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叙坐在一旁都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曹琴看见谢淮川身后的箱子,她说道:“你这孩子在外边也不容易,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来了。”
谢淮川心中一动说道:“我在军营中杀敌会有赏银,而且我现在已经是正七品总旗,虽然还是一个小官,但有朝中的俸禄可领。”
金河县令就是正七品,主角攻正七品总旗已经算高了,毕竟他是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人。
许孙正惊讶:“你,你做官了?!”
谢淮川抱拳:“承蒙上官赏识。”
曹琴喃喃道:“这是一个官,我们根本没听说过。”
许知昼也有些惊呆了,他瞪大了眼睛像是受到惊吓的小猫,现在他可不敢再瞪谢淮川,见风使舵的厉害。
宋长叙说:“谢大哥是正七品总旗的话,就是县令的官职是一样的,他们的官职都是正七品。”
许孙正脚下一个踉跄,不可置信:“县令?!”
要说不认识总旗,但谁不知道县令,经过宋长叙的解释,全家人看谢淮川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老天爷,他们大儿婿的官跟县令一样大,想着脑子就发晕。
曹琴:“你们先聊着,我去做饭,你们今晚都在这里吃了晚食再回去。”
许孙正说道:“那我以后要叫谢大人了。”
许知昼把自己藏在许知辞身后,他才不叫呢,有他大哥在。
谢淮川哭笑不得,他郑重道:“官职只是军中称呼,许伯父还是叫我淮川吧,不管我是何官职,我都是您的小辈。”
许孙正眉开眼笑:“好。”
许知辞也有些惊讶,但他眉眼带上了忧愁,像是有轻雾笼罩一样。
许孙正去外边砍柴,谢淮川正要去帮忙,许孙正说道:“这点事我还是能做,你刚回来,你们年轻人多说说话。”
宋长叙轻咳一声把许知昼从许知辞的旁边拉过来:“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你闺房看看么,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许知昼:“我才不……”
“谢淮川别以为你当了什么官,我就怕你,你若是对我大哥不好,仔细我打你。”
谢淮川:“不必你说,我也会待知辞好的。这些年还要谢你照顾知辞。”
许知昼:“大哥照顾我多一些。相公,我们走吧。”
迎上许知辞温柔的眼神,许知昼的很多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两个人进了屋子,许知昼拍了拍胸膛,“天啊,谢淮川看起来好吓人。”
宋长叙笑道:“知道他吓人,你还跟他呛嘴。”
“那可是我大哥,大哥不计较他走那么多年,我可是见着大哥为他受累。”
宋长叙不好说主角攻受如何,两个人又是大哥和哥夫。
所有人都走了,堂屋里只有谢淮川跟许知辞。
作者有话说:
小宋:见证[让我康康]
小许:我的哥,这是我的哥[小丑]
第53章 打情骂俏(哥夫)
谢淮川跟许家的人都说过话,反而少跟许知辞说话,他分明有许多话要说,在许知辞面前就没话了,成了哑巴。
许知辞先开口,“之前给你寄了香肠,你吃着怎么样?”
谢淮川说道:“很好吃,我给吴先生也吃了,其余的本打算自己吃,结果军汉们吵着要尝尝,我便给他们分了一根。”
许知辞笑起来,他知道吴先生,谢淮川在信中提起。
“以后我多做些,你带给他们吃。”
谢淮川应下。
两个人现在中间没有其他人,一团火燃烧着,吐出一点火星,周围寂静下来。谢淮川盯着许知辞的脸,目光柔和。
许知辞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他垂下眼眸,耳朵染上一层薄红。
大抵在遇上心上人后都会感到不自在,许知辞开始思量今天的装扮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今天只用了香膏,没有描眉,是不是今天这身衣裳太素净了。
他心中忐忑起来,怕自己不是以最好的状态来见谢淮川,心里生了一点埋怨。
既然今日要回来,怎地不写信过来,害他一个准备都没有。转念一想,这点埋怨又化作了惊喜。
怎地今天就回来了。
许知辞嗔了一眼谢淮川,“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谢淮川被这一眼看的,心里酥酥麻麻的,他温声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没有写信过来,没有吓到你吧?”
许知辞摇摇头。
这下没有外人在,许知辞能好好打量谢淮川了,谢淮川的眉眼还是有几分昔日的模样,只是长的更俊美凌厉了,周身气质不凡。
他眼中又含了泪光,“你说你当官了,这官哪是这么好当的,怕是在战场上受了多少伤,以后去了战场上千万不要忘记保重己身。”
谢淮川对上许知辞的眼睛不知所措,只闷声应道:“我听你的。”
“这次求亲之事怕办的草率,委屈了你。”谢淮川低声说。
许知辞:“我不在乎这些,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在一起不是么?”
许知昼趴在门口听,宋长叙摇摇头,这么远的距离能听见什么。所以宋长叙打开门透了一个缝隙,模模糊糊能听见只言片语。
两个人的陌生感在言语中变得熟悉起来,他们早就互通来信,所以比起原著的青涩和别扭,他们更加情深义重,说话间就有淡淡的温馨。
许知昼没听见什么,他关了门坐在床边。
宋长叙在许知昼的闺房里看了看,家里的东西只有一些小零碎,他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谢淮川这回当了官,还是跟县太爷一样的官,你什么时候当官?”许知昼委屈巴巴看向宋长叙。
宋长叙说道:“还要等八月的乡试。”
“谢淮川定要嚣张了。”
宋长叙纳闷了,他不知道许知昼跟谢淮川有何矛盾,竟如此不受待见。
“谢大哥跟你有什么矛盾?”
许知昼气呼呼:“他从小就跟我抢大哥。”
但是现在谢淮川成了大官了,他要哭唧唧的夹着尾巴做人了。
许知昼还是有点犯怵,长的人高马大的,瞧着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在军营里杀敌,那也是见过血的人。
现在他回想起来自己先前说的那些话,果真是嫌自己的命活的太长了。
晚上他们到了堂屋一并用晚食,吃完饭,他们三人一块离开,宋长叙走在谢淮川和许知昼中间。
谢淮川穿上了披风,他抬头没有飘雪了,他在隔壁宜潭村,两个村子离的很近,只要走过一条小路就到了隔壁。
许知昼挽着宋长叙的手瞅谢淮川。
临到分开,谢淮川抱拳说道:“不管如何,我还是要再说一声多谢你们照顾知辞。他是一个好哥儿,只是我没有那么好。”
许知昼说道:“既然知道大哥是好哥儿,你就好好对他,不要表里不一。”
“我知晓的。”
谢淮川离开了。
宋长叙夸他:“你刚才用了一个四字词用的特别准确。”
许知昼翘尾巴。
“当然了,我这是学以致用。”
宋长叙笑着应一声。
许知昼拉着宋长叙说:“其实我对谢淮川不满还有一点,就是他们的叔伯们忒讨厌了,这次看见谢淮川当了官,气势逼人,这回在谢家叔伯那吃不了苦头。”
他说话间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宋长叙笑道:“谢大哥确实不是软柿子。”
“我看你倒是很欣赏他的样子,你到底哪边的?”许知昼嗅到苗头叉腰质问。
宋长叙:“我谁也不站,谁有理我站谁。”
“你都是我相公了,你竟然不偏向我。”许知昼想起来气恼的跺了一下脚。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回去,齐山村挨家挨户都点了蜡烛,乡间小路也是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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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淮川吐出一口气回到村里,村里的人大多已经记不得他了,今早他找了闲汉把家中的屋檐补好了,勉强能够避寒。被褥还没有机会去买,从家中的橱窗找到蜡烛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