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都能睡着。
宋长叙对大儒的课报着有用我就听,没用我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不全然赞同大儒的话,但也从中得到一些感悟。
听完课后,宋长叙摇了一下许知昼,许知昼迷迷糊糊的醒来,揉了揉眼睛:“终于结束了。”
宋长叙:“他们都走了,还有的去县学逛,我带你走一走,然后在膳堂用膳。”
不用再听白胡子老头讲大道理了,还能去看看相公读书的地方,他当然同意了。
以后等他回到齐山村,跟旁人聊天时还能吹几句,他也是在县学看过,吃过东西的哥儿。
宋长叙带着他逛了一下,许知昼稀罕的凑着学堂看。他还从未看过这些学堂,瞧着亮堂堂的,桌椅摆放整齐。
到了膳堂,宋长叙说道:“你想吃什么说就成了。”
许知昼要了一荤一素,宋长叙要了不一样的一荤一素,然后去打了免费的白菜汤。
“吃吧。”
许知昼点点头,夹了一块红烧肉吃起来,他的眼睛一亮。
膳堂的吃食味道不错。
宋长叙也就觉得还可以,两个人把四个菜吃完了。宋长叙带着许知昼离开还撞上了周夫子。
周夫子见了他笑道:“这位是……”
宋长叙忙拱手道:“夫子,这是我夫郎,许知昼。”
许知昼做了一个不规不矩的福身,好奇的看周夫子。
周夫子挼着胡子说道:“好,你们俩个挺般配的,带着你夫郎好好逛一逛吧。”
“是。”
周夫子走后,宋长叙和许知昼都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对夫子都有些不自在。
回到屋里,许知昼躺在椅子上:“相公,以后有这样的讲课也别喊我了,我出了一次就够了。”
到时候已经可以跟村里的吹嘘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宋长叙去换长袍,许知昼打开门。
江琢端来一碗香喷喷的肥肠:“今早我去集市买的,自己在家做的,瞧见你们回来了送一碗给你们尝尝。”
许知昼吞咽了一下口水,闻着就很香:“谢谢你,一看就好吃了。”
江琢笑道:“你们吃完了把碗还给我就成了。”
许知昼猛的点头。
自家做的肥肠用料十足,还有八角和其他的配料,他拿着筷子夹了一点吃,味道真不错,他吃一口就爱上了。
他还不会做肥肠,等有空去找江琢学一学,等过年回到家里给爹娘和大哥露一手。
宋长叙换了衣裳就看书,他对乡试有了几分把握,把自己的短板补了补。
一打开书密密麻麻的都是笔记,他信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有些记不住的知识先记下来,然后在理解记忆。
“到了古代,我更多的时间是在学习而不是劳作,也不是穿越到一个身体不健全的人身上,已经很幸运了。”
读书是他擅长的事,若是换他去种地,他种一辈子都种不出名堂,自己还会一辈子就困在田地上。
宋长叙还未遇到特别过分的人,只许知昼摆摊遇上地痞流氓找罗兄借了关系。
他总要未雨绸缪。
许知昼坐在躺椅上扒拉了几片叶子,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
秋收过后,县里的人没什么变化,倒是有不少衣衫褴褛的人来到县里买东西。
镇上有日常所需的东西,但有的东西只有县城才有。
许知昼给客人搅好钵钵鸡,想到过年回去,在县里买些东西回去。
向氏看见许知昼喊了他一声:“今晚你跟长叙没事吧,来我们府上用饭,今天家里新得了野猪肉,是你舅舅的同僚送的,你们没事就一并过来,我们一家也吃不完,野猪肉煮第二顿就不好吃了。”
许知昼:“知道了,舅娘,我跟相公一定来。”
野猪肉他没有吃过,齐山村李虎就是猎户,他记得他抓到过一头野猪,卖到镇上的酒楼去,卖了四两银子呢。
在他们小镇上都能卖那么高的价,可见是好东西。
