,以后去做账房先生,写对联还是拿得出手的。”
他们渐渐走远,声音也听不见了。
许知昼看着他们的背影,喃喃自语:“书香门第?听起来挺厉害的,到底是真厉害还是假厉害。”
又有人来买串了,许知昼打消念头忙碌起来。
另一边宋长叙在李秀才赞赏的目光下坐下,冯信鸥也不得不佩服他。
起初他还想跟宋长叙较劲,没想到宋长叙的进步这么快。
林蒲张大了嘴巴说道:“你打通任督二脉了?”
宋长叙说:“只是回答了一个夫子的问题而已,你不必这么惊讶。”
"看来你说的明年要下场是真的了。"林蒲只想学认字,以后谋生。
“既己择为之,必当成之。”宋长叙笑道。
他既已经来读书,耗费了时间,那他就不会让时间白白消耗。
林蒲又是震惊的一日。
有这份心力,他觉得宋长叙做什么应该都不难。
傍晚回到家中,家里有两个哥儿相互帮衬,两个人都少了很多事。今天去镇上割了排骨,炖了白萝卜排骨,白萝卜炖得很软烂,宋长叙夹了白萝卜沾了蘸料,配着白米饭吃。
家里吃的米是去年地里种的陈米,他们都会留足自家的口粮,还要给官府交税的粮食,余下的就卖了。
晚上,许知昼躺在床上问宋长叙:“书香门第是什么意思?是家里都是读过书的人吗?”
宋长叙:“至少三代都是读书人。”
许知昼晃荡着双腿,宋长叙熏了艾草,然后把盆子端出去,把蚊帐拉上。他先去泥房把身子洗了一遍回到屋子吹了蜡烛上床。
在黑暗中摸索着,一口吻上去,手指触碰到光洁的脊背,两个人都在喘息,黑暗放大了感官,身体的触碰变得敏感。
宋长叙揉了揉许知昼的耳朵。
许知昼这次大着胆子摸了一下宋长叙的腹肌。他第一次摸的时候,只是快速的抚过去,犹豫半晌,仔细的摸了摸,眼睛发亮。
原来腹肌摸起来这么爽。
宋长叙的呼吸加重。
两个人唇齿交缠。
……
风一吹,河面起了涟漪,时间过得飞快,孙绿真跟隔壁村的白源把亲事定在来年春天。
孙绿真脱了鞋袜踩了踩河边的水,许知昼同样踩了踩水,表情高兴。
“我还未问你成亲之后,日子怎么样?”
许知昼笑的跟偷腥的猫一样:“成亲的日子挺好的,我从未想过男人这么好。”
孙绿真听了这话红了脸颊:“你上外边可别这么说。”
“我就在你面前说说,到了外边就没这么直白了。真的,就是想说话有个人说话,还能帮你干活,晚上也有意思。”
孙绿真闻言对成亲后的日子憧憬起来。
他们忽然听见一阵争吵的声音,许知昼听着声音像是徐鹏的声音,他不知怎么拉着孙绿真就到一旁草丛躲着。
孙绿真:“……”
许知昼小声说:“我大哥他前夫。”
徐鹏跟夫郎来到河边,他因为被镇上铺子的伙计排挤,刚开始管事还帮着他,最后觉得麻烦就直接把他赶出来了。他在镇上干了半年,还是攒了一些钱回到家里继续干活。
宋长叙成亲,他也去挂了钱。都是一个村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而且徐澄还在宋家,多少要顾及一些。
也没挂多少钱,家里却炸开了锅。
“以往你是风光了,钱被爹娘攥到手心里,现在不成了,心里还念着在宋家的孩子,你看看吧,我生的是儿子,以后摔盆子,帮你做事的都是你儿子,你跟宋明言都和离,还非要做出一副纠纠缠缠的模样,我呸,真恶心。”
徐鹏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想要打人,最后想到什么又狠狠放下手:“我跟他已经和离了,你不要污蔑我。当初成亲的时候都说清楚了,我跟宋明言的事,现在又拿来说,我还嫌烦。你有在好好过日子吗?整日跟个怨夫一样,不是看爹娘不顺眼就是看我不顺眼。”
“我当初真是瞎了狗眼看上你!”
他们一路吵吵闹闹,骂骂咧咧的回去。
许知昼当初对徐鹏还能娶个哥儿做夫郎就感到稀罕,毕竟徐鹏成亲后打人是有目共睹的。
孙绿真:“徐鹏自打从镇上回来后,整个人面相都变了,他们家里的人也是的。徐老太以前最爱吹嘘他儿子,现在也不吹嘘了,碰见人都有些灰溜溜的。”
“其实大家也就在私下说了几嘴就没说了。”
许知昼点点头;"大哥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徐家的事跟我们没关系。"
他们在河里玩了一阵就各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