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昼快步过去坐在床沿边上握住他的手:“是我,我们来看你了。”
宋长叙把东西放在屋里。
“你们来就成了,还带了这么多东西作甚,快坐。相公跟公婆他们去祭祖去了,还未回来,家中只有我跟两位嫂子在,腾不出手来招待你们。”
许知昼:“你跟我们客气什么,我们是来看你,又不是来看你相公跟公婆的。”
孙绿真听了许知昼的话就笑了。
“好,听你的总没错的。”
宋长叙在这里不好,他说道:“我出去走一走。”
许知昼点头:“别走远了。”
宋长叙一走,许知昼握着孙绿真的手不放,“你也太快了,我看看肚子。”
只有两个人在,孙绿真掀开被褥给许知昼看了肚子。
“孩子还小呢,就是比较闹腾。”
孙绿真提起孩子眼中满是柔和。
“你高兴就好,我跟你说说我在县城的事。”许知昼拉着他话家常。
孙绿真为许知昼高兴,他说道:“你在外摆摊也要保护好自己。”
许知昼开心的点头:“我会的。”
孙绿真说了一些他的事,白源待他好,公婆也不错,就是大嫂跟二嫂对他不友善。
“关起门就是我跟相公两个人的事,我没有在意。大嫂跟二嫂嫁过来没有怀孕,我后头进来的反而怀孕,她们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白源是幼子,公婆偏疼一些,但对大哥二哥都还好,大哥是长兄,公道许多。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成了。”
孙绿真想着透彻,他笑道:“我还跟相公说了,若是我们这一胎是个男孩定要去读书,父母多辛苦一些,让孩子读书认字,将来也能求个好出路。”
“若是女孩就多攒些嫁妆,以后到了婆家底气足,不必受欺负。”
许知昼:“你说的对。”
两个人有大半年没见了,说了一阵话又觉拉近了关系,有说不完的话。
门外传来声音,是白家父母和兄弟三人回来了,他们正好撞上宋长叙打外边进来。
白父说道:“你是哪家的后生,怎么在村里没有见过?”
宋长叙解释一二。
白父请他去堂屋坐着烤火,“原来是秀才相公,请坐。”
宋长叙坐下来,等许知昼跟孙绿真聊完后找宋长叙回家,白家的人来热情的留他们。
许知昼:“不用了,家里已经做了饭等我们了。”
他记得之前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出了白家大门,许知昼犹疑问道:“你是不是跟他们说了什么?”
宋长叙笑道:“我只说我是秀才。”
想到几个村子凑不出一个秀才,许知昼立马就知道其中缘由。
许知昼捏了一下宋长叙的手:“这么说你在村子里算是厉害的了。”
宋长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故作矜持。
许知昼冷哼一声:“你看谢淮川。”
宋长叙说道:“你看我小胳膊小腿的,我能上战场么?蛮夷一剑就把我挑下来了,哪还有什么军功,我直接魂归战场了。”
许知昼做了一个鬼脸:“你可以做文官,反正你要让我当上官夫郎,我要有大院子还要有钱。”
到了宋家门口,许知昼收敛许多跟宋长叙一块进去。在长辈面前还是不能太放肆,私下两夫夫怎么闹都是他们自己的事。
回到家里就有热气腾腾的饭菜,吃完后,宋长叙跟徐澄玩了一会儿就跟家人一块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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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
谢淮川的速度很快,找了当地知名的媒婆抬了聘礼过来,至于谢家叔伯,他快刀斩乱麻直接让当地的衙役上门震慑。
既然他已经掌握了权力,为何要弃之不用。
谢家叔伯得知谢淮川的身份后,敢怒不敢言。
“你这混账,我们可是你的亲人。”
谢淮川让衙役押着他,“辱骂官员是何罪名?”
衙役说:“杖二十。”
“那就拖下去打。”
谢淮川对他们有恨意,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跟知辞成亲,把谢家的人打发走了。他请了镇上的工匠把谢家老屋好生修理一番。手里有银子,工匠们做事也快,赶在成亲前两日把屋子修好了。
虽说知辞不会来住,但要来住的时候还是能有一个下脚的地方。
谢淮川看着焕然一新的地方满意。
他们的婚事定在初八,宋长叙跟许知昼本打算初五离开,现在打算初十的时候再走。
初八那家,宋长叙去做了记账先生,许知昼作为娘家人也是早早的去了许家。
两家的婚事盼了多久,现在终于成了。村里的人打听到谢淮川如今做官了,嘴里都是赞美的话,一改之前的模样。
“听说衙役都听他的话,把他的叔伯赶走了。”
“许家真是好福气,有一个秀才二儿婿,现在又有一个做官的大儿婿。看看,有时候生两个哥儿比生一个儿子还强。”有人看了一眼在一旁记账的宋长叙,气质出众,眉眼清俊。
拿着酒杯招待客人的谢淮川高大俊美,同样是个好郎君。方圆几里的村子就出了几个有出息的人,两个全成了许家的儿婿。
他们给份子钱,到了席面上一看大鱼大肉的,盘子都是好看的。
“听说是谢淮川请了镇上的厨子来做的,真是大手笔。”
“又做了官又是钱了,知辞这些年的等待没有白费,跟着谢淮川能过好日子。”
村民们议论纷纷,筷子却下的飞快,生怕吃慢了吃不到肉。
另一边许知昼送走许知辞后,来到谢家看见宋长叙规矩的坐在位置上,一旁放着两个炭盆,桌上还有干果和零嘴。
许知昼:“等你写完了,我们一块吃饭。”
宋长叙见他心情低落,笑着应一声,“送大哥出嫁让你难受了。”
许知昼搬来一个凳子坐在宋长叙一旁,“大哥性子这么软,我怕谢淮川欺负他。不过没法子,大哥就是喜欢他,从小就一直喜欢。”
看着许知辞出嫁,被许孙正背着交给谢淮川,许知昼才发觉嫁人后跟未嫁人时,他心里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宋长叙握住许知昼的手,“大哥出嫁了还是你大哥,若是你想了,便回来看看他。”
许知昼点点头,拿着零嘴吃起来。早上一直忙,他还未吃饱饭,现下饿了。
他看见谢淮川穿着喜服,春风得意的样子,龇牙咧嘴。
谢淮川知觉敏锐,觉察到一道不善的目光,目光凌厉的看过去,对上宋长叙的眼睛。
宋长叙:“……”
他冲着谢淮川笑了笑。
谢淮川面色缓和同样颔首,然后移开了眼神,刚才应该是他的错觉。
许知昼嗖的一声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窜到宋长叙身后。
让相公为他挡祸。
“可怕,现在随便看几眼都有被抓包的可能。”许知昼拍着胸膛,惊魂未定。
村民们吃了席面后就没有人来挂份子钱,有人来叫宋长叙,给他置了一桌。
“多谢。”宋长叙说完拉着许知昼一块去。
镇上请的厨子厨艺是不错,许知昼吃撑了。谢淮川不知从何走来,给宋长叙塞了两个红包说道:“辛苦你做记账先生了。”
宋长叙笑道:“大哥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了,这点小忙不算什么。”
许知昼不瞪谢淮川了,他心里怂唧唧的。
谢淮川闻言看向宋长叙的目光柔和,现今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虚话确实不太好。
“听闻你在金河县学念书,我就祝你步步高升。”
宋长叙:“借大哥吉言。”
还有宾客要招待,谢淮川没有多停留,转身去应付其他人。
谢淮川的酒量惊人,不需要人帮忙挡酒整个人也是从容不迫。