宋长叙在学堂上写了文章,谢风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点头:“宋兄,文章是写的好,何不尝试投稿。”
宋长叙:“我的水平还不成,谢兄太抬举我了。”
谢风悄悄的说:“陛下十三岁的时候是他第一次主持科举,点了一个寒门子弟做状元,陛下对他很亲近。哪怕有官员排斥别大人,陛下也是护着他。”
宋长叙眼皮一跳。
原著是以许知辞跟谢淮川的爱情故事为主,所以宋长叙对有些细节并不了解。
谢风继续说道:“结果别玉大人投奔了萧氏,别大人一飞冲天,陛下却是看错人了。”
听着宋长叙就一阵牙酸,那皇帝不知道受了多大的打击。
“总之,现在朝堂上复杂多变,我们这些小虾米只能随波逐流了。”
宋长叙:“……”
谢兄,我们都还是小小的秀才,你就发出这样的感叹,真是不适宜。
学堂里除了谢风他们待宋长叙友善外,还有几个书生对他这样的乡下土包子看不上眼,经常用眼神鄙夷的看向他。
看就看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宋长叙倒是无所谓。
“宋长叙是怎么跟谢风他们攀上关系的,我们都跟谢风他们不熟悉。”有书生不甘的说道。
“谁知道他说了什么花言巧语,连罗双和程茂学都被他骗了。”
“他这样的出身考一个秀才就够了,竟然还要往上考太可笑了,难道他认为自己可以当官么?哪来这样天大的好事。”有人嘲笑道。
他们自幼开始读书,来府邸教他们读书的人都是秀才,举人,哪像他们乡野之人,读书读的迟,看的书也远不及他们。
这样的人一时考上秀才都是靠着运气,等乡试的时候他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且容他再蹦跶几个月。
宋长叙不知道他们的险恶心思,他回到家里,许知昼推了推车回来,笑吟吟的说:“舅娘让我们去吃饭,听说是野猪肉,我们去买些水果带过去。”
野猪肉很少吃,宋长叙欣然同意。
买了香蕉,李子跟苹果,他们买了三样,分量足够,这样看起来就很多了。
许知昼得意的说:“这方面你还要跟我多学学。”
宋长叙心中不服气:“若是我来买,我也会这么买。不只你会,我也会。”
许知昼让宋长叙提着水果,看似挽着他的胳膊,实则掐了一把他的胳膊。
宋长叙的身子瞬间僵直。
在大街上他不好动弹,只能强忍着。有人过来跟他们说话,许知昼才松了手。
宋长叙吐出一口气。
唯男人与小人难养也。
许知昼跟旁人说完话,听见宋长叙嘀嘀咕咕的。
他说道:“你在说什么?”
宋长叙忙道:“没什么。”
两个人到了曹家,许知昼跟宋长叙递来水果,曹昌道:“都是一家人,你们俩总是这么客气。”
许知昼笑嘻嘻进来。
他的表哥曹赋看见他们过来的,拱手招待他们坐下,又去沏茶过来。
“爹娘一直念叨说是外甥夫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考中了秀才。我起初还不服气,现在看了长叙的模样却有些信了。”
曹赋卖了一个关子说道:“我这个外甥夫年轻,长相俊美,看来是相由心生,是个极有学识的人。”
向氏从灶房出来擦了擦手去装了瓜果过来,白了曹赋一眼:“他整日正事不做,满嘴都是胡言乱语,你们吃瓜果,还有糕点,不要客气。我去看着灶房,有什么需要就使唤你表哥做去。”
曹赋摸着头笑了笑。
宋长叙倒是对曹赋生了一点好感,被人夸好看,学识好,他避不可免有些高兴。
许知昼拿了一块枣泥糕,吃起来:“表哥我记得你小时候还是一个小胖墩,现在怎么看起来很威武的样子?”
曹赋摆手:“那都是多久的事了,当时我才十岁,现在我都二十出头了,家里有个做衙役的爹,我小时候就要练武,练就了一身好本领,若不是爹娘劝住,我早就去闯荡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